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祠堂里,看看他这个没出息的,居然跟个姨娘打架,的好好的拜拜列祖列宗,看看生出的是什么玩意儿。”
虞太夫人恨声道。
虞仲阳没说话,沉默了一下道:“母亲,您把他们放了。”
“放什么放,这么大逆不着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妄为人子,你父亲还在天上看着呢,看看他生的好儿子,果然是烂泥扶不上墙。”虞太夫人破口大骂,“这事你别管,我看这臭丫头敢怎么样,就让他们把腿跪断了为止。”
“母亲,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兴儿的事情,是虞承轩的事情。”虞仲阳又急又气,一跺脚,“母亲您若再这么闹下去,大家都得完。”
虞太夫人一惊,脸上的激动气恼立时退去,“这这么严重。”
“母亲,我们府里不能再出事了,至少在我成为征远侯之前不能再出事了。”虞仲阳咬咬牙,“母亲,要治住三房,以后有的是机会,有我在,您还怕要不了三房的命”
“好,我现在就放人。”虞太夫人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最后点头。
“母亲,我先去打听消息,一会去看看三弟,你记住,给请大夫,三弟和三弟妹应当都伤着,跪到现在这腿也得找人瞧瞧。”虞仲阳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站起来,他是实在放心不下府里的消息,先回府问清楚。
自己的母亲自己知道,以母亲恶了三房的性子,就算是去跪祠堂必然也会让人盯着,不会给人有半点休息的机会,这么会时间,两个人的腿必然已经伤到了。
他现在也无心府里的事情,弄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又让虞太夫人去请了大夫,就匆匆的离府打听消息去了。
虞季阳夫妻是被抬出祠堂的,夫妻两个跪的腿脚直不起来,有婆子一直在边上盯着,但凡有一点动静,棍棒就下来,刘氏早就支撑不住,半当中晕过去,也没人理会,虞季阳悲愤不已,正要和留下的婆子拼命,却听说虞太夫人松口放他们出去。
一时间也撑不住,也跟着晕了过去
虞兰云是虞兮娇陪着进府的,才进府就让婆子拦下。
“四姑娘,太夫人请您过去。”婆子不阴不阳的看着虞兰云道。
“走吧”虞兮娇扶了虞兰云一把,感应到她的慌乱,眸色平静的道。
看着这样平静的虞兮娇,虞兰云莫名的松了一口气,告状后她能出来,全是仗着这位族妹,虞舒兴现在还关着,自己因为身子受伤,不得不回府医治,头上的伤也算是救了自己一劫,这些族妹全猜到了。
而且也真的没有抛弃自己,就在京兆尹衙门外等着自己。
就冲这些,有虞兮娇在,虞兰云没有像往日那般恐惧。
虞太夫人没想到虞兮娇居然也在,目光冷冷的看着虞兰云,索性就当没看到虞兮娇,冷声道:“孽障,还不跪下。”
两排丫环、婆子一个个怒瞪着虞兰云,凶神恶煞一般。
这架势堪比上了公堂,上面坐的是刑部尚书一般。
虞兮娇心里嗤笑,虞太夫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强势,事到如今了居然还在耍横,安抚的轻轻拍了拍全身绷紧的虞兰云,眼眸抬起,看向高高在上的虞太夫人,这种场景以往她不只一次见过。
只不过当时她是虞兰萱是孙女。
“虞太夫人,这是何意”虞兮娇微微一笑,扶着虞兰云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云姐伤的颇重,我之前已经叫大夫看过,看这情形并不好,方才已经去请了太医,一会太医还得过来替云姐姐重新看看,若是伤了头,最容易出事。”
明月拿起桌上的茶杯替虞兰云倒了一杯,虞兰云喝了一半才放下,声音暗哑的道:“见过祖母。”
“你还知道有我这么一个祖母,你看看你做的什么事情,居然为了一点点小事闹到京兆尹衙门去,你还要不要脸”虞太夫人今天打定主意不理虞兮娇,这个贱丫头她见一次恨一次。
之前儿子不在,被这个贱丫头踩了面子,而今儿子回来了,她就不信这个贱丫头敢如何
“虞太夫人,府上有人行凶杀人,之前也有人行凶害人,听说这一次征远侯世子也卷入其中,这是大案子,京兆尹大人已经接手案子了。”虞兮娇一脸正色的道。
虞太夫人告诉自己不要理会这个贱丫头,告诉自己这个贱丫头说话气人,自己当她不存在就行,可这说的什么话,什么叫“行凶杀人”,“行凶害人”,这是人说的话吗
虞太夫人气的全身发抖,目光冰寒的锁住虞兮娇:“虞兮娇,你这话是何意”
