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侍卫放下手中的轮椅,怀宝推着轮椅缓缓向前,轮椅旁边中山王世子含笑缓步跟着一起过来。
看着齐王世子,许多世家千金的呼吸不由的急促起来,目光急切的落在他的身上,衣着华美的男子,既便是懒洋洋的坐在轮椅上,也自有一种雍容风华,容色精致而绝艳,唇角微微扬起,带着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意,眼角微微抬起,目光扫过处,无不让人脸红心跳。
这位就是齐王世子
这位居然就是齐王世子
在场的许多世家千金,只听过名头,却没见过真人,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一位世子,有人反应过来,偷偷的嫉妒的看向虞兮娇,凭什么她可以嫁给齐王世子,凭什么她还不珍惜齐王世子,居然和勇王有染。
这样的女子已经不洁,就当被下油锅。
虞兮娇立时感应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尖锐了许多,感应到了更多的恶意,眼底闪过一丝幽色。
其实不只是女色祸人,男色同样祸人
宁妃愣了一下,没想到齐王世子和中山王世子会出现,眉头稍稍皱了皱,但随既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见过宁妃娘娘。”中山王世子封京泽,笑着上前行礼。
封煜也对着宁妃稍稍拱了拱手,身子往轮椅上一靠:“宁妃娘娘,听闻又有人要害本世子的世子妃了”
宁妃脸上已经恢复了正常,微笑道:“不知道是不是,正在审问中,齐王世子请稍待。”
任何一个男人都忍受不了一个女人往他头上戴绿帽子,更何况这人还是齐王世子。
封煜似笑非笑的轻哼一声:“劳烦宁妃为本世子的事情操心了,不过,宁妃还是把这个宫女先杖毙了吧,本世子的事情容不得一个下贱的宫女说三道四。”
宫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知道这说的是真的。
“世子,这事现在还没有审问清楚。”宁妃柔和的劝道,“世子别急,若这宫女真的有不对的地方,必不会轻饶她。”
“不用审了,已经很清楚。”封煜向虞兮娇招了招手,虞兮娇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他面前,伸手把簪子拔了下来,恭敬的递到封煜的手中。
封煜把玩了两下,莹亮的簪子在众人面前划过几道光彩,周围鸦雀无声。
“就是这簪子”封煜把簪子在手中转了两下手,问道。
“这簪子应当是有记录的,世子莫急,和我一起等宫里的册子上的记录,若不是,也必然要给虞三姑娘一个公道。”宁妃柔声道。
“若是呢”封煜削薄有唇角勾起。
宁妃皱皱眉头,一脸正色:“此事我也解决不了,还得请皇后娘娘过问。”
“既然宁妃娘娘解决不了,那何故还在这里审问”封煜轻笑。
宁妃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她为妃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一个臣子敢在她面前这么说话,一个不知所谓的质子,还真的把自己当成是皇子不成
就算是皇子,在好面前也得恭敬着来,可偏偏这位就是仗着太后娘娘,生生的压了所有宫妃一头。
想到太后娘娘,宁妃的火气往下压了压,脸上的神色越发的温婉,从善如流的道:“那不如直接请虞三姑娘进宫去皇后娘娘处”
向来盛宠后宫的宁妃娘娘居然这么好说话,所有人都愕然了,但随既是被封煜容色惊艳后挣扎出来的慌乱。
这位是齐王世子,京城谁不知道的第一纨绔,现在连宁妃娘娘也这般婉转吗
“这宫女先杖毙了吧”封煜不以然的道,手肘撑起伸手随意的指了指宫女。
宁妃脸色一沉,正待说话,已经有侍卫过来,拉着宫女就往下拖。
“娘娘救命,娘娘救命。”宫女骇绝挣扎,尖声大叫起来。
“齐王世子,这是何意”宁妃不得不出面,脸色冷了下来。
“一个宫女,居然对勇王之事这么熟悉,娘娘不觉得奇怪吗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和堂兄走的这么近,一眼就能看出这簪子是二堂兄的难不成她熟知三位堂兄的几套簪子还是说她特意注意了,别有用意”
所谓别有用意的不会只是一个宫女,更可能的是宁妃。
