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虞瑞文心火又恨恨的往上一窜,手用力一拍,“既然看不上竹青,这亲事”
“父亲,女儿看许公子却是一个好的,”虞兮娇知道虞瑞文要冲出口的堵气之话,怕他到时候没了面子,急忙打断,“将军夫人起初看着很不对劲,后来女儿说不只父亲把大姐当亲生女儿,祖母也把大姐当成侯府嫡长女,将军夫人才高高兴兴走的。”
许诚很不错,看着就是有成算的,又是真心对大姐,这门亲事对于大姐是最好的。
靖远将军夫人就算看不上大姐,今天能主动上门提亲,可见许诚极有手段,虞兮娇猜钱氏必然对靖远将军夫人说了虞竹青的坏话,虞兮娇方才也警告过这位将军夫人,有祖母的名头在,靖远将军夫人以后也不会做的过份。
只要让这位将军夫人明白,大姐在宣平侯府就是真正的嫡长女就行。
“许诚的确是一个好的,可他的母亲”虞瑞文冷哼一声,对靖远夫人很恼怒,哄骗自己乖巧的小女儿说话,这是上门求亲之道
“父亲,许公子好就行,就算靖远将军夫人有些不喜,今天能主动上门,可见许公子说的话在将军夫人面前,还是管用的,以后父亲多照看大姐一些,靖远将军夫人也不敢生事,只是媒人一事,最好还是主母出面。”
媒人上门,见的往往都是当家主母,一个姨娘,终究上不了台面。
虞瑞文沉默不语。
“父亲,莫如把夫人请出来”虞兮娇犹豫了半响,开了口。
“不必”提到钱氏,虞瑞文的火气就往上冲,他以前有多信任钱氏,现在就有多怀疑钱氏。
他还没找钱氏算帐,怎么会把钱氏放出来。
“那父亲您又没有其他正妻,如果娘亲在该多好。”虞兮娇眼眶微红,头低了下来,想念起生母谢氏。
虞瑞文抿了抿嘴,想起一些久远的记忆,钱氏当时是他的嫡妻,是正经的宣平侯夫人,钱氏那个时候只是平妻,如果谢氏还在,哪里容钱氏坐上宣平侯夫人之位,终究还是谢氏和自己的缘份浅了一些。
想到这里,心里忽然一动。
他需要一个正妻,一个可以大大方方待人接物的正室夫人,钱氏他是不指望了。
不管是接下来大女儿的亲事,还是其他的事情,他不再需要钱氏,只需要一位正妻,谢氏在的时候,他一位嫡妻,一位平妻,平妻也算是正妻之一,当时可以,现在自然也是可以的。
想清楚这一点,豁然开朗。
“娇儿你先回去,为父知道要怎么做。”虞瑞文眉毛一抬,下定决心。
“是,女儿告退。”一看虞瑞文的神色,知道事情已经成了礼,而后恭敬的退下。
她此来就是为了见靖远将军夫人,也为了提醒父亲
宣平侯府需要一位主持事情的当家主母,钱老夫人不是一直表现的老弱不堪,那么她不能帮自家处理事情,大姐的事情她纵然是无心的,也差一点点毁了自家大姐的一生,父亲不会看不到
至于休了钱氏,至少现在是不可能的,她得剑走偏锋
钱氏心惊胆战的等来了虞瑞文。
“侯爷”
虞瑞文没理会她,上前两步就往内院进去,两个跟着过来的小厮直接就翻找起来。
“侯爷您您做什么”钱氏大惊,顾不得全身痛,跟了进来,急着去拦。
虞瑞文一把推开她。
钱氏踉跄着摔倒在地,正好撞到身后的伤口,痛的尖叫一声,额头上黄豆大的冷汗就溢了出来,嘴唇立时苍白,差点晕过去。
一个小厮从妆台前找到一个盒子,恭敬的送到虞瑞文面前。
“钥匙”虞瑞文看着锁起来的盒子,问道。
“侯爷,钥匙丢了。”钱氏好不容易缓过来,困难的开口。
“砸开。”虞瑞文冷笑,一拍这个锁起来的盒子。
另一个小厮也取来一个盒子,同样锁起来,这一次虞瑞文没再问钱氏讨要钥匙,直接让两个小厮砸开。
钱氏痛的站不起身,想拦也拦不住,眼睁睁的看着两个盒子被砸了锁。
“钱氏,你还真是我的好夫人,替我攒了这么多银钱。”虞瑞文冷笑着从一个盒子里取出一把银票,看着上面的金额,再看看这个厚度,虞瑞文冷笑连连。
“侯爷,地契。”另外一个小厮呈上后面的盒子,这里面放着满满的一盒地契房契。
虞瑞文从里面翻出几家铺子,都是虞竹青的,他去过虞竹青的几个铺子,知道这些铺子的名字和地方。
他去查的时候,都会查到买给他人,这个他人不是宁氏也不是钱氏,但现在活生生的证据就在眼前,这些都在钱氏的手中。
