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奴婢方才出瑶水阁的时候看到夫人院子里的丫环了。”晴月放下手中的午膳,道。
“夫人身边的人”虞兮娇看着眼前的这幅绣图,已经绣的差不多了,问道。
“是夫人身边的人,之前一直关着的,奴婢看到她的时候,这丫头急忙转头,偷偷摸摸的往边上过去,一看就知道有事情,奴婢特意当作没看见,等过了一段路之后,才跟着过去瞧瞧,看着这丫环去了后门处。”
后门处代表偷偷出府。
“府里有什么新鲜的消息”虞兮娇长长的睫毛抖动了一下。
晴月向来聪慧,既然看到可疑的事情,必然会打听。
“奴婢去厨房打听了,听说今天夫人身边的人可以出门,说是侯爷的意思,有人暗中议论,是不是夫人就要放出来了,周夫人的宴会可能就要办不成了。”晴月担心的道,“姑娘,会不会是真的”
“宴会必然会办,父亲对夫人看管的松一些,可能也是为了这宴会。”虞兮娇略一沉吟便明白了虞瑞文的含义。jujiáy
平妻之事,也不是虞瑞文一个人能完全做主的,还得让钱氏配合,正妻出席宴会,喝下平妻敬的茶,之后陪着一起去祭拜先祖的灵位,这事才算是真正完结,周夫人的身份才是名正言顺的。
“姑娘,夫人会不会又闹出什么事”明月帮着晴月把午膳从食篮里取出,一边问道。
“姑娘,奴婢觉得钱老夫人肯定不会就这么让周夫人当平妻的。”晴月犹豫了一下,接口道。
虞兮娇笑了:“你们觉得夫人会如何”
这话把晴月问住,张了张嘴没找到合适的法子,只能摇了摇头:“姑娘,奴婢不知道。”
“姑娘,奴婢觉得夫人是去找的钱老夫人。”明月笑道。
“那那怎么办侯爷最信任钱老夫人。”晴月慌了,府里的人都是这么说的,她就算到宣平侯府才几个月,如今脑子里也是满满的这句话。
虞兮娇笑问:“那你们觉得钱老夫人会直接插手宣平侯府的事情,会直接要求父亲不娶平妻吗”
这话一说,两个丫环都思索起来。
“姑娘,奴婢觉得钱老夫人似乎不会做这种失礼的事情。”明月沉思后先开了口。
“为什么”虞兮娇悠然的问道。
“钱老夫人向来让人觉得尊敬,之前赶走钱姑娘,又把夫人关起来,钱老夫人不但没说什么,还对夫人进行呵斥,甚至派人监管夫人,之后大姑娘的事情,也是侯爷主动请的钱老夫人,不管从哪里看起来,钱老夫人的人品都表现的很好。”
明月又道。
她不是正经的丫环出身,感觉钱老夫人身边迷团很多,也越发的觉得钱老夫人有问题。
但不管真的有没有问题,至少表面上这位钱老夫人人品是值得尊重的,侯爷能对钱老夫人这么看重,不是没道理。
这样的钱老夫人做不出拦着侯爷不让娶平妻的事情。
与她的大度、端庄、公正全无干系,也就是说破坏了她多年在人前显示的样子。
“姑娘,奴婢也觉得不可可能吧”晴月也期期艾艾的开口道。
“既然不可能,那为什么派人去后门出府”虞兮娇笑问。
“姑娘,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我们不知道的”明月不安起来,“奴婢去后门处守着。”0
“不必,用完午膳后,我去看看祖母。”虞兮娇道,有些事情她不知道,未必祖母也不知道,正巧父亲也让她去一次安和大长公主府,宴会当日不期望祖母过来,但祖母身边的秦姑姑可以借用一下。
秦姑姑若是在宣平侯府,代表的也是祖母的意思。
虞瑞文自己不敢去见安和大长公主,就想着转道让小女儿过去求求,万一成了呢与他也有面子。
用过午膳,虞兮娇就带着人去了安和大长公主府,跟着一起过去的,还有虞瑞文派的几个送礼的婆子。
礼放下,虞瑞文的人先退了下去。
“这么多年了,还真是不长进。”安和大长公主冷哼一声,看也不看堆在桌子上的礼。
“祖母,这也是父亲的一片心意,祖母不愿意办生辰,父亲也只能自己用这种方式尽一番孝心。”虞兮娇替父亲说话,拉着安和大长公主的衣袖撒娇道。
安和大长公主生辰在既,但这么多年,安和大长公主再没有大办过生辰,甚至连儿子一家也不通知,听秦姑姑说极简的吃了一碗面,就算是过了生辰。
虞瑞文每年这个时候都会送上生辰礼,就算别人不记得,他这个儿子还是记得自己生母的生日的。
