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兮娇真的预料到了吗
从起初的相见,而后话里的提点,到最后丫环到院子里给自己传的话,如今自己过来,茶水滚烫,糕点带着暖意,虞兮娇来的更快,快的超过她之前的预料。
所有的一切,真的是早早的为准备好的
虞兰云看着虞兮娇的目光变了,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战,不敢再往下猜想下去,手中的帕子紧紧的捏紧,掌心里全是汗水。
宣平侯府的这位比自己年纪小的族妹,多智若妖吗
咬了咬嘴唇,虞兰云试探的问道:“族族妹觉得我现在应当选择什么”
“族姐,你除了选我还能选谁莫不是觉得宁夫人”虞兮娇冷冷的看着她,好半响才道。
虞兰云机灵灵打了一个寒战,吓的撑着桌子蓦的站了起来:“族族妹,我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你若是选了宁夫人,怕是你们这一房上下,离死期你也不远了。”虞兮娇低缓的道。
虞兰云脸色大变,惊骇的看着虞兮娇,嘴张了张,却是没有话说出口。
“我固然让宁夫人不喜,能除了我最好,就算不能除了我,最好也让我吃不了兜着走,但是族姐呢充当诱饵的族姐真的会有什么好下场若我出事,起因还是你,族姐觉得我父亲会放过你退一万步说,就算我父亲没动手,我祖母呢关乎皇家,征远侯府担得起吗”
关乎皇家,征远侯府担得起吗
一句话震的虞兰云久久未语,眼眸低了下来,沉静的看着自己面前的桌子,却不再如之前一般哭哭啼啼。
方才这句话,她听到过,就因为这句话,征远侯府被莫名其妙的被监管起来,连宁氏和二伯都无能为力,虞兰雪一心想出去,却只能枯守在府里,所有的一切都被按在原地,只为了这么一句话。
皇家,从来就是她得仰望的存在。
皇家血脉也一样。
虞兰云再一次感受到她和虞兮娇的不同,同为虞氏女又如何,一个是虞氏普通的族女,另一个却是皇家的血脉,生来尊敬。
“如果如果我选了族妹,能有什么好处”虞兰云一咬牙,抬眼直视虞兮娇道。
“能让三房当家作主。”虞兮娇笑了,知道火候已经到了,抛出了诱饵。
“不可能”虞兰云激烈的反驳道。
“为什么不可能”虞兮娇轻描淡写。
虞兰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悸动,目光直直的落在虞兮娇的脸上:“二伯是祖母的亲生儿了,唯一的亲生儿子,大伯一家都不在了,自然是二伯一家做主,我父母凭什么做主”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虞兰云有这个想法,却没敢往这个方向去。
“凭你们也是征远侯府的三房,只要二房在,你们三房就得在,否则虞太夫人难以服众。”虞兮娇笑了,虞兰云反应越激烈,说明她越在意,也最有想法。
虞兰云握着帕子缓缓的坐了下来,再一次平息了一下心悸的感觉,声音暗哑了几分,惨然一笑:“我父亲只是一个庶子。”
一个嫡字大如天,庶子的存在就只是一个摆饰罢了。
“你放心,你们就算在府里闹,虞太夫人也不可能把你们分出去。”虞兮娇眼眸一片暗沉,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在虞兰云面前摇了摇,“没了你们,二房又凭什么还在况且宁夫人如果出了事,这府里掌事的可不就轮到你母亲了”
“宁宁夫人会出事”虞兰云心潮起伏,咬了咬牙道,声音听起来似哭又似笑,手紧紧的捏进掌心,对于宁氏,她同样恨。
“为什么不会她也是一个人,也犯事,连虞仲阳和你大哥都被打了,宁夫人为什么不会”虞兮娇笑了,笑意淡冷,“这世上从来都是讲究因果报应的,当初种的什么因,现在便结什么果。”
虞兰云的手用力的曲张着,头微微低下,看得出她在迟疑。
虞兮娇没打断虞兰云的沉思,拿起面前的茶杯,浅抿了一口后,放下,接过晴月递过来的糕点,尝了一口,点了点头,糕点微温,入口正好。
茶水和糕点让人一直准备着,稍稍凉了一些便去换掉,虞兰云不管什么时候过来茶水都是烫的,糕点也都是才送过来的样子。
“好,我选你”虞兰云终于想完,抬起头看向虞兮娇,用力的咬了咬牙道。
“族姐先喝茶。”虞兮娇拿起茶壶,替虞兰云加了一点水,笑盈盈的把茶杯往她面前推了推,自己优雅的拿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笑容嫣然。
只这一份从容淡定的样子,让虞兰云因自己决定瞬间空白的心絮,安宁了下来。
