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族老是气乎乎离开宣平侯府的。
出了宣平侯府的大门,回头看了看宣平侯高高挂着的匾额,无奈的摇头。
“宣平侯还真是宠这个三女儿。”一位族老叹惜道,他还没见过这么宠的,宠的都没规矩了,听听说的什么话,当着几个长辈的面,就敢这么说,私下里还不得怎么嚣张跋扈。
偏偏他们这些挂名的长辈都管不了。
“太宠了,要宠坏了。”另一位族老吹胡子瞪眼睛。
“现在怎么办这事就这样了”最后一位一摊手。
“还能怎么办这是征远侯府自己的事情,碍不着其他人,就算大家同为虞氏一族的族人,我们还能上门去斥责虞太夫人”
虞太夫人的辈份跟他们相当,身份又比他们高许多。
“就这样吧,征远侯府的事情我不想管。”征远侯府的事情一件接一件,族老们觉得能不管就别管了。
“这事既然发生了,总得去通知征远侯府一声,闹的太难看了,大家没脸不说,宣平侯恐怕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这事。”
“我不去,你们去吧。”一位打了退堂鼓。
“我也不去,我还有事,你们去通知虞太夫人吧。”另一位也找了理由推托。
最后还是提议的这位族老过去,他暗中拿的好处不少,现在不过去通个口气,也说不过去。
听闻族里的人过来,虞太夫人愣了一下后,忙让人请进来相见。
双方见过礼之后分宾主坐下。
虞太夫人正想说起二儿子的事情,还没张嘴,这位族老就把宣平侯请他们过府去的事情说了一遍。
等听完,虞太夫人气的脸色铁青:“这丫头还真是反了天了,自己不小心摔着了,居然就怪到兴儿身上,也不看看她是什么货色,值得兴儿去推她不成”
“虞太夫人,这件事情听说起因还是宣平侯府的三姑娘”族老沉默了一下问道,他得收了虞太夫人的好处,但并不想完全绑在征远侯府的船上。
“谁知道,我府上的四丫头现在和宣平侯府那个诡诈的三丫头走的比较近,也不知道她又吹乎什么事情,说什么凤仙花的事情,这是硬要往身上揽,还想和我们府上强行扯上关系。”
一说虞兮娇,虞太夫人就气的心头痛,她在虞兮娇手里连连吃亏,如今想起来就觉得郁气,如果可以,她是再不要见虞兮娇的。
“太夫人,您也消消气,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就算府上的四姑娘和宣平侯府的三姑娘相交,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原本就是同族姐妹,能在一起玩的好,算是一件好事。”族老隐隐的暗示虞太夫人道。
这话也就是他听了没说什么,一听虞太夫人的话,就知道她是极为厌恶宣平侯府的这位姑娘。
可这位姑娘身份不一般,如今就更不一般了。
“玩的好玩的好什么趁着我孤老婆子一个人的时候,伙同三房欺负我”虞太夫人忍不住气愤的道。
话说完,知道自己失了言,马上被救道:“宁氏不在,内院现在就只有三房的人在,就欺负我一个孤老婆子,如今又挑得三房和二房闹,还打的二房的姨娘满脸青紫,虞季阳居然也敢动手了。”
虞太夫人恨声道,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她是真的想废了三房这对夫妻,就算不能要他们的命,至少也得让他们的腿留在祠堂,敢跟二房斗,她才是二房的老祖宗
“虞太夫人,有一句话说的好,得饶人处且饶人。”族老劝道。
“他们都这样没把我放在眼中了,我还说什么饶不饶人。”虞太夫人冷哼,一会等那个死丫头回来,她就把这个死丫头拉到柴房关几天,若是在这几天这个丫头死在柴房,那也怪不得谁,是她自己命该如此。
这死丫头死了,接下来就是三房两夫妻的命了。
全死了,就不会有人找麻烦。
虞太夫人满脸凶狠,一脸的杀气,族老知道自己劝什么都没用,最后只让虞太夫人多注意一下征远侯府的名声,说征远侯府已经经不起折腾,然后起身告辞。
虞太夫人没好气的挥挥手,原本还想和族老套套近乎,儿子的事情到时候还要用得着族老,征远侯府的爵位落到儿子的头上,有族老们起头是最好的,这会已经没了心情,挥挥手,让他自便。
亲亲热热被迎进来,好心好意劝了几句,最后被冷落着离开,族老也生气了,背着手转身就走。
