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大明啊,不管是什么领域的事情,都牵扯到一个效率问题。
嘴皮子快。
做事慢。
这却成了一种常态。
辽前的平叛事。
山陕的平叛事。
各地的赈灾事。
那一个个嘴皮子飞快的冒火星,可实际做事时,或因难度过大,过因问题太多,一个个又是出奇的慢。
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
名望啊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大明官场就染上了一个不好的风气,博取名望,沽名钓誉,相互吹捧。
毕竟有了名望的加持,成了风云人物,那在仕途上,在士林中,就变得了得了
甭管有没有真才实学,只要有了名望,就是万千追捧的对象。
“这可真是个笑话啊”
崇祯皇帝眼神冷厉,看向成基命说道:“朕要的是结果,要的是将手伸到京通二仓的贪官污吏。
你现在却跟朕讲祖制,要慎之又慎
你这些话,说给那些被抓的罪官,听没
你怎么不问问他们,为何在贪腐京通二仓时,不慎之又慎呢”
成基命被崇祯皇帝噎的,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
温体仁、毕自严、徐光启几人,皆能听出天子之意,在京通贪污案上,必须要快刀斩乱麻。
事情拖得越久,问题就越严重。
当初他们也是这样想的,毕竟京通二仓,乃稳固国朝的根本之一。
但是韩爌和成基命他们,再加上周道登这些人,或态度坚定,或模棱两可,以至于事情就这样办下去了。
“行了,朕算是看明白了,叫三法司会审,就算是审下去,只怕被抓的贪官污吏,有半数靠上,都会变成无罪,错的反而是朕,反而是徐卿他们了”
崇祯皇帝站起身来,摆手说道:“既然是这样的话,那这京通贪污案,就不劳驾慎之又慎的三法司了。
朕决意叫锦衣卫接管此案,此时你们内阁,包括有司衙署,皆不可干涉,朕会叫骆养性,将查明的真相,一条条张布到午门重地”
言罢,也不管在场之人,心华殿外走去。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啊,此乃国事,怎能叫锦衣卫介入啊,若真是这样的话,那国朝必然不平。”
“陛下,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啊,锦衣卫贸然介入,只怕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陛下”
成基命、韩爌、毕自严他们的声音,在崇祯皇帝的身后响起,但决心已定的崇祯皇帝,根本就没有理会。
“摆驾乾清宫”
韩赞周的声音,在文华殿外响起,乘坐上龙辇的崇祯皇帝,闭目养神的倚靠在龙辇上。
“韩元辅,几位阁老,有什么事情,就呈递奏疏吧。”
拦着韩爌他们的韩赞周,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若有什么慎之又慎的决断,还请慎之又慎的写下来。”
这个韩赞周,真是够可以的。
听到此言的崇祯皇帝,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为了吸引自己的注意,还真是够会下功夫和心思的。
“这可如何是好啊”
看着远去的龙辇,毕自严眉头紧蹙,情绪略显激动道:“当初本辅就说了,这件事情不能这样做。
一旦陛下知晓此事,三法司这边,审案进度这般慢,那定然会心生不满的。
现在好了,朝野间都极为关注的京通贪污案,竟被锦衣卫介入了,这事态必然会进一步失控啊”
韩爌、成基命他们,露出复杂的神情,他们也都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一步。
当初一个袁案,闹得国朝人心惶惶。
锦衣卫在这中间,所审查的罪状,都一一张布出来,这对他们的打击,那不可谓不大。
现在爆出的京通贪污案,又闹这样一出。
那只怕六部这边,又将会变得不平静啊。
尤其是户部、兵部、工部等有司,甚至是吏部,这些都是有一定权限,跟京通二仓牵扯到一起的。
“徐阁老,你对这件事情怎么看”
看着远去的天子,温体仁双眼微眯道:“韩元辅他们,本想着叫事态尽量缩小范畴,可却激怒了天子。
锦衣卫这一出动的话,只怕朝野间的舆情,不小啊,到时徐阁老你”
“温次辅,本辅行的端做得正,没有什么好顾忌的。”
徐光启神情平静,开口道:“再者言,本辅反倒是觉得,叫锦衣卫介入此案,而不叫三法司会审,反倒是一件好事。
京通二仓事,跟其他政务不同。
贪腐这般严重,事情做的这般触目惊心,若是不将这些人,全都揪出来的话,那国朝还有安定之说
尤其是辽前和山陕的平叛事,加之各地频生的灾情,这些都是需要调配粮食的。
被偷走的粮食,必须全都拿回来。
且”
说着说着,徐光启停了下来,有些事情,还是不方便讲给温体仁听。
若是这次不震慑朝堂,不把涉足京通二仓的贪官污吏,全都给一网打尽的话,那之后的京通二仓,必然还会出现诸多问题。
甚至这给后续在北直隶治下各府,皆开设军储仓,埋下了隐患。
“温次辅,本辅还有些事情,就先告退了。”想到这些的徐光启,向温体仁抱拳道。
他要去找孙居相一趟,针对后续要出现的事情,提前做些谋划部署,确保北直隶治下各府,开设军储仓一事,能顺利推进下去。
徐光启现在太忙了。
又是兼领武备院,又是兼领仓场事,又是兼领农科,培育甘薯事,不管是哪一项,都是极为重要的。
对徐光启来说,时间对他太宝贵了,有闲情逸致了解朝野间的舆情,倒不如多做些实事的好。
像徐光启这样的,还有毕自严、南居益等不少朝臣。
崇祯皇帝给他们层层加码,基于绝对的信任,赋予相应的权柄。
虽说他们在朝的地位和影响,都无形增加了很多。
但是与此同时,他们也承受着相应的责任和压力。
毕竟光耍嘴皮子不做事,那不是他们的性格。
吃点苦受点累,总比内心煎熬,被天子指着鼻子骂好吧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