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庆郡主要看荷塘”虞兮娇停住脚步。
“可以吗”张宛音笑问。
“明庆郡主想看最好的荷塘,有一处不知道郡主戒意不戒意,荷塘特别的好,也大。”虞兮娇抬步继续道。
“可以。”张宛音点头,她今天来要见的其实是虞兮娇,之所以一直不离开,也是听闻虞兮娇出去了,她特意留下来等她。
虞兮娇转上另一条路,往侧门而去,明月叫过路边的一个小丫环,让她先去侧门叫门。
虞兮娇引着张宛音过来的时候,两边的门已经大开。
踏入征远侯府的侧门,张宛音忽然停住脚步:“虞三姑娘,这是征远侯府”
“征远侯府的荷塘很不错,比我们府上的更好,也很幽静,是一个极好的地方。”虞兮娇笑道。
“没有问过主人总是不太好。”张宛音看着面前的园子,和宣平侯府的看着稍有不同,似乎更加的幽深。
“征远侯府有老夫人在,老夫人当年养过征远侯,现在也帮着征远侯守着征远侯府,只等他日征远侯世子归来,老夫人很和善,对我说过,若是想看荷塘,只管过来便行。”虞兮娇看了看站在一边的婆子。
征远侯府的婆子急忙会意,连忙道:“我们老夫人极喜欢三姑娘,三姑娘想什么时候过来都行。”
“这终究有些不妥当。”张宛音只想找地方问问玉佩的事情,并不想掺合和征远侯府的事情里去。
“郡主放心,不会有事的,正巧这里安静,我们也可以说说玉佩的事情,我又查到了一些事情,想问问郡主。”虞兮娇微微一笑。
“那好吧。”张宛音见她如此,只能同意。
两个人抬步往里走。
征远侯府如今越发的冷清起来,虽然有人清扫,却基本上看不到人。
“那边曾经就是兰萱县君火焚之处,被虞太夫人让人用墙围了起来,如今这围墙倒是已经没了。”
走了几步虞兮娇伸手指了指道。
“能看看吗”张宛音抬眼看了看那一处,忽然问道,既然进了征远侯府,总是对火焚之处有些好奇,况且既来了不去就失了礼数。
“可以。”虞兮娇点头,也没推却,带着张宛音去往边角的那处院子。
院子里被重新整理过,这案子还在查,院门处有围栏栏了起来,和之前比起来,又围的远了一些,更不能走近。
张宛音站定在围栏外面,静静的看了看被火焚后的小院子,长叹一声,对着荒废的院子深深一礼。
而后直起身子:“我和兰萱县君并没有多少交际,但她的事情却让人敬佩,从来没有世家千金,像她这般绝决,对于那么一个未婚夫,能做到这一步。”
“郡主不觉得县君过于的绝决了吗其实也不一定需要走到这一步的,她还有世子在,还有弟弟在。”
虞兮娇的目光也落在这堆废墟上,笑容很淡,很轻,仿佛风一吹就能吹走似的。
“她如果不自焚,也未必会死,只要不死,以后必然还有机会,以兰萱县君那么聪慧的人,又岂能让虞兰燕和褚子寒这般欺凌人。”张宛音点点头,轻叹,“不过我们都不是兰萱县君,都不知道她当时如何的绝望,或者那个时候她真的没有活路,必竟”
张宛音话说到这里停了一下,顿住。
“必竟安国公府也没了。”
虞兮娇自动的续上了她的话。
张宛音的睫毛抖动了一下,眼眸转过看了看虞兮娇,见她还在注意着废墟,并没有转回头看向自己。
这是无心之言抿了抿唇,张宛音没接话,仿佛没听到虞兮娇的话似的。
“郡主,知道安国公府吗”虞兮娇忽然偏过头看向张宛音。
张宛音摇了摇头,转身往外走:“虞三姑娘,去看看你说的荷塘吧”
这话她不能接,也不想接,征远侯府的事情与她何干,若不是因为她来了征远侯府,她是绝对不会来祭拜虞兰萱的。
“好。”见她不愿意多说,虞兮娇也没有强求。
张宛音很敏感,才进征远侯府的门就发现不是宣平侯府,至于现在到这里来祭拜,也并不是因为对虞兰萱有什么好感,不过是因为来了若不祭拜,会让人说,如今的征远侯府大房一脉,都是冤死之人,京城之人提起来无不唏嘘。
到征远侯府,若是不祭拜,会引人非议。
虞兮娇早猜到张宛音知道征远侯府后,必然会祭拜,她要看的是张宛音真实的态度,如今看起来张宛音还真的可能知道她当初离开皇宫,是因为爹爹。
爹爹和镇南侯起了争执是真的
转过小院再走没多远,就到了荷塘边,征远侯府的荷塘是真不小,当时还是虞兰萱喜欢,安氏又特意的多种了一些,府里的院子或多或少的都靠着这一处荷塘。
虞兮娇引着张宛音上了荷塘的一处水榭,往里行了一段路之后,是一处在湖水中的亭子,如今天气已经入秋,并不是荷花盛开之际,叶子盛大而田田,却少了盛开的荷花,眼前的盛景,马上就在衰败。
两个人就在围栏处坐下,丫环站在一边侍候。
