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皇祖母。”封奕安上前,恭敬行礼。
“免,先坐下吧,看这一头的汗。”太后乐呵呵的道,看着心情不错。
张宛音这时候也过来了,侧身一礼。
“宛音见过太后娘娘。”
“这大热的天,还要出去走一趟,让你别出去了还不愿意,看这热的,坐下休息一会。”太后娘娘心疼不已,拍拍身边让她坐下。
张宛音笑着直起身子,过来接过宫女手中的扇子,站在太后身后替她打扇,“也不算太热,况且还有虞三姑娘陪着,挺好的。”
封奕安撩起袍子在封煜对面坐下,看了看他的腿:“腿还没好”
“原本好多了,说不得可以走了,只是皇祖母又罚了我,可叹我的这双腿啊,跪过后又疼了许多。”封煜稍稍动了动腿,道。
“你又胡说,哀家才让你跪多久,这会又胡说起哀家。”太后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来,指着孙子笑骂道。
“知道皇祖母心疼孙儿,可孙儿的腿是真不好。”封煜一脸愁苦,伸手轻轻的拍了拍腿,“反正就是有些疼,比之前厉害多了。”
“哀家让太医给你看过,说没什么大事,和原来差不多。”太后气恼的瞪了他一眼。
“是是是,都是孙儿自己不好,怪不得皇祖母,皇祖母以后要罚孙儿,能不能等孙儿的腿好了再罚”封煜皱着眉,一脸无奈的道,“孙儿每天坐着轮椅来来去去,可真是不方便,想听听别人说什么闲话也不行,大老远的轮椅的声音就传过去了。”
“你这孩子,你是皇家的世子,堂堂一位世子好的不学,就学什么的,还想听人家墙角,你好意思”太后又虚指了指,骂道。
“皇祖母,孙儿这不是没什么事干,又无聊吗”封煜一脸无赖的摊摊手,“都说皇宫里事多,孙儿就是想看看热闹什么的。”
“看热闹”太后气不打一处来,“瞧瞧你看的热闹,好好的把自己给折腾进去了。”
这说的是徐安娇的事情,太后现在对徐安娇很不喜欢,明明相中的是小孙子,怎么可以进大孙子的王府,明和大长公主还真不知所谓。
当时封兰修应下此事的时候,太后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可事后越想越生气,越想越不对劲,怎么就一定要让自己孙儿负责,不就是说一句丑吗小孙儿长成这副样子,大多数的女子在他面前都是丑的。
怎么就说不得了,闹死闹活的还不是吃定了自己的孙子。
居然还让她给挑理了,小的不行就大的,凭什么自家的孙子可以让她挑选那是大晋的皇子
“皇祖母,那一日孙儿错了,都是孙儿失了言,害了大堂兄。”封煜认错很快,“皇祖母,您放心,以后大堂兄有事就找我,我反正也闲着,就当替大堂兄跑腿了,谁让大堂兄人品这么好,徐安娇”
“还敢胡说。”太后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一听他的语音就知道不会是什么好话。
白石书院可以开学了,衙门那边可以慢慢查,刺客早就逃了,剩下的就是慢慢的梳理人就行了,免得孙子无所事事,最后又惹出什么事情来,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是个静不下心来的。
“皇祖母放心,我不胡说。”封煜笑眯眯的道,脾气今天特别好,那张俊美的脸上看着竟有几分乖巧的样子,“二堂兄今天怎么和明庆郡主一起进来的莫不是正巧在宫门处遇上”
“我过来给皇祖母问安,到淳和宫前才遇到明庆郡主。”封奕安一脸正色的道。文網
“噢。”封煜这个字拉的极长,“那是我错了,还以为二堂兄和郡主一路相伴过来的。”
“你又胡说。”太后拿起张宛音手中的扇子就扔了过去。
扇子正砸在封煜头上,然后落在他手上:“皇祖母,我就关心一下二堂兄。”
太后没好气的接过扇子,往后递了递,一边道:“你什么也不要关心,没事多陪陪哀家就行。”
张宛音接过扇子,脸上笑意如常,依旧替太后扇扇子,仿佛封煜说的并不是她似的。
封奕安在太后处待的并不太久,稍稍坐了一会之后和封煜一起告辞。
堂兄弟两个一起离开淳安宫。
“煜弟,去荷塘边坐坐听说这几日荷花全开了,你的那一处看着极美。”封奕安主动道。
封煜细眯起眼睛,眼底多了几分阴沉,随后懒洋洋的点头:“既然二堂兄有心,那就去吧”
