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人在最后一间杂物意,奴婢看过,里面的人衣衫不整,根本不能见人,若是从此地搜寻出来,恐坏了姑娘的清誉。”明月焦急的道,这人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
“先不急,他既然躲在里面,就先看着就行。”虞兮娇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这会已经不再下雨,天色已经推开。
这会已经是午后时间。
“对,对现在绝对不能拉出来,否则这话传出去可就好说不好听了。”徐嬷嬷急的心惊胆战,连声道,“姑娘现在是未来的齐王世子妃,更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错,哪怕是一点名声微暇,皇家也是可以伸手管的。”
若是皇家伸手管了,自家姑娘可就出大事了,在江南的时候,徐嬷嬷就得谢太夫人一再的吩咐,让她注意到虞兮娇,别让她多沾染皇家,可现在就算想不沾染也不行了。
“姑娘,老奴当初在江南的时候,就听谢太夫人说过一件事情,正巧也是一位皇家血脉的世子妃,不知道是哪位王爷的世子,订的一位世子妃,就因为名声有暇,最后被逼着落了发,好好的一位世家千金,从此青灯古佛,再不出现在人前。”
怕虞兮娇不明白这里面的厉害关系,徐嬷嬷特意把听到的一些传言全说了。
“嬷嬷放心,我不会轻举枉动的。”明白徐嬷嬷的心意,虞兮娇笑了,伸手拿起面前的一支宫花,随意的在手中转了转。
这宫花是她自制的,宫里现在流行宫花,她方才闲着无事,也做了几朵。
“那就好,那就好。”徐嬷嬷一头汗,连声道,但随既皱起眉头,“姑娘,这个人是怎么进的府又怎么混进的内院府里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能让这么一个人进到姑娘的瑶水阁来这这是谁管的事情等这件事情了了,老奴一定要让大管家好好查要查府内的人。”
“嬷嬷,不必查,这人我却是知道哪来的。”虞兮娇转动着手中的宫花,悠然的道。
“哪哪来的”徐嬷嬷愕然。
“跟着虞太夫人一起过来的,她当时那么多的丫环、婆子,就算丢了一个,也没人注意。”虞兮娇轻轻的嗤笑一声。
到了这个时候,哪里还会不明白事情的起因。
虞太夫人带了这么多人过来,看着气势汹汹,似乎要抢人似的,但最后跟着进正屋的就只有二、三人,其余的都在院门处,零乱的很,假山在就院墙外,虞太夫人带来的人是很容易躲到假山里。
走的时候,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少了一人。
银制的耳环,截断后夹起来,也是因为混进来的是一个男人,至于头上的银簪子,应当是在假山中被雨淋的仓惶的跑出来时,不小心勾到哪里,掉下来的。
一个丫环,戴着簪子,戴着耳环,这些都是必须的,以虚太夫人出手,简单的银制品还是很方便的。
“虞太夫人她这是要毁了姑娘。”徐嬷嬷愤愤不平的道,“姑娘,您这一次可不能手软,一定要让安和大长公主替您出气,她如今恶毒的连这种事情都做出来了,这一次若不好好教训她,下一次不定想出更恶毒的来。”
徐嬷嬷气恼不已。
“教训吗”虞兮娇唇角无声的勾了勾,眼中闪过一丝冰寒的利色,眼底阴鸷,“这自然是会的。”
入夜,宣平侯府的各处都已经挂上了灯笼,许多院落处理完事情之后,该落锁的就落了锁,瑶水阁里,今天也早早的落了锁,之前三姑娘回来的时候,眼眶是红的,据说是被齐王世子吓到了,这会早早的便睡了。
主子睡了,下人们今天也早早的便休息,徐嬷嬷吩咐她们先停一下手边的事务,明天再做,免得惊扰到三姑娘的休息。
瑶水阁今日比往日睡的要早,就院内挂着几盏灯笼,已经没有人在外面行动。
几个人从后门悄无声息的出了瑶水阁,进到边上的揽水阁,这两处原本就是一处,只不过是后来分隔开的罢了。
晴月扶着虞兮娇,小心翼翼的跟着明月走,等到了揽水阁里,明月对着对着黑暗中做了一个手势,一个侍卫模样的人从黑暗中出现,恭敬的对虞兮娇行了一礼,这是齐王府的暗卫,明月暗中的帮手。
虞兮娇带着晴月退在一边,侍卫一把扯下链条,闪身进了屋子。
屋里面传来打斗的声音,才几下就停了下来,明月闪身进去,不一会儿又走了出来,到虞兮娇面前,低声道:“姑娘,都妥了。”
虞兮娇点头,晴月从正屋处拿了一盏灯过来,打了火折子点头,挑着进去。
