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锦衣卫衙署走出,来到神枢营这边,骆养性都不清楚,自己这段路途,究竟是怎么走来的。
王承恩在锦衣卫那边,所表明的态度,叫骆养性的心情很是惊惧,甚至他都有些惧怕,自己所想的那些事情,是否都叫天子洞察到了。
“骆指挥使”
王承恩的声音,在骆养性的耳畔响起,见骆养性有些愣神,王承恩的嘴角,流露出一丝轻笑。
果然。
这骆养性真的跟自家皇爷,所讲的那般。
若不敲打一二的话,那他就不会尽心办差。
“王太监,您有何吩咐”回过神来的骆养性,见王承恩看向自己,忙询问道:“可是要做什么”
“没有。”
王承恩平静道:“这神枢营驻地到了,随咱家见祖大寿他们吧。”
“喏”
骆养性当即应道。
相比较于前去锦衣卫衙署,此来神枢营这边,王承恩的内心深处,要更为难安一些。
毕竟自家皇爷,吩咐他所做的事情,实在太大了,以至于王承恩都不免揣摩,此事真要是做了后,能办好吗
若是在朝野间引起较大的轰动,又该如何啊。
带着种种的猜想,在骆养性的陪同下,王承恩来到了神枢营中军帅帐,见到了出帐相迎的神枢营左副将祖大寿,右副将吴襄,及一众神枢营的将校。
原神枢营右副将刘文炳,原神枢营左哨主将卫时泰,皆被崇祯皇帝下诏,擢升到京卫都督府任职。
从特设京卫都督府,将朱纯臣、汤国祚这帮骑墙派勋戚,不少从三大营抽调过去,再到解决建虏侵略的危机。
崇祯皇帝一直都在潜移默化的调动,京卫都督府,以及三大营,可信任勋戚和不可信勋戚的比例。
作为大明特殊的一个群体,在京的勋戚群体,和金陵的勋戚群体,多数已然是成为了毒瘤和蛀虫。
凭借着先知先觉的优势,甲申国难所发生的种种,崇祯皇帝的内心深处,已然明确那些勋戚能留,那些勋戚要逐一的夺爵族灭了。
权力斗争向来都是要流血的,但是用什么名头,杀掉那些该杀之辈,却关系到大明朝局的安定。
用哪些人,去杀他所想杀的人,能将影响降低到最小,都是崇祯皇帝所必须要考虑的。
“上谕”
在一众神枢营将校的簇拥下,王承恩走进这中军帅帐,当着祖大寿的面,就朗声道。
“臣祖大寿,谨遵上谕”
“臣吴襄,谨遵上谕”
“末将”
帅帐之内,以祖大寿为首的一众将校,纷纷单膝跪地,抱拳行礼道。
作为崇祯皇帝心里所定名单,要削弱打击,甚至是铲除掉的辽东将门。
祖大寿和吴襄二人,先后离开辽东,被崇祯皇帝拴在京城这边,叫辽东将门在辽前的势头,经这些时日的变动,被坐镇辽东的孙承宗,给打压下来一部分了。
面对京城这边的局势,面对辽东那边的处境,别看祖大寿和吴襄,都先后被擢升了官职,可二人的内心深处,是极为的煎熬。
谁能够想象得到,在短短数月之间,先前神枢营这边的在职勋戚,先后多次被崇祯皇帝下旨调走。
不是去了神机营,就是去了五军营,要么到了京卫都督府这边。
仅仅是三大营这边,敌视祖大寿、吴襄这帮辽派外将的勋戚,可谓是多到数不胜数。
这也使得在神机营任职的曹文诏、左良玉几人,变相的被分担走不小的压力。
捧杀
崇祯皇帝就是用这种法子,要叫祖大寿、吴襄他们,被死死的捆在神枢营这边,不叫他们脱离自己的视线。
特别是三大营这边,先后裁撤掉三成员额后,加之忠勇军、四卫营、西山火枪营、神机营等部,使得崇祯皇帝并不担心,祖大寿他们会做出什么过激行为。
像祖大寿、吴襄这些精致利己者,在大明还没到无法挽回的程度下,又怎会轻易的背叛大明呢
可现在的态势不同了。
一个安置灾民事,一个山西民乱事,叫崇祯皇帝所倚重的各部强军,除一个西山火枪营外,其他都先后调离京畿了。
这无疑是一个最危险的讯号,他要给祖大寿和吴襄他们,再加上一道锁链,若此事能做好的话,那祖大寿他们,就彻底落入到自己手里了
王承恩道:“皇爷口谕,祖大寿,朕能信任你吗”
骆养性:“”
怎么又是口谕啊
天子这到底是想干什么啊
心惊的祖大寿,当即抱拳应道:“誓死效忠陛下效忠大明社稷”
只是他并不清楚,在此之前,王承恩在锦衣卫,已然这般对骆养性讲过。
王承恩道:“那朕要你领神枢营精锐,值得信任的将校,前去神机营和五军营,抓捕一批背叛国朝的人,你敢吗”
“臣”
祖大寿愣住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天子会讲出这样的话,去神机营和五军营抓人,那是抓谁啊。
这要是动静闹大的话,甚至会引起京城一带大乱啊。
王承恩见状,皱眉道:“祖大寿,朕知道你心里有顾忌,但朕着内厂查明,包括李如桢供述,在我京城这边,有一批暗通建虏,妄图颠覆大明的勋戚。”
“”
祖大寿双眸微张,脸色微变,骤然听闻李如桢之名,叫他心里猛颤,李如桢招供了为什么李如桢还没有死
那祖家在辽前的所作所为,天子知道了吗
不对。
天子若是知道的话,那不可能谴派心腹内侍,来神枢营这边,将这些告诉我。
一时间,祖大寿的思绪杂乱起来。jujiáy
王承恩继续说道:“祖大寿,眼下京畿这边,闹出严重的风波和动荡,这都是那些已查明的勋戚,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所以才故意做出来的。
包括山西民乱之事,都是这些勋戚,暗地里勾结山西一些贪官污吏,以此来搅乱时局。
妄图以此来颠覆国朝统治。
祖大寿,此事若你能办好,朕决意敕你为伯爵,曰宁远伯,朕要将这帮该死的蛀虫,全部都铲除掉”
祖大寿:“”
王承恩所传天子口谕,叫祖大寿彻底乱了心思,也乱了心神,透过王承恩所讲之言,祖大寿心里笃定,李如桢所招供的那些,并没有涉及到辽东将门。
不过想想也对,他们李家,毕竟有一些暗藏的血脉,就在祖家和吴家等辽东宗族之中。
就算李如桢真的招供,为了李家血脉传承,那也绝对不可能,把什么事情都交代出去的,否则他们李家,就彻彻底底的断了血脉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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