“虞三姑娘,我还是想问问玉佩的事情。”才坐下,张宛音就开门见山的道,目光落在虞兮娇的身上,言词恳切,“我父亲已经不在,他留下的东西现在基本上都留在镇南侯府,可那里终究不再是我的地方,这次我进京,只带了两个丫环和两个婆子,一些简单的行礼,此外再无其他。”
这话没有半点掩饰,甚至自暴了短处,谁都知道张宛音在镇南侯府不好过,但她也从来没有这么直白的告诉过任何人。
能这么对虞兮娇直言,可见是真心的和虞兮娇交好,也真心的想知道关乎父亲的消息。
“郡主”
张宛音手轻轻摇了摇,打断了虞兮娇的话:“我母亲在父亲过世后,没几年也没了,独留下我一人,如果不是太后娘娘收留了我,我恐怕不能平安长到现在。”
这话里的意思几乎是忤逆的,但却这么明白的对虞兮娇直言。
“虞三姑娘,你当日离开京城才有活路,我却是进了京城才有活路,我们两个其实在一定意思上很相似。”
一是因为钱氏,一是因为现在的镇南侯夫人,从这一点上来说,两个人还真的很相似,离开才能好好的活下去。
这几句话很厉害,不但直言对虞兮娇说出她在意玉佩的原因,也表明她和虞兮娇处境相同,心情相仿,无形之中拉近了两个人的关系。
“郡主,玉佩之事的确是虞玉燕,但后来如何,我是真的不知道。”虞兮娇道,一脸真诚。
看张宛音的样子就知道是查过的,不过没查出来,这才重新又找到自己。
“虞玉燕已经不在。”张宛音低下头,脸色悲伤。
“郡主问过信康伯府了吗”虞兮娇想了想问道。
“问过了,都说不记得虞兰燕当时的打扮,说她出了事,直接就被关了起来,后来也一直让她自生自灭,只有她自己的贴身丫环侍候,那个时候外面已经乱成一团,所有人都在怀疑虞兰萱的死因,谁也顾不得她。”
“她死的时候的遗物查了吗”虞兮娇道。
“查过了,什么也没有,据说那个时候虞兰燕已经没什么首饰了,身上用的也是一般的衣饰。”张宛音摇了摇头,也没隐瞒虞兮娇,“我去见过信康伯夫人,信康伯夫人也替我查了,可怎么查也没查到。”
“所以,郡主觉得我看错了”虞兮娇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了,悠然一笑,反问道。
“我还是想不通虞兰燕手中为什么会有父亲的玉佩,怎么也不可能到了她手中的。”张宛音没看虞兮娇,话像是自言自语,柳眉紧紧的皱起,说完才抬头,一脸真诚的看着虞兮娇,“虞三姑娘,这次玉佩有线索,也是虞三姑娘帮的忙,不管玉佩是否找到,我都会记虞三姑娘一份情。”
这话说的极有情义,不管有没有找到,就冲虞兮娇对她说起玉佩的事情,她就记了虞兮娇的好。
就这话这人品都让人很信服,若有消息也更愿意换她的这一份好,更何况虞氏二姐妹之前的关系可不好。
冲着她是未来的端王妃,天然的站在虞玉熙的对面,张宛音就觉得虞兮娇都会愿意得了自己的这份好。
玉佩之事,张宛音查了又查,但真的是毫无踪迹,这种感觉比没有消息更让人难受,仿佛就在眼前的利益,抬手可及,却又突然之间消失了,得失之间,既便是向来冷静的张宛音也坐不住了。
原本她以为自己可以凭着这些线索找到的,可偏偏她找信康伯夫人问过两次,还是一无所获,看信康伯夫人的样子,也不像是在瞒着,就只是一块玉佩,信康伯夫人也不可能为了这东西,恶了自己。
那么,问题就是,到底是虞兮娇真的看到,还是假的看到,或者说这里面另有缘由,虞兮娇没有说实话
有一点可以肯定,虞兮娇看到她的玉佩时的确是变了脸色,自己的玉佩虞兮娇肯定是看过的,但问题是她为什么没对自己说实话,要蒙骗自己
“虞三姑娘,我百思不得其解,虞兰燕是怎么和玉佩扯上关系的”前面一大段话全是铺垫,最后这句话才是关键,张宛音的目光紧紧的锁住虞兮娇,生怕错过她一个微小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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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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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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