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炮警戒”
“下锚”
“拍杆下放,架绳网”
广鹿岛的东部海域,数十艘的大小海船,响起阵阵怒吼声,呵斥声,摇晃的海船上,窜动着数不清的人头。
这些海船上的各级将校,一个个神情警惕,抽出战刀,指挥着麾下的将士,在海船停靠在乱石滩前,速度较快的向海岸乱石滩汇合。
“都他娘的给老子小心点,别叫海水浸湿了火药,别他娘的叫火铳进水了”
“手举高,立稳根,照皮岛所练稳着走,干你娘的,老子说的话,你他娘的塞驴毛了”
冰冷的海水里,一队队高举着手里火铳,缓缓向海岸行进的将士,在一些脾气火爆的将校的怒骂下,艰难的前行着。
在建虏窃据的疆域下登陆,纵使选择一片荒凉之地,但该有的警惕必须要保持。
否则叫建虏隔岸抛射箭雨,那他娘的一个不剩,全都会死
幸好先前毛文龙多次攻略辽南,其麾下旧部对渡海登陆,有着丰富的经验。
忍着冷意的刘兴祚,在一帮亲卫家丁的护卫下,看着海上的船只,一队队将士效率较快的登陆,心里忍不住感慨道。
虽说毛文龙的性情,跋扈了些,嚣张了些,但带兵打仗还真有一套,以后在抢滩登陆这方面,必须要狠抓起来才行。
“报”
就在刘兴祚思索之际,一名将校挎刀跑来,行至跟前,抱拳道:“刘帅,西部海域的船队,已顺利登陆上来,朝望海埚一带急行军”
“好。”
刘兴祚闻言,眸中闪过精芒,转身厉声喝道:“传本帅令,命各部加紧登陆,要快”
此次对辽南金州卫之地,展开海上破袭战,刘兴祚集结麾下万余众将士,出动东江镇所有海船,展开为期三日的战事。
按照崇祯皇帝所下密诏,在东江军不具备收复城池,能在建虏的猛攻下,牢牢扼守住所复城池不丢前。
针对海上破袭的战事,只能展开三日,五日,七日的短期作战。
不以一时之成败,论胜负。
积少成多。
今日杀十个真鞑,明日宰二十个真鞑。
积累之下,亦能狠狠的放建虏八旗的血
每杀够五百真鞑,向朝廷,向军机处呈递捷报,汇总成一战之战果,朝廷必然重赏
崇祯皇帝指明东江镇的作战方向,叫身处过建虏八旗的刘兴祚,很快就品味出其中的精髓了。
论及建虏的核心人丁,能扛枪打仗的男丁,满不过十余万众,这还要囊括披甲人,敢这样在辽南之地,展开百余场海上破袭战。
东江军在这种强度下,无需担心粮饷军需等事,最多两年光景,就能杀的建虏自己放弃辽南之地,还能叫建虏损失惨重。
“沙沙”
杂乱的脚步声,在这片原野响起。
领军朝望海埚行进的刘兴祚,内心充满激亢,作为出任总兵官的第一战,他必须要在辽南打出响动来。
“砰砰砰”
“杀啊”
远处,传来阵阵的铳响声,还有喊杀声,这叫刘兴祚虎目微张,怒吼起来:“弟兄们,都给老子加快步伐”
杂乱的队列中,响起一道道怒吼声,难掩恐慌的不少将士,在各自将校的看管下,随大流的朝望海埚一带行进。
虽说现在崇祯皇帝,开始重视东江镇,并清掉了先前拖欠的军饷,可昔日东江镇军魂,毛文龙被袁崇焕矫诏擅杀,这对东江军的影响和打击,不可谓不大。
刘兴祚这个新任东江镇总兵官,想要凝聚军心,统率着东江军,在辽南一带打出东江军的威名,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呼呼”
喘着粗气的华莱士,强忍着浑身湿漉漉的蜇刺感,统领着麾下火枪营,跟随着刘兴祚所率主力,快步朝望海埚行进。
只是华莱士很不理解,刘兴祚为何要这般行事。
明明东江军绘制的海图,相隔数十海里的金州湾,更适合出战海船登陆。
若是出其不意下,还能将建虏水师堵着打,可刘兴祚偏偏选在广鹿岛一带,还要奔袭杀往望海埚。
太多的疑惑和不解,叫华莱士的内心,对刘兴祚充满了质疑。
“报望海埚一带,建虏驻扎有两个牛录的兵力,正蓝、镶红混编,尚有一支小股水师船队”
从前线跑来的传令兵,在行至刘兴祚所在时,神情有些激动和紧张,上报自家主将,要传报的军情。
“传令,命刘兴沛所部,会同华莱士所领西洋火枪营,急行军,驰援望海埚”
“喏”
随行的亲卫家丁,当即应道,分出数人,分别朝着队列前,队列后跑去,传达自家主帅军令。
作为首次发动的海上破袭战,刘兴祚的麾下,并没有成建制的骑兵,这使得所发动的攻势,只能靠将士的两条腿。
等积攒够五百真鞑的军功,必向天子呈报,请求批拨一批战马,不然这样展开破袭战,效率太慢了。
继续随大部队行进的刘兴祚,思索望海埚战事之际,心底也思量起来,该如何增强东江军的机动能力。
两条腿,终究没有四条腿跑得快。
尤其是现在的建虏带的优势,极为明显之下,那麾下增补的骑兵,也跟着多了不少。
在建虏八旗效忠的那段特殊经历,使得刘兴祚对建虏内的情况,远比寻常大明将领,要更为了解。
所以对崇祯皇帝所定下的作战思想,在想通一应脉络后,叫刘兴祚对素未谋面的天子,那心里可谓是极其敬服。
“稳住弓箭手,抛射箭雨”
“火铳手,三段击保持住”
“狗娘养的建虏,干死他们”
彼时在望海埚的战场上,充当先锋的东江军,在各级将校的指挥下,对扼堡抵御突袭的建虏,展开迅猛的攻势。
或许在这一战中,他们中的不少人,将倒在这片战场上,可崇祯皇帝的练兵之策,却在刘兴祚的主导下,在辽南的金州卫打响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