“太夫人,我没什么意思,就是说这件事情已经立了案,云姐姐这其间若有什么事情,必然拿府里的人治办。”虞兮娇笑道。
“这事与你有什么关系”虞太夫人的话几乎是从牙齿里挤出来。
“两家同为虞氏一族,云姐姐又是因为我的事情才受的伤,我实在过意不去,太夫人,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虞兮娇一脸犹豫的道。
“既然知道不当讲,那就别讲了。”虞太夫人没好气的道。
“虽然说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但话还是要说的,云姐姐伤的这般重,这伤口不是一般人能治的,正巧我父亲在府里养伤,请了大夫时不时的过来看看,不如让云姐姐一起去我府上,正巧可以让太医专门帮着看看。”
虞兮娇柔声道,笑语盈盈,一张精致的小脸露出几分笑意,看得虞太夫人几乎气炸。
“这是征远侯府的事情,和宣平侯府没有关系。”虞太夫人直接拒绝,她还想折腾折腾虞兰云,就算不能直接把虞兰云怎么样,至少可以把她折腾个半死,若真死了,也是她命当如此,怪不得谁。
当祖母的惩罚一个孙辈,难不成还有错的
虞兰云低下头,用力握着帕子,祖母对她动了杀心。
“太夫人错了,说什么征远侯府,还是宣平侯府,大家都是虞氏一族,都是同族之人,云姐姐也是我的族姐,我又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云姐姐出事。”虞兮娇笑道,也不待虞太夫人再说,就扶着虞兰云站了起来,“太夫人,我此来是对您说一声,云姐姐还是去我处比较好照应,事情现在才查,这接下来可能还会到征远侯府查,云姐姐也没办法好好休息。”
说完,扶着虞兰云,一起给虞太夫人行了一礼,转身欲走。
“放肆”虞太夫人厉喝一声,眼睛几乎喷血,“这是我征远侯府,和你宣平侯府有什么关系,这个丫头就算死了,也是我们征远侯府的丫头。”
“太夫人这是什么意思”虞兮娇转回身子,脸色沉了下来。
“是什么意思,你没听懂征远侯府是征远侯府,宣平侯府是宣平侯府,这些事情和你没有半点关系,如果你再参合在里面,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虞太夫人眼中火星乱溅,她今天打定主意要留下虞兰云。
“来人,请宣平侯府的三姑娘回去,把虞兰云留下。”
反正她是祖母,虞兰云这个贱丫头说了翻了天去,也只是一个孙女,自己当祖母的罚了孙女,天经地义,若是不小心罚死了,也是她命当如此,还能怪自己这么一个老人家不成
一个孝字大如天,以前能压得住大房的所有人,现在难不成还不能压下三房的一个小丫头。
至于虞兮娇,把她拉开,送到侧门处就行,这事跟宣平侯府没关系。
虞太夫人一声令下,就有下人凶神恶煞的冲来拿她们两个。
“谁敢”虞兮娇脸色一冷,原本带着笑意的目光变得森冷,目光如同利刃一般,看向扑上来的丫环、婆子。
所有人都犹豫了,这位可不是府里的姑娘,这是宣平侯府的姑娘。
虞太夫人大怒:,跳着脚道:“反了,反了,还不给我拿下。”
虞兮娇目光冷冷的盯着虞太夫人,声音听着温软,却字字锋利:“虞太夫人,此事的起因是我,原因也是我,我不知道是你们征远侯府要对付我,还是要对付我父亲,或者说虞舒兴想打的从来不是云姐姐,而是我”
虞太夫人气的发抖:“你你胡说什么”
“是不是真的胡说,京兆尹会查清楚,太夫人,我今天过来不是请示你,而是通知你,云姐姐的事情,我担下了,京兆尹衙门答应云姐姐回来,也是因为我担保,既然担保了云姐姐的安全,云姐姐就必然得住在我府上。”
原告把被告告了,被告关起来审问,至于原告,也不是想走就能走的,至少在审问案子的一段时间,大家也是一视同仁的。
伤重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也是有人担保,虞兮娇借着宣平侯府保下了虞兰云,让她先回来休息,好好养伤,之前已经当堂验过伤口。
虞太夫人气的想吐血,自己的嫡孙被关起来,这个丫头还敢保了虞兰云出来。
“太夫人,有些事京兆尹大人不让我们多说,您就算想从我们嘴里知道什么,现在也不能说,既如此,我和云姐姐就先回去休息。”虞兮娇没心理会虞太夫人,转身扶着虞兰云强势离开。
两边的丫环、婆子一个个战战兢兢,只怕事情会祸及到自己身上。
虞兮娇扶着虞兰云才出门,就听到身后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虞太夫人把什么砸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