曾经的征远侯对他们这些长一辈的,都很恭敬,而今的征远侯府实在是没体统
自己这次是来错了
虞仲阳和儿子商量之后,离开府去外面先打听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
现在说的最多的就是齐王世子的亲事,都说宣平侯府的这位三姑娘是齐王世子选的,又说齐王世子是真心喜欢这位虞三姑娘,之前还有人看到他往宣平侯府送礼。
又说这位虞三姑娘的命格其实是极好的,之前还被钱府的姑娘诬陷命格之事,这些事情说什么的都有
虞仲阳又打听了一番京城的现状之后,算准时间,带着小厮去了衙门,找京兆尹报案。
京兆尹姓向,五十几岁的年纪,听说虞仲阳过来,微微愣了愣后,派人去把虞仲阳请进来。
“见过向大人。”一进门,虞仲阳就行了一礼。
向大人上下打量了虞仲阳两眼后,笑道:“免礼。”
“多谢大人。”虞仲阳抬起头。
“身体没事了吧”向大人笑眯眯的道,他听说虞仲阳自打告假之后,一直没有去衙门,现在怎么跑到自己这里来
“多谢大人关心,没什么事情。”虞仲阳微微一笑,他连天赶路,才回到京城,昨天晚上虽然休息了,看着精神还不太好,整个人还瘦了一圈,一副身体不济的样子,就是黑了许多。
向大人又特意看了看虞仲阳,不说在府里养病,怎么像是在外面晒了许多的样子
“大人,您看。”虞仲阳一脸沉重的从怀里取出一道公文,沉重的神色变得哀伤,“大人,这是小儿从江南带回来的。”
向大人的身子坐直了,伸手接过公文:“江南发生什么事了”
“小儿小儿说侄儿他生不见人死不见”虞仲阳眼眶红了,手指颤抖的指了指面前的公文,“江南官府已经在找轩儿了,小儿离开的时候已经有一个星期,如今如今天若还没找到”
话说到这里再难说下去,虞仲阳偏过头抹去眼角的泪痕。
“征远侯世子没在江南”京兆尹仔细的看了看,果然是江南某处的官文。
“没有,我找到当初轩儿养伤的大夫处,说轩儿离开后再没有回来,没有他也没有小厮,所有的人都没找到,当初离开的时候,带了所有的东西,之前小厮说轩儿离开江南就遇刺,又说轩儿回江南继续医治,可现在现在人不见了。”
虞仲阳抖着手道。
“轩儿是大哥唯一的血脉,如今如今这个样子,我以后还有什么脸面见大哥。”
京兆尹沉默了,又仔细的查看手没错,向大人以前去过江南,当过江南一处官吏。
“虞大人想如何”
半响后,向大人问道。
“能否请向大人在京城也派人寻一寻,说不定轩儿到了京城,说不定他现在被谁关着,或者说他现在不知道我们在找他。”虞仲阳恳求道。
“原也是应当。”向大人爽快的点头,征远侯世子出事了,这事他既然知道,必然要好好查一查,“听说当日世子的小厮曾经到过府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请虞大人把事情的经过明说。”
向大人说完招呼人去叫了个书记过来,既然要查问此事,也得正式立档记录此事。
书记过来后,在一边记录整理虞伯阳的事情。
“当时小厮过来报信的时候,我府上正被刑部看管起来,我们没有直接见到小厮,后来出去的时候,小厮已经走了,听说是跟着轩儿的小厮,说轩儿出江南就受伤,一时回不了京,小厮之后匆匆离开。”虞仲阳抹了抹眼角的泪痕,头无力的人低了下来。
这事向大人自然知道,齐王世子的原因。
“之后再没见到这个小厮”
“没有,自此之后小厮就没出现,听说当时他就离开京城,我们追不出去,之后府门开禁,再想追也已经找不到。”虞仲阳无奈的道。
“征远侯世子身上有银两吗”向大人忽然问道。
“有,大哥对轩儿很好,又怕他在江南看病需要银财,早就为他准备了一笔,大嫂更是心疼轩儿的,和母亲一起为轩儿又准备了一些。”虞仲阳急忙道。
年幼病弱的征远侯府世子,身边少数的几个人,带了一大笔的钱财,如今不但他不见了,身边的人一个也看不到,更像是被人谋害了性命,谋财害命是外人也可能是他身边的人。
“虞大人,你先回去查一查当时跟着征远侯世子的几个人手,再送过来可好”向大人道。
“好,好,向大人,我现在就去查。”虞仲阳急忙道。
正要起身告辞,忽听得外面传来“砰,砰,砰”的鼓声,向大人一听蓦的站了起来,擒起袍子就往外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