“就整这种花里胡哨的,也不知道做这些做什么。”安和大长公主无奈的道,“你父亲这性子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祖母,父亲已经很好了。”虞兮娇笑道,“至少父亲还是知道好坏的,如今更是让周夫人执家,府里现在安宁了许多,也没那么多的事情。”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当初闹成这个样子,只为了钱氏,一心一意的求娶钱氏,说什么报钱老夫人之恩,说什么这份恩情大如天,最后甚至”安和大长公主冷哼一声,对儿子指摘道。
“祖母您就想想父亲虽然行事上有些偏颇,但人是真的很不错,也讲情义,如今对孙女几个也疼惜。”虞兮娇又劝道。
“算他还有些用。”安和大长公主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他啊,也就这么点用处了,至少愿意护着你们几个小的。”
“祖母,周夫人摆宴会那天,是不是要放夫人出来喝茶”虞兮娇好奇的问道,“孙女在江南的时候还从未见过这种宴会。”
“江面的世家至少还讲点礼数,这京城为了多娶几个,还真的都不顾体面了。”安和大长公主冷笑道,一看就对这种所谓的平妻很是不满。
“祖母,周夫人是极好的。”虞兮娇生怕她迁怒,急忙道。
“她倒还算不错,但是妾终究是妾,说什么平妻不平妻的。”安和大长公主道,她出身尊贵,自是看不上这种所谓平妻的说法。
在正妻和妾室之间,设这么一个平妻的做法,安和大长公主向来觉得看不上。
但这却是被京城世家勋爵认同的一个做法,平妻生的孩子也是嫡系,并不会因为安和大长公主一个人的反对,而有所更改。
但前提这也是一种特权,并不是所有的世家官员都有这种特权的,必须得有爵位才行,否则就只是一个妾,最多就是一个贵妾的身份,生下的子女也都是庶子庶女。
宣平侯府享有这个特权。
“祖母,如果没有平妻一说,父亲现在怎么办来个身份相当的内眷,都没人接待之前大姐的亲事如果只是一个姨娘操办,大姐也跟着没脸面。”虞兮娇拉了拉安和大长公主的衣袖撒娇。
看着小孙女娇嗔的样子,安和大长公主纵然有再多的火气,这时候也平静了下来,挺直的后背稍稍放松,反手拉住小孙女的手,感叹:“说起来还是你父亲不着调,当初我怎么劝他,他都不听,最后甚至还敢逼迫我。”
所以说,祖母和父亲的心结就是在这个时候结下的
祖母对父亲各种看不顺眼,甚至不愿意管宣平侯府的事情,哪怕连自己的生日也不会叫儿子过来吃饭,对儿子以及儿子一家极冷淡的原因
这么一想,祖母的气性还真的是大到让人难以相信,平日看祖母的样子大气的很,怎么就会气成这个样子
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宣平侯母子关系很僵,宣平侯不争气,在安和大长公处只有被斥责的份,安和大长公主看不上宣平侯这个唯一的儿子,也因此对儿子一家极冷落,逢年过节也不会主动去把这一家人请过来
祖母是这样的人吗
纤长的睫毛眨动了两下,虞兮娇不再提父亲,生怕祖母真的气出个好歹,父亲的事情还得慢慢来,就算父亲和祖母之间有心结,虞兮娇觉得这么多年,也应当化解了,但这事得慢慢来,急不得。
祖母生性刚硬,而父亲有时候又过于的软和,宜被他人牵着走,两个人性格不合,有时候好心也能办坏事,误会解释不清楚。
话风一转,虞兮娇问起今天来的另外一个目地,摇了摇安和大长公的手道:“祖母,夫人会不会借此机会生事,坏了父亲和周夫人的宴会,不让父亲给周夫人平妻的位份”
“她做不到。”安和大长公主傲然的道。
“为什么”虞兮娇招眸。
“没有那么多的为什么,做不到就是做不到,不管她搬出谁,换哪一种说法,既然平妻一说,当年她可以,周氏现在也可以。”安和大长公主极肯定的道。
说完见虞兮娇眸色狐疑,若有所思的样子,忽然问道:“娇儿,你是不是听到什么”
虞兮娇反应过来,也没隐瞒,柔声道:“祖母,我没听到什么,我今天看到夫人身边的人偷偷往后门出去,不知道会不会去找什么人,或者去准备什么东西破坏周夫人的事情,到时候我们宣平侯府可能就会成为别人的笑话。”
“人或者物”安和大长公主虽然不喜欢儿子,但也不愿意让儿子沦为笑话,品了品虞兮娇话中的意思后,忽然眼神一震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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