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不合适吧”
看罢手里公函的内容,周奎内心很是抗拒,看向崇祯皇帝说道:“老臣要掏银子,募集一批山陕籍逃难的勇壮,还要安排好他们的家眷。
在他们给商号做工时,要给他们发放工钱。
关键承接阜财坊治下,那破败的地块,还要向顺天府衙缴纳购地银子,这里外里都是老臣在掏银子啊”
“没错。”
崇祯皇帝微微一笑道。
周奎:“”
你这不是拿老臣当傻子嘛
你直接言明,掏多少银子,能买一尊侯爵得了,何必还这般费尽心思啊。
周奎吝啬的本性,再度附身。
“这就是朕给国丈的机缘。”
崇祯皇帝端起茶盏,呷了一口,开口道:“只要国丈按照朕的旨意办事,朕不仅能敕国丈爵位,还能叫国丈大赚一笔银子。”
皇帝女婿,你这心思太重了。
哄傻子,也不是这样哄的啊。
周奎的嘴角抽动起来,心情复杂,看着面露微笑的崇祯皇帝,心里却吐槽起来。
他实在是想象不到,这样做,怎么可能赚银子。
雇佣劳壮是笔不小的开支。
安置家眷是笔不小的开支。
购买地块是笔不小的开支。
单单是想做好这件事情,组织起一支千余众的劳壮队伍,那耗费的银子,至少需要下子掏出这么多银子,还真不如杀了他。
“国丈也清楚,京城乃大明腹心所在,这里的土地,可谓是寸金寸土。”崇祯皇帝站起身来,缓步向前走着,边走边说道。
“阜财坊这个坊市,受天启朝王恭厂爆炸影响,受损极为严重,很多的民宅建筑,至今都没修缮好。
若国丈所创的商号,能在一些至今废弃的地块,修建起一栋栋这样的建筑,并逐步将阜财坊,改造成文人消费的坊市,那能赚取多少银子”
说着,崇祯皇帝将先前命人做的建筑纸样掀开,呈现在周奎的面前,这叫吝啬的周奎愣住了。
“这不可能。”
周奎看着阜财坊的建筑纸样,脸色微变,开口道:“陛下,您不懂建筑事宜,就算是用青砖建造民宅,以糯米、鸡蛋等物黏合,那也不可能将民宅建这般高啊。”
周奎眼里的建筑纸样,以阜财坊为承载地,皆是一栋栋七八层高的砖石建筑,这在大明是从没有过的建筑。
就算是真的建造起来,那墙体也绝不可能这般薄,不然单说承载力,还没有盖到第三层楼,就坍塌掉了。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崇祯皇帝微微一笑道:“国丈没有见过,那是国丈孤陋寡闻,朕从西洋传教士中,遴选出一批匠户。
在他们欧罗巴各国治下,皆有一种东西,可替代糯米、鸡蛋等物黏合,名唤水泥。
此物与砂石、水混合,能在最短的时间速干,且坚固程度极强。
眼下此物正在研制之中,等国丈将商号的前期准备,都做好以后,那此物想来就能进行量产。”
周奎:“”
水泥
这是什么东西
西洋蛮夷用的东西,可靠吗
周奎生出诸多的疑惑和顾忌。
倘若天子所言是真的,那逐步承接阜财坊的废弃地块,应建成这样的建筑物,的确能赚取不少银子。
不管是对外进行售卖,还是做酒楼、妓院等各类产业,那之后的进项银子,都是一笔不小的存在。
在崇祯皇帝的注视下,周奎心里的小算盘,已然是噼里啪啦的响着。
水泥这种东西,虽说具体的工艺,朕不清楚,但是所需的原材料,还是了解些的。看着沉默的周奎,崇祯皇帝的小算盘,也打了起来。
即便武备院这边,尚未成功煅烧出水泥,可是不断的试验煅烧,总结失败经验,肯定是能成功的。
要不是这次逃难的难民潮,过来北直隶这边有点多,朕才不会将水泥之名,告诉你个吝啬的家伙。
为了稳住周奎的心,叫他按照自己的谋划行事,心甘情愿的掏银子,崇祯皇帝是各种说辞都编好了。
彼时在欧罗巴的各国,哪里有什么水泥啊。
他们所住的地方,都是石头堆砌的矮楼,像耗资不小的城堡,那是贵族才能住的。
“陛下,您说的这些,果真是真的”
吝啬的周奎,眉毛都快拧到一起了,试探的询问道。
“国丈是在怀疑朕的话吗”
崇祯皇帝剑眉倒张,盯着周奎说道:“若是国丈不想被敕封爵位,那就当朕的话没有讲过,皇后那边,朕也会”
“陛下老臣不是这个意思啊”
周奎一听,脸色微变,忙作揖道:“老臣从没有不相信陛下,老臣做,陛下英明神武,一个汇通票号,就叫老臣赚”
说着,说着,周奎停了下来。
吝啬的本性,什么时候都不会改变。
正如周奎这样的人,纵使是被崇祯皇帝捏着命门,那想多赚银子的心思,却从没有消散过。
不过这正是崇祯皇帝所想要的。
构建国营经济体,不能只有内廷,也要有内廷之外的势力,周奎这个抠门岳丈,虽说毛病一大堆,但若是能调教好的话,那能做的事情有很多。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崇祯皇帝装作不知,上前托起周奎的双臂,笑道:“既然国丈愿意为朕分忧,那就按照朕所书公函行事。
先招募五千青壮,安置好他们的家眷,如若国丈没有这么多土地,可分流到内廷名下的皇庄,一应耗费需国丈提供。
等到这一切都安排妥当后,向顺天府衙缴纳购买的地块,朕会叫内廷这边,给国丈提供相应的建筑所需。”
心情复杂的周奎,看着露出笑意的天子,只觉得头皮发麻,一张口,就是五千青壮,这要花他多少银子啊
但事已至此,他除了硬着头皮答应,还能做些什么
“老臣领旨”
周奎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作揖行礼道:“老臣离宫后,就召集人手,筹谋此事,定不会叫陛下失望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