两个人一起去了封煜往日休息的阁楼,上了二楼平台,宫人送上茶水退后。
后平台有风,又没阳光,风吹过荷叶,心旷神怡。
封奕安放下手中的茶杯:“煜弟,听说白石书院的事情和为兄还有关系”
“堂兄的首饰呢”封煜淡淡轻笑。
“那一套首饰已经不在为兄手中。”封奕安坦然的答道。
封煜挑了挑眉,不说话,等着封奕安解释。
封奕安低咳了一声:“为兄当时遇到过一个心仪的女子,这套三色首饰就留给了她,只是后来这女子就不见了,这套首饰也跟着消失不见。”
他今天进宫就是来向封煜解释此事的,此事关系到他。
“堂兄好气度,听说这是该给正妃的首饰,居然早早的就送了出去。”封煜懒洋洋的问道。
“其实也没这么说,只说可以随本王自己的意思,本王对那女子一见钟情,也就生了些意思,想让她进勇王府,没想到最后人都不见了。”封奕安长叹一声,向来板正的脸上有些羞愧。
这种事情任哪一个男子遇到,都会羞愧不已。
“二堂兄这是被一个女子所骗,骗了财”封煜直言道。
封奕安脸上更挂不住了,挥挥手道:“也不算是骗财,也可能是意外,原本约好了让她进勇王府的,可后来后来人就不见了。”
封煜忽然哈哈笑了起来:“二堂兄,居然还有人敢骗你这位堂堂二皇子,你就没想过派人去找吗”
“这种事情,若是大张旗鼓的去找了,总是有些好说不好听。”封奕安无奈的道。
他认为不是骗财,别人必然会以为是,他一位堂堂皇子也是要面子的:“这事还请煜弟保密,我私下里会查的。”
“二堂兄不觉得奇怪,大堂兄的在,三堂兄的应当也在,独独不见了二堂兄的,这件事情就和二堂兄扯上关系,莫不是二堂兄身边有别人的人盯着”封煜收敛起笑意,懒洋洋的往后一靠,斜睨了他一眼道。
封奕安的脸色沉了下来,抿了抿唇角。
他身边有别人盯着,所以知道他的首饰套不见了,那么反过来说,那个女子就更可疑了。
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不多,除了这个女子就是自己身边的人,封奕安不觉得自己身边的心腹会是别人的人。
“二堂兄,你身边的人和宁妃娘娘身边的人有关系”封煜似乎好奇的又追问了一句。
“莫要胡说。”封奕安脸色一冷。
“可这事还真的是宁妃娘娘身边的宫女挑出来的,你不觉得可疑吗”封煜不以为然的道。
“此事我会查清楚的。”封奕安皱起眉头道,宁妃是父皇的宠妃,并不好查。
“那是最好”封煜脸上沉冷了下来,“二堂兄,我敬你一声二堂兄,只希望你真的和这事没有关系,这事后面有人在搅和事情,是要让我难堪,还是想把我怎么的,我着实奇怪,怎么就那么多人要去找虞兮娇的麻烦,虞兮娇的人品这么差”
才到京城,和其他的世家千金基本上没什么交往,哪来的人品差不差的一说,况且还是江南谢氏养大的,就这人品怎么看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可偏偏,这位虞三姑娘身上的麻烦,是真的多。
甚至还有人行刺。
封奕安纵然想粉饰太平都不行,只能咳嗽一声掩饰了一下,道:“应当是和煜弟有些关系。”
“我也猜如此,不知道是谁一直跟我过不去,行刺我就算了,还要行刺我的世子妃,这是真的要把我们一网打尽了。”封煜轻笑,笑的好听却一片冰寒嗜血,“二堂兄,我想找几个人开刀,直接灭了如何”
“胡说,这是京城,不能随便乱动,大理寺会查问清楚的。”封奕安忙开口阻拦,就怕这位真惹出事情,还扯到自己身上。
他今天是来向封煜说明事情缘由的,可不是给这位堂弟递刀子。
出了事,还得自己背锅。
“大理寺有用就不会查到现在也没查出来,是不是有人手眼通天,把什么真相都瞒下了,不行,我得让人好好查一查,就从征远侯府那次的行刺案查起,就不信真的一无所获。”封煜俊美的脸上露出乖巧、阴狠的表情,“再不行,把牵涉的人都杀了,以儆效尤从征远侯府杀到白石书院。”
封奕安张了张嘴,终于吐出一句:“不可”
封煜还真是一个疯子,听不懂人话的那种,明明让他不要随便乱动,见封煜的眸子幽深的看过来,隐隐可见眸底的阴鸷,封奕安马上露出一丝笑意:“查倒是可以查,但不能胡乱行事,否则别说是我,父皇也不会饶了你,你总不希望父皇惩治你吧”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