“族妹难道不怕吗”她下意识的问道,莫名的觉得虞兮娇竟有有几分熟悉,如此从容淡定的样子,她唯有在自家二姐的身上见过。
“族姐怕吗”虞兮娇反问道。
虞兰云下意识的按了按胸口,心跳的狂乱,隐隐有些悸动:“我怕二伯母会知道,到时候我们谁也逃不了,二伯母是宁妃娘娘的族姐,关系很好。”
虞兮娇笑了,长长的睫毛扑闪了两下:“就因为这个所以就要成为她们的踏脚石吗想分家是不可能的,但如果是留下性命,宁夫人可能很喜欢。”
虞兰云一怔,分家这是征远侯府三房一直以来的想法,可偏偏无能为力,心头莫名的涌上悲哀,有虞太夫人压着,谁会在意征远侯府三房,庶子一家的情形,就连二姐这样出身高贵的人,若没了安国公府的背景,最后还不是落得那样的下场。
眼底悲哀,下意识的问道:“你为什么会想到帮我”
所有的一切如果都是眼前这个柔弱的族妹谋算的,虞兰云不觉得自己还有拒绝的必要,只是她需要一个真实的理由。
虞兮娇轻笑道:“为了兰萱县君,兰萱县君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此次回京,只为报恩。”
“可可是二姐是是意外。”虞兰云结巴了一下。
“那又如何信康伯世子和虞兰燕的事情,应当不是意外吧”虞兮娇冷笑道,唇角勾起的笑容极美,却也极寒戾。
虞兰云瞬间僵住了,虞兮娇的话听着并不是很讲理,但这里面的意思足以让人震憾和感动,若虞兰萱还在,必然会和眼前的这位宣平侯府的三姑娘,成为至交好友,只是如今虞兰萱不在了
张张嘴,虞兰云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吐不出半个字。
虞兮娇扬起冰冷的微笑:“族姐,你看征远侯府的天空,黑压压的仿佛笼罩着什么冤魂似的,兰萱县君虽然不在了,我却不能容忍那一对男女快活的生活着,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县君的,他们不配”
最后两个字的轻蔑带着些莫名的戾气,甚至隐隐让人觉得有股子血腥意味,虞兰云被震骇住,眼前的虞兮娇,分明只是一个弱质纤纤的少女,过于娇美的容色,让人第一眼只会觉得眼前少女的倾城之色,而今却让人觉得诡谲的危险。
“我我相信你”虞兰云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说吧,宁夫人让你做了什么”虞兮娇笑了,唇角勾起,态度温雅,仿佛说的是别人的事情,“她又想怎么算计我”
“宁庆。”虞兰云开口道,名字说出口才发现,其实并不是那么难以开口的。
“用宁庆算计我”虞兮娇抬眸平静之极。
“二伯母让我向你求救,说她要替我许一门亲事,一门极其不堪的亲事,我不愿意,想和钟情与我的一位公子传个消息,让他快点请家里人过府给我提亲,否则我的一辈子就毁了。”
虞兰云脸色沉冷了下来,抿了抿嘴,这是宁氏差人传过来的意思,并且警告她若是透露了消息,别说是她,就算是她父母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虞兰云犹豫过,但是想到宁氏的能力,最后不得不妥协,比起虞兮娇,她更怕宁氏。
不过,这只是她方才的想法,如今的她早就和方才想的天差地别。
“让我给你传信”虞兮娇听懂了,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宁庆,宁庆现在可是盯着自家大姐的。
“对,让你帮我传信,但其实传的是借着你的名义写的一封信,里面是两个人的私情,如果这封信被当场拿住,族妹百口莫辩。”虞兰云粗重的呼吸了几声,缓缓低下头,“族妹,对不起,我我方才害怕了。”
她之前的选择是宁氏。
虞兮娇伸出纤细的手指摇了摇:“说说具体的时间、地点还有最重要的人物吧”
见虞兮娇没有追究,虞兰云才松了一口气,这时候也不再有隐瞒,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说了个明白
“回来了吗”宁氏挑选着手中的花朵,边上放着精心制做的宫花,宫花十二瓣,每一瓣都制做的极美,比起放置在边上当参照的宫花更美几分,这还是宁妃娘娘特意送过来的宫花,现在宫里最流行的,不过还是比不得宁氏现在制做的。
这是她为虞兰雪制做的宫花。
宫花不艳,但花分五色,又是浅淡的转过去,素雅中带着几分清新高贵,很能吸引人的目光。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