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都被虞兮娇的话气的脸色大变:“虞三姑娘这是何意,这是要逼迫我们府上”
“不敢,只是请将军夫人明白,如果要退亲,我们不会让大姐身陷其中,退亲有人要担理由,府上既然一心想纳妾,那就是现成的理由,大姐父亲当日救过靖远将军,而今两家又有婚约,插进了秦姑娘之事当然也得公之与众。”
“先请太医过来查验此事,再查谁说要冲喜的,至于秦姑娘的事情也得好好说道说道,未出阁的女子,这么一直住在未成亲的表哥府上,是何道理”
虞兮娇冷笑,想纳妾不想退亲,两处都占便宜,这世上哪有这种便宜事情。
秦氏被虞兮娇说的嘴唇哆嗦。
“夫人,我们今天也是带了太医来的,若可以,请太医一看如何”虞兮娇脸上的冷意退去,忽然又换上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太太医”秦氏一慌,儿子其实没大病,就是之前稍稍有些不适,她借此机会让他躺着好好养养身体。
“秦夫人,太医是我们侯爷特意请大长公主出面请的,就是替许公子好好看看病,若真有什么也可以当个见证,至于冲喜一说,也得问问大长公主的意思,如果真的病的这么重,将军夫人又是一意孤行,也未必不行。”
周夫人说的话软和多了,但也只是听起来软和多了,话里面的意思同样强硬。
“姑母”秦月怡忽然慌了,抬眼看向秦氏,眼泪落了下来。
“夫人如何”周夫人继续问道。
“这不必了,才用过药,可能好一些了。”秦氏哪里真敢让太医进去看病,一看不但知道儿子没病,还让儿子知道自己的心思,这事可就完了。
原本以为宣平侯的性子听到自己传过去的话,必然大怒,直接带着人过来大闹,到时候京城所有人都知道儿子病了,要冲喜,明明是为了宣平侯府上考虑,宣平侯居然还做出如此动作,谁都会觉得冲喜应当。
到那个地步,所有人都知道此事,儿子再知道难不成要让自己这个亲娘面前京城千夫所指吗必然也得表示此事的确是有的,他的确是病了,也的确需要冲喜。
既然所有人都这么认为,将军府又是为了虞大姑娘好,宣平侯最后又理亏了,这事不就成了吗
可秦夫人没想到宣平侯没来,来的是周氏和虞兮娇,事情没闹开两个人还带了太医上门查证此事。
甚至直接表示,事情如果是真的就退亲,这太医就是证人。
不急不燥先处理事情,但后续却是狠辣无比,这结果她承受不住。
秦氏真没想到闹到这种地步,立时就慌了。
“夫人方才不是说不太好吗这位太医医术极佳,往日时常给太后娘娘看病,应当可以替府上公子好好看看。”
虞兮娇继续道,仿佛没看到秦氏心虚的眼神。
“我”秦氏额头上开始冒汗了,这还是太后娘娘身边的太医,蓦的她想起眼前这位三姑娘的另外一个身份,齐王世子妃,都说太后娘娘宠爱齐王世子,现在连虞兮娇这位未来的世子妃也宠上了
那就更不能得罪了
“姑母,您别急,我我先去看看表哥有没有睡着,让他准备一下,再请太医过去如好”秦月怡慌了,一看秦氏的样子就知道她要后悔了。
秦氏能后悔,她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机会说服姑母,她怎么也不会让这个机会白白溜走。
她进京就是要嫁表哥的,如今天嫁不成,她为妾还不行吗凭什么不让她进府,原本姑母相中的就是她,要不是之前虞竹青没有落水坏了名节,后面哪有虞竹青什么事情,原本自己才是正经的少夫人。
秦月怡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委屈,她就不信表哥对她一点情义也无,她现在就进去求表哥,让他装病,装的病入膏肓,不只是为了她,还有为了姑母,这个慌言被拆穿了姑母也没脸面。
“好。”秦氏六神无主,下意识的同意。
“秦姑娘,请等一下。”虞兮娇开口拦下。
明月上前两步拦在了秦月怡的面前。
“秦姑娘,方才将军夫人说,周夫人进去探望许公子,多有不便,那现在,秦姑娘就可以进去探望许公子了不是说许公子现在病着,一直躺在床上,衣衫不整的吗”虞兮娇淡淡的问道。
“我”秦月怡又羞又急,看向秦氏,委屈的哭了,“姑母,我是真的去安排一下,就在外面不进去,让人进去通知表哥一声,让表哥稍稍准备一下,并不像虞三姑娘说的如此。”
“怡儿。”看着侄女委屈的眼泪一串串落下来,秦氏六神无主之际,心疼不已,心里又气又急,抬眼看向虞兮娇,“虞三姑娘,这事再怎么样,也不是你一个未出嫁的女孩子该管的,这里是靖远将军府上,并不是宣平侯府。”
