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丫环金玉尖叫着冲过去,拉住掉落湖中的虞玉熙,眼泪急的都要掉下来,“二姑娘,您抓住奴婢,奴婢现在就拉您上来。”
湖岸边并不深,虞玉熙踉跄几步没站稳,直接就摔坐下来,溅起一身的水。
“你你你”虞玉熙吓的脸色惨白,拉着金玉的手好不容易一身湿淋淋的站起来。
“二姐,你看那边有一小丛的睡莲,能不能替妹妹摘过来既然二姐觉得姐妹之间要和和气气的,至少二姐年纪大,应当先有一个态度,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虞兮娇悠然的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丛睡莲。
湖面上平摊着的睡莲,开着一朵娇小的花,不过方才水溅起,打乱了原本的莲叶,娇小的花现在还在湖面上悠然的起伏,别有一番风味。
虞玉熙只恨自己为什么要听外祖母的话,为什么不能像虞兮娇一样随性,为什么要忍目光狠狠的瞪着虞兮娇,咽下所有的怨毒,用力的握了握手中的拳头,外祖母说的对,忍字头上一把刀。
她忍
回身趟着水到睡莲面前,一把扯起睡莲的花,胡乱的又把几片叶子全带起来,满身是水的走到岸边。
金玉急忙把她拉起来。
“给你。”虞玉熙极尽屈辱的把花叶塞到虞兮娇的手中。
“二姐果然是信人,不过现在我又不喜欢了。”虞兮娇退后一步,嫌弃的摇了摇手,“既然二姐这么诚心诚意,小妹自然也是收到了,不过具体如何,还得看二姐以后的意思。”
虞兮娇说完,转过身带着明月离开。
虞玉熙的目光如果是利箭,虞兮娇这时候已经死了千次万次,秀美的脸上几乎是扭屈的,手中的睡莲狠狠的扔在地上,用力的踩上几脚,脸色狰狞,暴怒。
两个捧着果盆的丫环经过湖边,看到这一幕,吓得惊叫一声,赶紧从小路溜走,向来尊贵、端庄的二姑娘怎么像是疯了似的。
“姑娘”金玉急忙上前去扶她。
“啪”狠狠的一个耳光打的金玉脸偏向一边。
“查,还有谁在湖边走过,全查。”虞玉熙尖声失控的道。
“奴婢,奴婢马上就去查,若谁在这个时候经过湖边,重责。”金玉知道她在意什么,忙安抚道。
虞玉熙森寒的目光扫过左右,没看到一个人,又狠狠的尖叫一声,这才平息了一下脸上的恨怒,扶着金玉离开。
随着二姑娘可能发狂的息传出,几个传说这消息的丫环、婆子全被杖责,虽然周夫人后来赶到喝止了,但几个人打的都不轻,得好好休息。
至于二姑娘中了邪的话,也无声无息的传了出去。
中邪了,在哪里中的下清观之前钱姑娘也是在下清观里陷害三姑娘,现在又是下清观,莫不是下清观有什么
当然,这话就更不能胡说了,有猜想的下人,也只是想想,甚至不敢对人说,下清观可不是他们一个下人能随便议论的地方
明和大长公主又到了虞瑞文的床前,看着依旧不死不活的虞瑞文,明和大长公主满肚子气。
放下手中的茶杯后,直接就开门见山:“听说你把钱氏的陪房都赶回去了,起因还是因为你的平妻周氏”
“姨母,的确是如此。”虞瑞文点头。
“你糊涂啊”明和大长公主指着虞瑞文斥道,“你怎么越来越糊涂,也怪不得安和看不起你,对你这个亲儿子一直当不存在,看看你干的这事,这是正常人能干的事情吗你这是要把钱氏、钱府置于何处,这是要和钱府生生的撕扯了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虞瑞文摇了摇头,整个人看起来垂头丧气的。
“没这个意思你做的这么极端还没这个意思,你到底明不明白皇家的体面,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明和大长公主方才受的憋屈,全出在虞瑞文身上,指着虞瑞文破口大骂。
偏偏虞瑞文就那幅样子,再骂也是懒洋洋的,没什么血性的样子。
被骂的倒是没怎么生气,骂人的明和大长公主觉得自己想吐血,果然一门上下都是废物点心,连个大局观都没有。
“那姨母觉得该如何”听她骂完,大声喘着粗气,虞瑞文来了一句。
“不管是不是真的,这事就不能这么张扬,皇上最是看重知恩图报之人,当初钱老夫人救过你一命,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眼下就因为一个钱府的婆子打钱老夫人的脸,你觉得过意得去吗”
明和大长公主怒道。
