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家铺子一直亏损,侯夫人只能把铺子卖了。”
“卖给谁了”明月问道。
“什么人都有,你问这干什么。”宁掌柜道。
“就问问,之后的铺子和以前的生意做的一样吗”
“自然是一样的,做一样的生意多简单,店里的一切可以直接拿来用。”宁掌柜没好气的道。
“我听李姑姑说,店里还有光拿钱不干事的。”明月想了想道。
“那是虞大姑娘的意思,如果不是她的意思,店里哪里会亏。”宁掌柜警惕的道。
“这店不是侯夫人管着的吗怎么又成了虞大姑娘的意思,难不成店里的事情是虞大姑娘的”明月不解的很。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反正都是因为虞大姑娘自己的错,害的店亏了,侯夫人没办法才把店卖了。”宁掌柜没好气的道。
“那就是说,现在管事的是侯夫人,但侯夫人对这位虞大姑娘极好,虞大姑娘说了这话,侯夫人就听了,然后店就亏了,不得不卖,卖了后别人家只能重新营业,照着之前的生意做,生意还会好的”
明月整理了一下宁掌柜的话。
“对,就是这个意思。”宁掌柜烦燥的站了起来,“你们姑娘什么时候回来,怎么到现在还没见到人是不是被人晾着。”
明月也站了起来,到门前看了看,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之前引路的婆子不知道到了哪里:“我们姑娘应当快了。”
转过身,偏头打量了宁掌柜几眼:“宣平侯夫人真是疼爱虞大姑娘啊”
“自然是疼爱的。”宁掌柜没好气的道,这话很没营养,让他戒心稍退,重新坐下,伸手拿起茶杯,一口灌下。
“宁掌柜,你再说说店铺的事吧,我们姑娘一会肯定会问这些事。”明月并不急着坐下,走到宁掌柜面前,好奇的问道。
“问问问,有什么好问的。”宁掌柜越发的烦燥起来,手中的茶杯重重的落在桌上。
“宁掌柜,之前的店铺卖了不少钱吧”明月笑问道。
“有,有不少的钱,哪一家铺子都卖了个大价钱。”宁掌柜脸色沉了下来,瞪着眼前明月,很是不顺眼。
“钱都给了侯夫人”明月继续问道。
“废话,不给侯夫人难不成还能给了我自己,我敢拿吗”宁掌柜没好气的道。
“侯夫人听着很仁善,不会给了那些光拿钱不干事的人吧”明月眨眨眼睛问道。
“你是不是傻,这些人是之前虞大姑娘同意的,后来店被虞大姑娘弄没了,怎么可能还给他们钱。”宁掌柜看傻子一样看着明月。
“侯夫人不给人家分遣散费,人多钱应当不少。”明月问道。
“怎么可能,不干事还拿钱,美的他们,把人赶走就行,总不能一直供着,谁供得起,虞大姑娘傻,侯夫人可不傻。”宁掌柜心头越烦手挥了挥,像苍蝇一样赶明月,“你这丫头让开,让我喘喘气,你赶紧去找你们姑娘。”
没问出什么,心里却越发的不安,宁掌柜眉头紧皱了起来,他现在没打算在明月这里打探消息了,这丫头分明只是一个小丫头,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懂。
再问也问不出什么花来。
“宁夫人这么帮侯夫人,尽心尽力的派了心腹,侯夫人应当也会给宁夫人分钱吧”明月忽然道。
“自然会分”宁掌柜随口道,忽然醒悟过来,蓦的停住,眼睛凶狠的瞪着明月,“小丫头片子,会不会说话,怎么说话的”
“我只是觉得宁夫人和侯夫人一起卖铺子,平白的得了这么一大笔钱,还真是好事。”明月退后两步,感叹的道,“你总不会说这件事情宁夫人没得好处,完全就是帮着别人做事,真的是古道热肠吧”
宁掌柜恨恨的指了指明月,“你这丫头胡说什么。”
“宁掌柜,宁夫人分了几成的钱,是不是分了一半这么尽心尽力,又把心腹派过来,怎么得也得一半吧”明月眼睛转了转,胡搅蛮缠的道。
“你又胡说。”宁掌柜真想伸手给这丫头一巴掌。
“不是一半,那是多少六成”明月一捂嘴,“一大半,不会吧”
“不可能。”宁掌柜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恶狠狠的瞪着明月,呼吸急促起来,这丫头还真是讨人厌。
“难不成是七成”明月还在往上加,眼睛瞪的更大,惊骇不已。
“没有,没有,只有一半,一半”宁掌柜烦透了,用力一拍桌子,蓦的站了起来,大声喝斥道。