说什么卖于他人,不过是在外面随便找人转了一圈,最后还是落到钱氏的手中。
“竹青的店铺,果然都在你的手怒喝道,手中的一张地契直接就扔到了钱氏面前。
“侯爷,这些都是妾身的是妾身买的,是妾身找人买的。”钱氏大哭,身子瘫软在地。
“事到如今,你居然还不认罪。”虞瑞文怒斥道,站起身让小厮带着两个盒子大步离开,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身后传来钱氏崩溃的大哭声。
马车已经准备好,虞瑞文带着盒子上了马车。
马车出了宣平侯府的门,径直往安和大长公主府过去,等马车停稳,虞瑞文自己抱着两个盒子往里去。
安和大长公主在花厅见了儿子。
看着儿子气的铁青的脸,安和大长公主神色从容的问:“出事了”文網
虞瑞文放下盒子,跪倒在地,对着安和大长公主就磕了三个头。
安和大长公主脸色一沉,儿子是个什么性子,她向来知道,而今这是真的出事了眼神微微闪了闪,并没说话。
“母亲,我要娶平妻。”虞瑞文磕完头,挺直身子道。
“娶平妻”安和大长公主笑了,伸手虚指了指虞瑞文,嘲讽道,“我记得当初你也是这么跟我说的,要娶平妻,娶了钱氏报她生母对你的恩情,这一次又是谁又有报谁的恩情”
“母亲,钱氏苛待竹青,一心谋害竹青的店铺,不但抢了竹青的店铺,还要害竹青一生,其心恶毒,令人发指。”虞瑞文气恼的道,话没有他想像中的难出口,他也怕安和大长公主骂,但想到自家府里现在一团乱,话也就没那么难出口。
“如果不是为了熙儿,我会休了钱氏,但现在只能把钱氏关着,儿子府上现在少一位正经的夫人应付其他各家夫人,娇儿的年纪也不小了,若是有合适的也当相看,儿子再不敢相信钱氏。”
虞瑞文急切的道,伸手从小厮的手中接过一个盒子,膝行几步,到安和大长公主面前,把盒子往前一递:“母亲,请看,上面的几个铺子都是竹青的,钱氏帮着管帐,而今一个个的亏本卖了,可现在,儿子从钱氏的屋子里找到了竹青的这些铺子,基本上都在。”
虞瑞文咬牙,只恨自己没早早的看清楚钱氏的恶毒。
秦姑姑上前接过盒子,放到桌上,从盒子上面取了几张地契、房契给安和大长公主看。
安和大长公主一一看过,仔细的查看一番,最后放下手中的地契:“最近一年的事情”
“是,最近一年的时候,儿子以前只听说竹青的铺子一直亏钱,又是竹青自己的意思,卖了就卖了,反正这些以后也是竹青,她自己做主就行,却没想到都是钱氏在暗中捣鬼,做了两本帐,还和宁氏勾结,欲把竹青嫁入宁府”
虞瑞文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用力一锤地面,只恨自己以往太过于相信钱氏,现在想想这些话全是钱氏说的,自己怎么就不查查。
“嫁入宁府,竹青的一切就都是宁府的,恐怕到时候连性命也会丢在宁府,竹青手中是不是还有她父母留下的钱财”安和大长公主问道。
“当初她生父母的一切,都是她的。”虞瑞文道。
“你还是这么蠢”安和大长公主指着虞瑞文骂,“一个小孩子,没什么自保能力,手中却握着让人贪婪的钱财,这不是把她往死路上逼当年的事情,我以为你得了教训,没想到没想到一如既往的蠢。”
“母亲,是是儿子的错”虞瑞文头伏地,眼眶红了。
“这么多年,我很少踏足宣平侯府,也没让你多来大长公主府,你做不好其他的事情,自己府里的事情总可以管好、做好,可偏偏你居然到现在才发现这种事情,自己身边盘了这么一条毒蛇,没把你盘死,也只是因为你没什么大用。”
安和大长公主继续骂道。
虞瑞文被骂的满头大汗,却再没像以前那样顶嘴,心里又羞又愧,前前后后这么多事,此时钱氏在他心中就是一条毒蛇。
见儿子羞愧无语,伏地起身后就直挺挺的跪在自己面前,安和大长公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恼怒,冷声问道:“你现在要娶平妻哪一家的谁又会帮你收拾这么一大堆烂摊子”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