“现在人都已经送过去了,已经来不及了。”虞瑞文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一摊手。
“你你就不会弥补你真的觉得钱老夫人会是幕后主使”明和大长公主声音低了几分,“钱老夫人的脾气、样子会是你想像的吗”
会是自己想像不知道,脸上露出苦笑,如果是以前,他必然马上否认,但现在他不敢,也不知道怎么否认。
见虞瑞文没说完,安和大长公主拿起茶水喝了一口,平了平呼吸,语重心长的劝道:“瑞文,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以前行事荒唐就算了,但现在,你也得为你的儿女想想,他们现在一个个都长大了。”
“姨母,钱府的婆子要对付我府里的人,您觉得和钱老夫人无关”虞瑞文无力的往后靠了靠。
“你糊涂啊,钱老夫人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她对你不说恩重如山,也是信任有加,为了你府里的事情,她已经退让到什么程度钱氏出事,她出头了吗你要娶平妻,她说什么了吗如今平妻也娶了,再来对付周氏,有什么用,若要对付,早干麻去了”
明和大长公主伸手虚指了指虞瑞文骂道。
“不会是钱老夫人”虞瑞文犹豫的很。
“不会,是谁也不可能是钱老夫人。”明和大长公主摇摇头,“你啊怎么就干出这种糊涂事,我听说钱老夫人身体原本就不好,之前还带着你二女儿在下清观休养身体,听说这件事情之后,急匆匆回府,急怒攻心之下,已经病重了,钱府之前连着请了好几个大夫。”
“钱老夫人病了”虞瑞文一惊。
“自然是病了,钱老夫人的身体当初也是受你的影响,才这般不好。”明和大长公主道,这事京城许多人都知道。
“我我现在就去看看老夫人。”虞瑞文满脸愧疚。
“现在就别去了,你心里有心结,钱老夫人就没有,你这会去不是去探病,是要去送她的老命。”明和大长公主叹了一口气,阻止道。
“姨母,那我现在怎么办”虞瑞文六神无主,慌乱的道。
“现在怎么办之前干什么去了怎么只凭几句话,就确认和钱老夫人有关系也没想过钱老夫人是什么性子,她是做这种事情的人吗你啊可不能被一个女人左右。”明和大长公主看也不看一边侍候的周夫人,依旧斥骂了一句。
“姨母说的是,那我什么时候去看老夫人为好”虞瑞文急切的道。
“你现在也别说去看钱老夫人,你也冷静一下,钱老夫人也冷静一下,如果你有心,就把钱氏放出来几天,让她去看看钱老夫人,如果你觉得不妥当,就先等等,等过一段时间,钱老夫人稍好一些,你再登门上府请罪。”
明和大长公主替他想了一个主意。
“钱氏不行。”虞瑞文一听钱氏的事情,急忙摇头。
“你啊,我也不说你什么了,这么大一个人,怎么就总干糊涂事情,钱氏不行,那就先等等,到时登门谢罪,两家必竟是亲戚,又是多年的恩人,如果没有钱老夫人,就没有现在的你,念着你这一点,你就会明白,有些事情可做,有些事情不可做。”
明和大长公主又叹了一口气,伸手替虞瑞文倒了一杯水,送到他面前,“你虽然是个不争气的,你母亲也总是嫌弃你,但姨母不嫌弃你、你母亲和我因为当初的事情有些嫌隙,但你想想,当初的事情能全怪我们吗亲事若是不成,强扭的瓜也不甜,不是吗”
虞瑞文拿起杯子,用力的握了握,强压下心头的恼怒,强扭的瓜甜不甜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就因为这根所谓的瓜,害了自己妹妹的性命,这是他一辈子都没办法忘记的,也是他一辈子欠了妹妹的。
如果不是这门亲事,如果不是这个人当初还是自己的好友,妹妹和这个人就不会订亲,更不会有以后的事情。
而今居然还有脸在自己面前提这瓜甜不甜的事情,真以为过去的久了,自己就全忘记了不成
见虞瑞文喝了水,明和大长公主觉得火候差不多了,现在的虞瑞文对她言听计从,就算是明和大长公主过来,也不一定能说得动虞瑞文,必竟这母子两个关系不和,也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今天借着各种理由过来,当然不是做无用功的,最重要的还是自家的事情,自家孙女的事情,现在才是最关键的
对付不了老的,小的看起来也不好对付,虞瑞文就是最好的突破口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