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明以来,似这等抓捕大批勋戚,除太祖高皇帝朱元璋,借胡惟庸案、蓝玉案,行过此等事情外,就再也没有这等规模的。
崇祯皇帝借着李如桢和八大贼之案,延伸出勋戚通敌案,利用各方时局,在京城展开一场大清洗,这无疑是震惊了朝野。
闹腾出这么大的动静,京城内外城治下各坊出现混乱,错非有顺天府尹孙传庭,有九门提督府,恐民乱就会在京城出现。
此役崇祯皇帝精准的谋定群体,定在以汤国祚、朱国弼、李弘济为首的骑墙派勋戚身上,并顺手出动锦衣卫,铲除掉暗中哄抬物价的奸商,并没有扩大清洗范围,这才叫朝官群体,并没有跟着乱起来。
乾清门。
朝中的一应高官,内阁、军机处、都察院、六部、大理寺这些阁臣、枢辅、廷臣等,悉数聚集于此。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好端端的要逮捕这么多勋戚啊,天子为何要这样做”
“此次京畿一带,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厂卫出动了,三大营出动了,可兵部等有司,事先根本就不知情”
“逮捕这么多的勋戚,这在我大明尚属罕见啊,难不成他们真犯了什么重罪,触怒到陛下了”
“这”
聚集在此的一众阁臣、枢辅、廷臣等,小声的议论着,此番京城闹出的动静太大,以至于他们都无法平复。
“陛下至”
随着王承恩的声音响起,本小声议论的诸臣,立时就安静起来,恭敬的站在朝班中,手持朝笏,行跪拜之礼,山呼起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这山呼之下,崇祯皇帝出现在乾清门,稳坐在龙椅上,却并没有答复。
彼时的乾清门外,跪着的韩爌、温体仁、毕自严、王洽、周延儒等一众阁臣、枢辅、廷臣,那一个个都流露出各异的神情。
谁都不清楚,此时的天子,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想来在诸卿的心里,包括没能来乾清门的各院部寺等衙署的朝臣,心里都在生疑吧。”
不知过了多久,崇祯皇帝冷漠的声音,回荡在乾清门一带,这叫不少大臣的心里,都不由得一紧。
看来是真的出大事了。
对于被架空的勋戚群体,为何会被天子出兵逮捕,其实在朝的文官群体,并不是特别的在意。
恰恰相反,在一些大臣的心里,甚至还在想,若是所有勋戚,都能被天子逮捕,那也是极好的。
这样特设的京卫都督府,包括三大营这边,都能叫他们文官出身的人,给全部占住位置了。
自土木堡之变发生,大明勋戚的脊梁被打断,他们在朝的话语权,就彻底被削弱了,甚至权势滔天的五军都督府,都成为了摆设。
若当初皇太极统率建虏八旗,杀进大明关内,崇祯皇帝要特设枢密院,而非军机处的话,那不知有多少文官,要群起攻之了。
枢密院是什么,大明的文官群体,远比常人要清楚,这等夺他们权柄的掌兵中枢,是断不能出现的。
但是军机处就不一样了。
没见过,也没听过。
纯粹就是为平叛而特设的,若是平叛事结束了,那特设的军机处,岂不就没了存在的意义了
且军机处做事,部分事宜,必须经兵部才能完成流程,加之兵部尚书王洽,兵部左侍郎李邦华,皆在军机处任职。
这也使得不少朝臣,特别是东林党人,对此都放松了警惕。
崇祯皇帝就是利用这种松懈的心理,才要用军机处,来抓住辽东、山陕,这两处平叛事的官群体,斗争博弈,从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他们并非单独的个体,在他们的背后,代表的是一个个势力群体。
“丢人啊,我大明的脸,都叫丢尽了啊。”
崇祯皇帝神情冷厉,扫视着眼前群臣,沉声道:“身为大明的勋戚,一个个不想着为国朝尽忠,却暗地里串联李如桢、八大贼等国贼,跟大明的死敌,大明昔日的奴才,暗中勾结在一起。
从天启朝开始,以汤国祚为首的这帮国贼,就暗通以下克上的建虏,倒卖国朝机密,暗中走私铁料、火器等国朝违禁之物,致使国朝所定良策,彻底崩坏掉。
甚至在这次朕安置逃难的灾民,趁着山西民乱之际,不过国朝所遇危局,暗中哄抬粮价、布价等,大发国难财。
似这等不忠不孝之辈,朕要夺他们的爵,将他们悉数凌迟处死,株连三族”
崇祯皇帝愤怒的声音,回荡在乾清门一带,跪在地上的一众阁臣、枢辅、廷臣等,都露出震惊、难以置信的神情。
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被抓的汤国祚等一众勋戚,竟敢做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甚至曾经被抓的李如桢,包括在晋地被抓的起了。
“内阁,军机处,给朕明发上谕,将这帮国贼的罪行,都给朕明发到大明各地去。”
崇祯皇帝站起身来,看着跪在地上的韩爌、王洽等人,掷地有声的说道:“朕要叫天下知道。
这帮不忠不孝的国贼,享受着大明赋予的特权,吃着大明的皇粮,拿着大明的俸禄,却胆敢干这等罪孽滔天之事。
这帮国贼的首级,给朕传遍整个天下。
朕要着命翰林院,修撰国贼录,朕要叫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这帮国贼的所作所为,叫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在这个摆烂的大明,想要整顿吏治,想要整顿风气,那就要拿一些他们在意的东西,来狠狠的震慑着他们。
先前因山西吏治腐败,而明确的贪官录。
现在因暗通建虏事,而明确的国贼录。jujiáy
就是崇祯皇帝的手里,所捧着的两大利器。
以后再杀某些人的时候,就向这两个集录里去添,去靠,一个个不都是喜欢养望吗
好啊
凡是被干掉的人,都给你一一添进去,叫你永世不得翻身。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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