屋内已经空出一片空地,一个人被按着跪在当中的地面上,头上罩着一个黑色的布袋,整个人被纱窗的帘子裹着,看不到半点皮肉,裹的像是一个蚕俑似的,双臂也被裹在身后。
明月替虞兮娇整理出一把椅子,又拭了拭,虞兮娇坐下。
“说,谁让你来的”侍卫厉声问道。
“我我是你们府上的三三姑娘”男子结结巴巴的道,看这天色不晚,原本已经准备一会就出去,从假山处的树上翻入院子是很简单的事情,来之前他就已经简单的知道地形。
可没想到突然之间就出来一个人把他制服,到现在男子还不知道制服他的是谁。
想来必然就是宣平侯府的护院之类的人。
“三姑娘让你来的,你是何人”侍卫冷冷的问道。
“我我和你们三姑娘的事情,你们问不着,如果不信你们去问三姑娘。”男子强装着镇定道,那个婆子说了,只要咬定这一点,这事也算是成了。
不过,如果可以,这男子也不愿意真的走到这一步。
“你别胡说。”
“我哪里是胡说,我和你们三姑娘的关系,比你们想的亲密多了,虽然你们三姑娘现在不能嫁给我,但我们之间的情谊,永远都不会变,如果不是我们两个真的有关系,你们觉得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进的宣平侯府”
男子是个贼,小偷小摸的事情没少做,也失过手,这会奸笑着反问道。
“打。”明月忽然尖声道。
贼戴着黑罩没听清楚,这屋子里还有其他人在
正思量间,身子被重重一踹,摔倒在地,而后是跟着而来的锤打,打的这个贼紧紧的护住头面,“别打,别打要打死人了。”
“死了更好。”锤打终于停下,侍卫的声音透着几分阴寒,“敢这么陷害我们未来的世子妃,你不要命了。”
“世世子妃”贼慌了,“哪哪家的世子妃”
“哪家的齐王府。”侍卫冷哼一声,又狠狠的踢了他一脚,贼的额头重重的撞在了边上一处翘出的椅子腿上,发出“咚”的一声,痛的又要发出尖利的惨叫,忽然脖子处尖利的感觉,让他才出口的惨叫,停住了。
“费那么多麻烦干什么,杀了就是。”明月尖细着嗓音道。
“问问吧,说不得不是主谋,敢谋害虞三姑娘,别说是他了,和他所有有关系的,全部斩杀。”侍卫冷冷的道,“只要是有名有姓的,就不怕找不到他的根底。”
有根底,谁还没有个根底,这个小贼虽然索行不端,平日里转门偷鸡摸狗,却真的还有一个老母亲在家。
齐王府的人,居然是齐王府的人,所以这里是宣平侯府,自己要陷害的居然是宣平侯府的三姑娘,未来的齐王世子妃。
灯光下黑色布袋外面隐隐的有人影晃动,来的人还不只一个,有内侍还有侍卫,这么大阵势,莫不是这位齐王世子自己来了
想到这位齐王世子,贼机灵灵打了一个冷战,慌的就地向着人影的方向,用力的磕着头:“求世子爷饶命,小的是被人害的,小的也不知道三姑娘是哪家的三姑娘,小的只知道是征远侯府的一个婆子让小的过来偷这位三姑娘的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尖细的嗓音又传过来。
果然是内侍的声音。
“不管什么东西,只需要三姑娘的贴身之物就行,最好是衣裳,如果不行,就是香囊之类的物件,世子爷,小的什么也不知道,小的真不知道征远侯府绕过来的是宣平侯府,小的进的是征远侯府。”
贼慌不迭的道。
其实对方要的是贴身小衣服,他带了迷烟,只要把人迷晕了,想要什么没有,这话他现在当然不敢说。
如果面对的是其他世子,这贼还能嘴硬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咬死和这家的三姑娘有私情,但面对的是齐王世子,这贼是真不敢,这位爷要的是命,而且还不是自己一个人的命,最主要的是自己就算是真的死在这位爷手中,恐怕也是白死的。
听闻这位齐王世子乖戾嚣张,做事喜怒无常,一些有悖于常理的事情,齐王世子做了,皇上也不会说什么,这样的人谁敢惹,惹谁也不能惹齐王世子,下手无情,要人性命跟喝水似的。
“如果被人发现,就说是和三姑娘有私情,一定要闹,要闹大,不怕别人听到、发现,越闹的大越不算什么,说征远侯府的太夫人会来救小的的。”贼识事务的把事情的所有,都说了出来。
生怕说的慢了一些,脖子处的锋利物就会刺下来,他马上就会一命呜呼。
虞兮娇静静的低着头,听明月和侍卫的审训,然后缓缓抬头看向被打的一口血喷在黑色套头袋上的贼,这是虞太夫人为自己准备的,果然是进可攻,退可守。
眼角处一丝冰寒戾气,缓缓的融于眼底,来而无往非礼也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