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三年的大明,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辽东没有大乱子。
山陕没有大乱子。
大明其他地方,也没呈递灾情、民变、兵乱的紧急奏疏。
虽说在朝堂这边,受责任制和追责制的影响,依旧产生些风波,但内阁的明确,也使得这一切都在可控之内。
因为内阁这边,在温体仁的运作下,愿意落实责任制和追责制,这也叫崇祯皇帝在默认下,给予更多的权柄给内阁。
眼下外朝的糟心事,一般都有内阁在前顶着。
周延儒和温体仁这两个权谋政客,一个放在军机处,一个定在内阁,的确帮崇祯皇帝做了不少事情。
然崇祯皇帝的心里也清楚。
目下的平静,只能算暴风雨前的宁静。
等到了三月后,诸多的问题,又将接踵而至的先后爆发。
流寇全面转战山西。
白莲教将在北直隶、河南等地冒头。
张献忠会强势崛起。
山东大水。
金陵地震
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崇祯皇帝哪里敢有丝毫松懈,需要他做的事情,需要推进的谋划,还有很多很多。
“皇黄少爷,您不该随意出来走动的。”
换了一身便服的孙传庭,眉宇间带着忧色,看向崇祯皇帝说道:“府上需要黄少爷坐镇,现在”
看着规谏的孙传庭,紧了紧紫貂披风的崇祯皇帝,笑道:“伯雅,你说的这些,本少爷先前都听到快起茧子了。
古人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若是只待在一处地方,却不多出去走动走动,又怎么会清楚外面的情况本少爷听说,当前崇文门税关那边,改变不小”
“是,的确改变不小。”
孙传庭心里轻叹一声,看了眼左右,边走边说道:“仅过去两个多月,崇文门税关所征收的各类税收,总数就有三十七万余两银子。
这还不包括查抄的私盐。
若是寄售在便民铺的那批私盐,能全部平价卖出,至少能得银二十几万两银子。
随着各项制度的明确,仅崇文门税关这边,一年所征收的税收,或能突破一百五十万两银子。”
从不足十万两银子,到突破一百五十万两银子,崇祯皇帝心里能想象得到,大明各地偷税漏税的情况,究竟是怎样严峻的存在。
“改变还真是不小啊。”
崇祯皇帝微微一笑道:“若朝廷每年都能征收这么多税收银子,又何至于因为一些边地生出的动荡,就动不动向各地摊派辽饷呢
人人都说为了社稷,为了国朝,可叫他们分忧时,一个个所想都是给百姓加担子。
在大明当官老爷,就是好啊。
若是崇文门税关的各项制度,能推行到运河七关,朝廷真正做到掌控在手,又能增收多少税收银子
伯雅,你说朝廷这边,怎么就没想过这些户部应尽的职权,与漕运总督的职权,混淆在一起,这不是诚心摆烂吗”
陛下这是想要全面整治,在漕运所设的七大钞关啊。
但是厘清户部和漕运总督的职权,怎会那般轻易就能办成呢。
不过若是能一地、一地的推行,多培养一些相应官吏,设立健全的监察制度,同时明确纱关留任时间,还是能逐一解决的。
上述这些能落实下来,国朝仅在七大钞关一项,至少能征收五百万两银子,但难度也是很大的,必然会引起不小的反弹。
看着陷入沉思的孙传庭,崇祯皇帝露出笑意,看来他所讲的这些,是叫孙传庭联想到什么了。
“伯雅啊,等回去了以后,去那位府上聊聊。”
崇祯皇帝澹笑道:“将本少爷提到的这些,包括你心里想的,你们聚在一起,好好研讨下。
贪多嚼不烂嘛。
沉下心来,将事情逐一给办成,遇到棘手的问题,就解决问题,需要重设的规矩,就大胆重设嘛。”
“喏”
有毕自严这个财相,坐镇户部,全面主持户部事,崇祯皇帝肯定不会叫他闲着,毕竟国库的税收,还是要多多增加的。
榷场一事,税关一事,国朝财政能完全掌控,就征收的那些税收银子,想征七八百万两银子,绝对没任何问题。
崇祯皇帝的要求不高,在三年暂稳期将这些落实下来就行,期间遇到相应的问题,解决相应的问题就是了。
当权谋算计和党同伐异的风气,不再是国朝的唯一色调,崇祯皇帝觉得依靠守旧的官员队伍,还是能解决不少问题的。
遇到反抗阻挠的,遇到违法乱纪的,那厂卫势力也不是吃素的。
等三年暂稳期一过,大明上下摆烂的态势,初步得到遏制和解决,那涉及更多核心利益的制度,就能跟着推行起来了。
只要手里能掌握规模不小的新军,完全服从崇祯皇帝的调动,就算有公然跳出来反对,或干脆掀摊子的,那就派兵镇压之
周遇吉所领的勇卫营,若是能趁着三年暂稳期,在镇压流寇中斩获战绩,不叫流寇冲出山陕等地,那正兵五万,辅兵若干的野战新军,崇祯皇帝是必要的建立起来的。
而留在西苑讲武堂的高级将校班,在这三年暂稳期,想一步步掌控三大营,并操练成新军的话。
那实际掌握在崇祯皇帝的新军,规模能突破多少
当大明的皇帝,能够抓住兵权,并拥有良性的财源,跟庞大的文官群体,掰腕子,玩斗争,那就站到制高点上了。
“伯雅,从内城一路走到这外城,你有什么感受”回归现实的崇祯皇帝,看着脏乱差的坊市,对身旁的孙传庭说道。
“有没有觉得这京城内外两城,差别太大了尤其是随意搭建的屋舍,一旦出现走水之事,那必然殃及大片。”
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干。
崇祯皇帝在内心深处,所构想的大明,是美好的。
但是想要实现这些蓝图,那么在现实中要去做的事情,就是一项项艰巨的挑战,如何解决这些问题,并将改变落实到实处,就是崇祯皇帝要去做的事情。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