一个宠妃,紧紧的盯着皇家的三位皇子,这里面的意思让宁妃的脸色瞬间僵硬,眼中闪过一丝浓浓的杀意,一个什么也不是的质子,居然敢这么质问自己,还真是胆大包大,齐王世子若不是齐地强盛,京中哪有齐王世子说话的地方。
用力的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杀意,皇上的意思宁妃明白,现在还不是时候,握着团扇的手稍稍放松了下来:“齐王世子,此事现在宫里必然已经知道,就算我不过问,皇后娘娘、太后娘娘也会过问,不如请齐王世子带着虞三姑娘进宫如何”
既然不能强硬,就只能软商量,反正虞兮娇今天逃不了。
虞兮娇固然难逃一死,封煜也是名声尽丧,成为京中的笑话。
“宁妃娘娘,不用这么大费周章的,本世子就可能为虞三姑娘做证,这簪子不是二堂兄的。”封煜没顺应宁妃的话,笑着又转了转手中的簪子,轻描淡写的道。
“世子何出此言”宁妃平了平气后,惊讶的问道。
“那宁妃娘娘是怎么觉得这簪子就是二堂兄的”封煜温和的反问,和他方才下令杖毙宫女的乖戾完全不同的温和,却让在场的人莫名的毛骨悚然。
宫女被拉出这一处院子外,已经执刑,惨叫声就在耳边,许多世家千金瑟瑟发抖,扶着身边的丫环,几乎恨不得把耳朵捂起来。
眼前的这位齐王世子的笑容依然俊美无铸,可配上宫女惨烈的叫声,让人心头发憷,手脚冰凉。
“世子,宫女有奏”宁妃道。
“听闻宁妃娘娘是一个聪慧过人的,为何会这么简单的听从一个宫女所言,若现在本世子的侍卫出来,禀报一件关乎宁妃娘娘的事情,本世子是不是就可以当场审问宁妃娘娘”封煜不以为然的道。
“大大胆。”宁妃身后的一个内侍颤抖着声音道。
若是往日,这一声“大胆,放肆”会说的极有威慑力,但现在却只是哆嗦成低语,毫无半点气势。
封煜向宁妃拱了拱手:“宁妃娘娘,是本世子失言了,多有得罪。”
看着漫不经心的样子,也知道他所谓的得罪,就是这么一说,但宁妃还不得不顺着台阶下,还能怎么样,真的跟他闹的不可开交吗太后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在这种时候皇上也不一定站在自己这边。
想清楚这一点后,宁妃的脸色稍缓,顺着封煜给的台阶下来:“世子客气了,这事的确也是我的不是,此事应当先和虞三姑娘私下查问,然后再做决议。”
“宁妃娘娘,此事送大理寺如何”封煜笑了。
宁妃一愣:“这要送大理寺”
“虞三姑娘因为本世子,一再的受陷害,已经连着数次,这一次看来也是如此,若不送大理寺,那等别有用心之人,必然又想说什么,宁妃娘娘觉得可是”封煜伸手往周围一划拉,所有的世家千金都划拉在内。
封煜说完,又看向站在边上默不作声的虞兮娇:“虞三姑娘,觉得如何”
“但凭世子吩咐。”虞兮娇淡淡的道。
他们两个神色自若,宁妃的脸色却变得异常难看,好好的出宫来主持白石书院的入学仪式,最后还闹到了大理寺去,她可以想像到皇上的怒意。
“至于这簪子的事情,宁妃娘娘,这真的不是二堂兄的簪子,如果一会有人送过来是,正巧可以顺着一往下查。”封煜继续道,笑容一如既往的让人惊艳,此时再没有世家千金敢偷瞧他。
见他说的这么肯定,宁妃的脸色越发不好,心底闪过后悔,早知道封煜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搅局,早知道封煜会把事情闹成这么大,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自己往上撞的,飘雪还真是坑了自己。
这簪子真的是勇王的吗现在连她也怀疑起来。
看封煜的样子,也不像是被戴了绿帽子,难不成是飘雪弄错了想想虞太夫人糊涂的性子,再想想虞太夫人如今的处境,宁妃忽然觉得自己是真的傻了才会相信,虞太夫人若是真能成事,如今也不会沦落成了京城的笑话。
“齐王世子说的是,那不如我们就权且先等等,等内侍回来,查问过之后再看看是何人陷害虞三姑娘,在场的都是各世家的千金,今天又是入学的时候,总是一件大好事,让她们先坐下来休息,至于惹事的宫女也放下来,若她真的诬陷了虞三姑娘,绝对不轻饶。”
宁妃柔声道,伸手往外指了指一众被吓得脸色发白的世家千金们,替她们求情,至于宫女,打了这么久,估计也快没气了,现在说这话正好,可以体会自己的仁善,也可以表示自己的大度得体。
能在后宫和皇后平分秋色,宁妃又岂是一个不能忍一时之气的人。
“好”宁妃退步,封煜也没再犟着,微笑同意。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