就算自己做的不对,自己也是长辈,容不得虞兮娇一再的抵毁、逼迫。
“那将军夫人的意思”虞兮娇微笑的问道。
“我”秦氏张了张嘴,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样。
“姑母,我去看看表哥。”秦月怡急切的道。
“怡儿先去看看诚儿。”秦氏下意识的答道。
得了秦氏的话,秦月怡也不哭了,伸手抹了一把眼泪,一抬手就推了明月一把,厉声道:“贱婢,让开。”
明月一动不动的站着,倒是让秦月怡自己摇了两下,差点摔倒。
“秦姑娘还是省省心吧,你若想害了靖远将军府,就只管闹,今天这事不是你闹一下,或者将军夫人闹一下就可以妥协的,我大姐是宣平侯府的嫡女,就不是随便什么人想欺负就能欺负的了的。”
虞兮娇冷冷一笑,娇美的脸蓦的沉了下来。
秦氏莫名心慌:“你你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想着大姐的事情查问清楚,这事关乎到皇家血脉的体面,关乎皇族的名声,总不能是将军夫人一家之言吧。”虞兮娇淡淡的道,眸色幽深的看向秦氏。
“这这是我们府上的事情,而且虞竹青也不是皇家血脉。”秦氏结结巴巴的辩解道,竟不敢看向虞兮娇幽深之极的眼眸,莫名的觉得眼前这位尚小的虞三姑娘,气势惊人。
“只要祖母承认,大姐就是。”虞兮娇冷声道,随后脸色又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何况就算秦姑娘现在过去也晚了。”
“你你们做了什么”秦夫人一惊,蓦的站了起来。
“没做什么,只是现在太医应当已经给许公子看过病了。”虞兮娇冷冷的道,太医的马车在她们马车的后面,凭着太医的身份,靖远将军府上也不敢拦,只说是许诚的意思,再加上府里大管家的气势,靖远将军府里没人能拦住。
秦氏眼前一黑,差点晕倒,伸手指了指外面,声音颤抖的道:“快快去看看大公子”
“母亲看我作甚”冰寒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一身锦袍的许诚走了进来,他的脸色微微有些苍白,但精神看着还可以,“母亲,我什么时候病的已经快不行了,还要让表妹冲喜为妾”
“诚儿,我”看到儿子秦氏夫人身子摇了摇,脸色大变。
“周夫人。”许诚上前给周氏行礼,又对虞兮娇一揖到底,今天若不是虞兮娇在,恐怕娘亲处还会作妖。
没想到,他就因为身体不适,稍稍休息了两天,府里就出了这样的事情,甚至还闹到冲喜的份上。
“母亲,您能告诉我,这是谁给您出的主意,谁想害我们靖远将军府吗”等和周夫人等见过礼之后,许诚看向秦氏,问道。
“我我我”秦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许诚平了平气,眸色平静了许多,“母亲,如果真的因为表妹的事情,两家退亲,这事还是我们府上背信弃义,甚至于不顾当初虞大姑娘父亲的恩情,母亲觉得这事会怎么处理,对父亲和我如何”
“这事是我们府内的事情,和和他人无关。”秦氏结结巴巴的解释,事到如今她现在只能强词夺理,给自己留一点面子。
“母亲觉得这样的名声下,父亲和我还能好好的虞大姑娘再不是,也是安和大长公主的孙女,您觉得安和大长公主不会闹进宫去到时候真的查证出来,母亲说了慌,母亲该如何自处任皇后娘娘处置吗”
许诚知道自己母亲在意的是什么,专往她在意的地方扎下去。
皇后娘娘也会出面处置秦氏忽然觉得自己之前想少了,只觉得宣平侯会闹,却没想过安和大长公主也会动怒,比起一直闹腾的宣平侯,宫里更在意的是安和大长公主的想法。
“母亲,若这事真的闹大了,满府上下一个欺君之罪,不知道是母亲担得起,还是父亲和我担得起”
许诚继续一字一顿的道。
一听还可能是欺君大罪,秦氏惊呼一起,再抗不住,急的脸色大变,快哭了:“我我不是有意的,我没想这么多,只想到你你病了,冲冲喜也是好的,怡儿怡儿人又不错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吗”
许诚轻叹一声:“母亲,您就说这主意是谁给您出的就行。”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