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菲垂着头,柔柔弱弱地开口:“我那时候心里有一口气,不想认输。”
“那现在为何又低头”
“因为我已经走投无路了妈妈,您帮帮我吧”
白羽菲轻轻拽着池容的袖子,哭得梨花带雨。
池容却迟迟没有表态。
她似乎在犹豫。
而她的犹豫,让白羽菲愈发沉不住气了,开口就唤道:“妈妈”
池容迟疑了下,才缓缓抬起头。
她看着白羽菲,抬手,轻抚着她的脸颊,叹道:“这是天意吗”
呵,天意
软弱的人才要依靠天意她想要什么,都靠自己争取
白羽菲腹诽过后,准备继续扮可怜,努力让池容倒向她这一边。
然而下一秒
“菲儿,你就继续留在医院里养伤吧。”
池容的决定,让白羽菲恍惚了下。八壹
她觉得自己应该听错了,忙小心翼翼地问:“妈妈,您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留在医院里养伤。”
池容的语气很平淡,可毫无转圜余地。
白羽菲一下就慌了,她装出委屈的模样,哀求道:“可是妈妈,我想回家这些天我在外面过的并不好,我还总是做噩梦”
“可是如果让心爱知道你回了家,怕是会不舒服的。”
毫无疑问,池容这是为了柳心爱,而抛弃了白羽菲
可
池容是白羽菲最后的希望啊
她不可以放弃自己
白羽菲一错不错地盯着池容,眼神犀利:“怕柳心爱不舒服,就不管我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样不负责的母亲”
白羽菲的指责,让池容的心里面也很不好受。
但池容不是烂好人,尤其在听过白羽菲的描述之后,她知道这丫头
犯下大错
没办法,池容只能狠下心,说道:“只是换个地方住而已,会有人照顾你的,你好好养伤吧。”
池容说话的语气依旧温柔。
可白羽菲只觉得她虚伪至极
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也缓缓捏起拳
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充满了指责:“原来你也是怪我的,哪怕我是有苦衷的你们只看柳心爱吃苦,却不管我这段时间是如何过的”
白羽菲越说越激动,最后,她几乎在咆哮
池容心疼白羽菲的遭遇。
却不会因此而颠倒黑白,是非不分
所以她狠着心,背对着白羽菲,并对秦亦言说:“尽快找到证据,给心爱一个交代吧。”
“是。”
秦亦言听过母亲的话,知道母亲也放弃了白羽菲。
这个结果是正确的。
像白羽菲这种不会悔改的人,根本不需要他们再浪费精力
白羽菲歪着头,看着那对母子,然后慢慢露出疯狂的笑。
哈,证据
自己与方以敬的计划,没有人知晓
现在方以敬已经痴傻,他们能去哪里找证据
最后忙了一圈,只能放她自由
哎呀,相比没办法再下蛋的柳心爱,自己才是最后的赢家啊
白羽菲越来越得意,下巴还昂了起来
可这时候,有人推门进来。
进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高一矮。矮的那个,还坐在轮椅上。
房间内的几个人闻声回头看去。
之后赫然发现坐在轮椅上的,竟然是柳心爱
看到柳心爱,池容面色一紧,忙快步走过去,握住柳心爱的手便说:“你怎么过来了,你现在受不得风啊”
柳心爱表情很平淡:“没事,我也不是坐月子。”
“但是流产也必须要休养,不然身体落下病根了”
说着,池容还对推着轮椅的徐萧潇挥挥手,示意她先将柳心爱推走。
可是徐萧潇却没有动,反而一脸凶狠地盯着白羽菲。
因为白羽菲弄出的动静很大,柳心爱和徐萧潇都知道了。
柳心爱本来死气沉沉。
一听到白羽菲的名字,便带着个东西要过来。
徐萧潇知道好友的打算。
在这件事上,她是支持柳心爱的。
只是看到这一幕的池容才反应过来,这两个孩子是冲着白羽菲来的。
另一旁的秦亦言,能明白柳心爱的心情。
她憎恨白羽菲,恨她联手方以敬,害了他们的孩子
可秦亦言并不赞同柳心爱的行为。
他不忍责怪柳心爱,就对徐萧潇问道:“干嘛要推她过来,不知道她才清醒过来吗”
徐萧潇好像没听到秦亦言的话。
她的眼睛,依旧紧紧盯着白羽菲
白羽菲却毫无惧色,翻了翻眼睛,便端起手臂。
看她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徐萧潇忍不住捏起了拳头。
真是恨不能现在就扑过去,狠狠打那女人的脸
偏偏白羽菲有恃无恐,迎上徐萧潇的盯视,便懒洋洋地说:“我现在也是病人,麻烦你们出去,别耽误我养病”
“将要说的话说完,我们会离开,你这样的人,我们一眼也不想看”
徐萧潇吼完,就扭头看向柳心爱。
后者点点头,徐萧潇才将一个小小的东西,交给秦亦言。
“这是”
“和白羽菲赴约那天,心爱担心她耍诈,就准备了监听器。后来我代替心爱赴约,监听器就放到了我的身上。”
“所以”
“我晕倒之后,监听器录下方以敬与一个人的通话内容”
白羽菲听了这话,瞬间,瞳孔紧缩
徐萧潇一直看着白羽菲的反应。
发现她惊恐不已,便冷哼道:“现在,就听听里面的内容吧,保证很精彩”
不,不能让别人听到这内容
白羽菲眸色一狠,动手就要去抢
可秦亦言毫不留情地推开了她
再拿出监听器的耳机,放入耳中。
白羽菲惶恐至极
她一错不错地盯着秦亦言,喊道:“哥你别听了,那肯定是伪造的那是她陷害我的手段”
白羽菲在大喊,她希望用这样拙劣的办法,制止秦亦言听清楚耳机里面的内容。
可是
那怎么可能呢
秦亦言将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
当他再次看向白羽菲的时候
几步冲过去,抬手就扇了她一个耳光
啪
白羽菲都被打蒙了
她趴在地上,然后一点点地回头,不敢置信地盯着秦亦言。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