被这个丫头烦的头嗡嗡做响,额头上青筋都暴了起来
额头上同样青筋暴了起来的还有虞瑞文,背着手站在厢房后窗外,听着厢房里明月这丫头喋喋不休的跟个掌柜的说话,起初他没听懂,后来越听越心惊,越听越恼怒,额头上火叉头青筋都暴了起来。
背在身后的手用力的握起,转身大步就外向走。
“父亲。”虞兮娇紧走两步叫住他。
虞瑞文停下脚步:“此事为父会查问清楚的。”
“父亲,这个人您先放回去。”虞兮娇柔声道。
“要让他先回去”虞瑞文脸色铁青的问道。
“此事必竟只是他这么一说,具体如何还没有证据。”虞兮娇深深的看了看厢房的位置,低声劝道。
没有证据,说什么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不需要钱氏出面,只要这个宁掌柜对上父亲,他必然会改口。
方才回到府里,虞兮娇就去见了虞瑞文,在书房里找到虞瑞文之后,便把虞瑞文请过来,听了这么一段话。
宁氏的为人,这段时间已经很清楚,心性恶毒、贪婪成性,这样的人派了心腹给钱氏,又岂会是什么好事。
钱氏对于虞竹青的态度,虞瑞文以前没注意,现在却很明白,钱氏对这个大女儿不但没放在心上,甚至一再的在利用这个大女儿,宁掌柜的话就是指证她,现在差的就是证据,一个可以证明一切的证据。
“不打草惊蛇”虞瑞文沉着眉问道。
“不打草惊蛇父亲,这里面居然也有宁夫人的筹谋,怪不得之前征远侯府还银钱的时候,这么干脆。”虞兮娇娥眉微皱,叹息道。
这声叹息让虞瑞文心头烦燥,他当初是怎么觉得把大女儿交给钱氏,是一件很对的事情,以前还觉得钱氏没什么私心,必然会和钱老夫人一样,现在才真正的觉得自己看走了眼,钱氏哪是什么好的,分明是在图谋大女儿的钱财。
“等你找到证据,别自己给你大姐出头,先交给我。”看着小女儿柔婉的脸,虞瑞文心里愧疚,他之前真是眼瞎心瞎。
钱氏跟在宁氏后面,能是什么好的。
“好”虞兮娇一口答应,而后神色有些犹豫,“父亲,这事能不能先别告诉任何人。”
任何人包括那位看着慈和善良的钱老夫人。
对女儿的条件,虞瑞文一口答应,这件事情必竟还没有正式找到证据,一个下人之言证明不了什么。
平了平气,回头又冷冷的看了厢屋一眼,转身正要离开,忽然停下脚步:“你大姐的事,我已经和钱老夫人说妥当了,日子已经定下,就定在青玉楼,青玉楼是京城极有名的赏景之地,景致极美,你还没去好,正巧可以陪着你大姐一起去看看。”
“青玉楼”虞兮娇若有所思,青玉楼她自然是去过的,但是在三年前,青玉楼在京城极有名,并不在城内在京城外,是私人宅院,不知道主人是谁,里面四季花卉都有,假山流水,楼阁亭台,占地极大,在当中的位置甚至还有一片小岛。
青玉楼大部分地方是开放的,唯有后面少数部分据说是主人家自己留着,许多人都说青玉楼是哪位王爷的私宅。
当然青玉楼也不是随便能进的,高额的进门费让许多人望而却步,普通人根本不可能进去,也就成了一些世家贵族专门的游览地。
地方选在青玉楼,情理之中,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虽然不知道具体如何谋算,却可以多做准备
虞兮娇把虞瑞文送到后门处,看着虞瑞文的离去背影若有所思,许久才对徐嬷嬷低语了两句,徐嬷嬷应声退下,去处理宁掌柜的事情。
虞兮娇带着晴月从后门转出来,转向清兰轩,她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大姐商议,这件事情关乎到大姐的将来,该如何,还是需要大姐自己拿个主意,只是这一次,虞兮娇希望大姐能对自己说真话,说出心里最真的想法。
她要确定大姐真正的心意。
有些话不说,别人永远猜不透,有些事情不去做,可能就是终身的遗憾,虞兮娇不希望虞竹青落下这样的遗憾。
听闻虞兮娇过来,虞竹青忙放下手中的绣品。
“大姐,听说父亲已经定好了相看的日子”虞兮娇坐下,拿起桌上的绣品看了看之后放下,开门见山的问道。
虞竹青头低了下来,抿了抿嘴,笑容苦涩:“父亲已经对我说过。”
“大姐,你要不要见见许公子”虞兮娇一脸正色,虞竹青蓦的抬头,脸色立时变得苍白,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