这日一早,阳光明媚,天朗气清。
张府门口披红挂彩,喜气洋洋,张家小公子被寻回的消息已经传的人尽皆知,又因为皇上亲自登门庆贺,又亲口对张小公子表明要用他,几乎是一夕之间张公子就成为了京都各家夫人们眼中良婿人选。
明明时辰还算早,可一身新衣的张振铭已经在张老将军的带领下和前来的宾客见礼,接受众人的打量和称赞。
夫人们皆是仔细打量,而后坐在一起闲话。
王家夫人说道:“张家这位公子生真的好,玉树临风。”
廖家夫人附和,“听说是长在道观里,学了一身的本事,一身功夫极为出色。”
刘家夫人笑道:“道观那种地方规矩甚严,教出来的弟子自然是差不了,这位张公子瞧着文质彬彬,很是沉稳的样子。”
道士还俗,说明什么
没有接近过女色啊
长得又好又有本事,又有长辈的余阴庇佑,还一回来就得了皇上的看大将军府的威烈将军和江南富商之子阮元卿外又一位抢手之人。
夫人们心里的小盘算拨动的劈啪作响,家中已无适龄姑娘的吴家夫人乐呵呵的说起来,“张家这位过继来的文公子也不错,难得张老将军也抬举他,瞧他待人接物也是极为妥帖。”
众人又跟着附和起来。
这些夫人们正说着,忽然门口就传来一阵热闹,文家婆媳到了,众人只见耘阳扶着文老太太进来,又转身和文夫人说着什么,下台阶的时候又连忙上前扶着文夫人,婆媳两人相视而笑,极为融洽。
一群夫人们忙起身给耘阳见礼,很快又寒暄起来,有夫人朝文老夫人说道:“老夫人,您可是真有福气啊。”
文老夫人乐呵呵的说道:“老身这是沾了皇上、太后和皇后的光啊,也沾了张老将军和张老夫人的光,他们将耘阳教的太好了。”
有夫人说道:“张老将军卧床,耘阳公主整日过府探望,实乃纯孝。”
文老夫人当即就感慨起来,“你们是没看到,累的回家坐着都不愿动,让她就住在这里,省得两边跑身子吃不消,这孩子偏不,说她母亲有孕在身,怕有个什么问题她不在,不能照应。”
“家里还有那么人多呢,哪里能出什么问题呢,倒让她母亲感动的哭了一场。
文绵绵到的时候就听到她祖母在吹嘘,说的和真的一样,只怕是她自己都信了。
没想到她祖母还有这个本事
张老夫人心中透亮,在老夫人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明白了过来,这个时候在也附和,“耘阳能嫁到文家,得你慈爱体贴,那是她的福气。”
“老姐姐,我要谢谢你呢。”
两位老人皆是心照不宣,要保耘阳,也要保她们自己。
在座的夫人的都笑着了起来,开启了恭维模式。
文绵绵笑着走了过去,“今日不是来庆贺张家哥哥归来的吗,怎么祖母和张家奶奶在这里客气起来了”
文绵绵的话音刚落,身后忽然热闹起来,“大嫂,姐姐,我们来啦”
文溢清带着一群小朋友来了,人来了就算了,还抬着一个老大的东西,用红布遮盖,惹的众人都看了过来。
“张家哥哥你在哪里,我们来给你送礼物来了。”
那声音老大了,张振铭很快就来了,一群小子乐呵呵的看着他,“张家哥哥好。”
张振铭面带微笑的和他们打了招呼,文溢清转身和秦不凡几人一起拉下了红布,看到地里面的东西众人深吸一口凉气。
那是一件鱼鳞甲,金属的色泽的在阳光下依然泛着冷凝的光,张老将军瞪了一眼文溢清,“你这小子,怎么把这么贵重的东西拿出来了。”
在场的老将军都能认出这件鱼鳞甲的来历,文书勉当年带着家军力破了七千敌军,穿的就是这件鱼鳞甲,后来又穿着这件战甲屡立战功,这件甲胄就顺理成章成了他的常胜甲。
再后来这件鱼鳞甲给了文凌霄,文凌霄同样是穿着这件甲胄一战成名,再然后因为身形的原因这件甲胄就再没出现过。
在将领们的眼书勉开口求过这战甲,都被他要留给这个便宜儿子给否了,没想到今日又被这便宜儿子给送了出来。
文溢清很是骄傲,“这件甲胄我大哥送给了我,希望我以后能穿着他在敌军里来回厮杀八百回,但我以后可是要当文状元的,用不着。”
“我和我祖父商量了,这是常胜宝甲,放我手上那就是明珠蒙尘,我将这战甲转赠给张家哥哥,张家哥哥穿着这甲胄征战沙场,一定也能立下赫赫战功。”
“我父亲和大哥要是在场,也一定会同意我这么做,说不定我大哥还会揍我屁股,叫我让出来。”
众人被他最后说的这句话逗笑了。
秦不凡和商小宝也趁机表功,“张家哥哥,我们虽然没有出钱,但我们出力了,你看着战甲亮晶晶的,都是我们亲手擦的呀。”
“对呀,我们擦了两天啊,不瞒你说,我爹说这战甲是好宝贝,我就想沾一点运气,说不定我以后也成战无不胜的将军了呢。”
众人又笑了起来。
这个时候文老太爷也笑着朝张老将军开了口,“张家大哥,我儿兵法受你启蒙,一身本事有半身是你教导,等同于你半子。”
“凌霄又娶了你的外孙女,咱们两家早就是一家了,这甲胄就给振铭,他受得起。”
张老将军是真稀罕这战甲,照理他孙子的战甲也该他来准备,或者他儿子来准备,可惜儿子早亡,他多年戍守边关也不曾想过此事。
文书勉是长辈,给他儿子一件战甲也在情理之中。
“如此,这件宝甲老夫就收下了。”
笑着朝文溢清道:“小溢啊,爷爷多谢你呢。”
张振铭也朝文老爷子和文溢清拱手致谢,这一番操作下来,在场的人都晓得两家关系好,那些妇人们也歇了看文家婆媳笑话的心思,又羡慕起文家走了运,娶了个公主媳妇,不仅没到公主跟前立规矩,还能得要公主的孝顺。
此时,文老夫人和张老夫人已经亲亲热热的说话了去了,文绵绵默默朝耘阳竖起了大拇指,耘阳笑很是灿烂。
文绵绵觉得,耘阳的笑容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就算是笑着也带着隐忍,总感觉她背负着很重的枷锁;
现在的她笑的格外灿烂,似乎获得了重生。文網
张振铭果然是一剂仙药,不仅治好了张家二老,也治好了耘阳,让她总算可以轻松的活着。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