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容却没有感受到一般,继续道:
“可家里的长辈却死活不肯,他们将我老公打了一顿,关了起来,不允许他和那个女人见面。事后,还去警告了那个女人,再给了她一笔钱,让她再也不要出现在我老公面前”
“那你老公,同意和那个女人斩断感情”
池容露出冷笑。
并给出否定的答案:“他不同意,也闹过,这让我公公寒了心,还准备将一切财产给我的儿子,再让我老公净身出户”
这手段
听得徐萧潇直咋舌。
又感慨道:“还好有人在背后支持你,让你不是孤军奋战。”
谁知,这话却让池容露出惨淡的笑。
她长长呼出一口气,而后说:“他们更不想让丑闻曝光,而且就算大家统一战线又能如何,我丈夫的心已经不在我的身上了。”
池容沉沉叹气。
眉底眼梢,都是暮气。
徐萧潇语气轻柔地问:“后来呢,因为财产,您丈夫屈服了”
“并没有,他费尽辛苦,找到他的情人。可那女人已经开始新的生活,不肯与他和好。我丈夫消沉了一段时间,然后还是回归了家庭。”
这个结果,是池容想要的。
但在这个过程中,她已经失去了对爱情的向往。
而且伤痕累累。
徐萧潇看着池容满是苦涩的脸,忍不住叹道:“重新接受您的丈夫,对您来说也是很痛苦的过程。”
“是啊,一想到他狠心抛弃我和孩子,我就不想再和他见面可我身边的人都对我说,浪子回头金不换,还说,男人经历过野花,才知道家花的香。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有些事彻底回不到过去了”
池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泪流满面。
那眼泪止也止不住。
徐萧潇将纸巾送到她的手中。
又轻轻地说:“这些年,辛苦了。”
“不辛苦啊,我享尽富贵,儿女双全,不知道多少人羡慕”
池容好像在背标准答案。八壹
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也是没有光的。
徐萧潇能从她的身上感受到,这不是真正的幸福。
这让徐萧潇叹道:“你会这样想,是因为你刻意压抑自己真实感受,这样情绪很容易出问题的。”
池容轻轻笑了下。
然后喃喃:“是啊,所以有段时间,我需要吃药才能睡觉。”
“那有人知道吗”
池容摇摇头。
这些年,她伪装得很好。
除了大夫,没人知道这个秘密。
可徐萧潇却为此叹气。
心里出问题的人,最应该得到家人的支持。
家人,就是他们最坚强的后盾。
可池容完全一个人撑着
真的很辛苦
徐萧潇心疼道:“您这是蒙骗了所有人,让人以为你们夫妻恩爱,包括您自己。”
“不,还有人是清楚知道这一切的。”
徐萧潇微微抬起眉眼,问:“是您的公婆”
池容轻轻摇头,回道:
“是我儿子,我曾经与我丈夫放肆的吵架,就那么一次,结果被我儿子看到了。他那时候就知道,我和我丈夫只是表面上恩爱。”
池容说着,语气却突然一顿。
而后失神地喃喃:“真不晓得那次的争执,会不会是他婚姻失败的导火索。”
婚姻失败
徐萧潇不由自主地坐直身体。
她试探地问:“夫人这是什么意思,您儿子的婚姻,出状况了”
池容不想承认。
可事实却让她不得不苦笑着说:“我以为他们很幸福,结果两个人却没有感情。呵,这与我是何其相似啊”
池容疲惫地闭上眼。
徐萧潇却在震惊之后,感觉自己知道了一切
怪不得秦亦言哪怕知道柳心爱不喜欢他,也不肯放手呢。
原来在他看来,妻子就是妻子,根本不需要感情
他们需要做的,是让外人觉得他们很相爱
这婚恋观很奇葩。
再想到秦亦言产生这种婚恋观的起因
徐萧潇看向池容。
池容依旧沉浸在自责和痛苦中,喃喃着:“是我,没有给孩子做一个好的榜样”
看着这个满面疲惫的女人,徐萧潇实在说不出指责的话。
片刻后,徐萧潇宽慰道:“每个人都有权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你想要维持婚姻的体面,没有任何问题。”
“我是维持体面了,却忽略了孩子的感受。”
“离婚了,也会有消极的影响,世事就是难两全啊。”
池容摇摇头。
觉得还是自己没有以身作则。
如果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她一定
一定
池容的脸上,出现茫然的神色。
因为池容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更不知道她的选择会将事情推向什么样的结果
眼看着池容的眼神渐渐没了焦距,徐萧潇便打开音响,播放一首轻柔的音乐。
这曲子看似平平无奇,事实上,是专家为了心里有需要的人,专门创作的。
有能安抚人心的作用。
在音乐的力量之下,池容的情绪平静了一些。
只是她依旧悲观。
为了鼓励她,徐萧潇便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们不如向前看。”
“我将事情搞得一团糟,哪里还有未来”
每个人都有未来。
前提是
某个能放手,给人留条生路
徐萧潇抿了抿唇,而后说:“不管是您,还是您的孩子,夫妻生活的不愉快,那就分开好了,没必要勉强在一起。”
池容明白徐萧潇的言外之意。
但她觉得,这不是个解决办法。
因为
池容蹙起眉,摇头说道:“他们都是很优秀的孩子,而且我的儿媳还怀孕了”
“那又如何想想您自己,没有感情而勉强在一起,开心吗幸福吗”
这番质问,让池容无言以对。
徐萧潇则继续道:“倒不如,甩掉一切不开心的过去,重新开始”
池容眼神迷茫地看着徐萧潇。
嘴唇轻动,问着:“我真的能重新开始吗”
“当然,发生过的事,我们谁都无法改变,关于未来,我们也无法预测。但是未来有各种可能,我们,何不乐观一点呢”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