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凛朔风所裹来的寒意,叫人觉得冷到骨头缝里,小冰河时期下,大明北方的隆冬就是杀人于无形。
随风飘动的白雪,给整座紫禁城披上了银装,也盖住了先前所藏暮气,都说瑞雪兆丰面,只是崇祯三年的情况,并不是那般的友好。
诸如水灾,旱灾,地震这类自然灾害,那是一项都不少,肆虐山陕的反叛势力,也将在这一年,彻底于山陕爆发,先前只是多肆虐在陕西治下
“多事之秋啊。”
站在军机处公事房的崇祯皇帝,看着殿外所下白雪,心情略显复杂,“转眼间,已是崇祯三年了。”
侯在一旁的王承恩、韩赞周,不知自家皇爷,为何在大朝结束以后,就是这样忧心忡忡的神态。
明明朝中的那帮大臣,没再死揪着袁案不放,或者从其他方面,去惹自家皇爷不高兴,可现在
“王伴伴,最近便民铺这边,对外售卖的蜂窝炉,售卖的情况怎么样”崇祯皇帝转过身来,看向王承恩说道:“内厂筹办起来的作坊,产量提升没有还有供应的蜂窝煤,产量如何”
生活在大明不易,生活在京城更不易,尤其是小冰河时期下的隆冬,那整体气候环境,比之先前都要冷上不少。
对崇祯皇帝来说,在朝堂上搞什么轰轰烈烈的新政革新,都没有着眼于实际去改变大明来的实在。
流水线作业,这项在先秦时期就发挥重要作用的技艺,就因王朝更迭、战乱摧毁而泯灭在华夏浩瀚的历史长河中。
现在却被崇祯皇帝,从泯灭的历史长河中,再度拎了出来,并赋予其更重的责任,这也是构建国营经济体的重要根基。
“回皇爷,便民铺售卖的蜂窝炉很好。”王承恩面露微笑,欠身道:“就这短短的十几日,便卖出了一万三千多个。
按照皇爷所定的法子,制造蜂窝炉和蜂窝煤的作坊,那些匠户在进行分工后,产量都提升了十倍不止。
这个冬季,仅靠兜售蜂窝炉和蜂窝煤,便民铺就能赚八万两银子,这”
对这个冬季能赚取多少银子,崇祯皇帝并不关心,他只想让蜂窝炉、蜂窝煤这些能效率最大化的取暖之物,能先在京城上下流行起来。
毕竟小冰河时期下的隆冬,的确是很难熬的,稍有不慎的话,那就会在睡梦中把人给冻死。
不过就当前所了解的售卖情况,崇祯皇帝算是真切感受到,纵使是生活在天子脚下的京城百姓,那多数都是不富裕的。
在这個吃人的世道下,大明多数的财富,都掌握在有权有势的群体手里,像底层的百姓都是挣扎着生存。
“便民铺这边兜售的蜂窝炉,就秉承薄利多销的理念,不准把价格提上去。”崇祯皇帝皱眉道:“在别的地方售卖的蜂窝炉,售价可以高,京城那些有钱有势的家伙,不缺这三五两银子。
还有由内织染局牵头的纺纱厂、织布厂、成衣厂,是否都选定好地方叫内织染局这些内局,对改良多锭纺纱车、织布机,都有进展吗”
棉布作为大明的硬通货之一,是崇祯皇帝瞅准的一个领域,是他构建国营经济体,所辖重要的产业支柱之一。
棉纺织业的科技含量相对较低,虽说他并不是很了解纺纱织布的门道,但是在某一些方面,还是能提供些指导意见的,再立下奖赏措施,谁能改良出纺纱效率更高的纺纱车,织布效率更快的织布机,那就赏银子,赏良田。
有钱能使鬼推磨,崇祯皇帝就不相信了,自己肯砸银子,还不能提高纺纱织布的效率,并有效的跟水力结合在一起。
王承恩欠身道:“纺纱厂、织布厂、成衣厂的地址,都已经选定了,就在紧挨着卢沟河的那两个皇庄。
不过改良多锭纺纱车和织布机,还有怎样和水力结合在一起,目前没有太大的进展,但也摸索出一些门道了。”
在大明治下,匠户的地位很卑贱,甚至连吃饱饭都是一种奢望,尽管官面上所定的士农工商,匠户要比商贾高,可现实却并非这样。
大明畸形的户籍制度,造就了诸多的不公平和不便。
大明想在小冰河时期下,扭转不利局面,扫平已存顽瘴痼疾,就必须想方设法的提升生产力,并积极地对外展开贸易往来。
唯有这样,也只有这样,才能从海外赚取银子,赚取粮食,如此才能通过国朝层面,去一点点改变大明。
“叫上述这些厂,不准苛待治下匠户。”崇祯皇帝想了想,说道:“改良多锭纺纱车、织布机,本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另外你们内厂这边,要督促北直隶治下各府的皇庄,叫他们继续收拢匠户,其中手艺好的那些,要全都护送到京城来。
日后在北直隶治下各府的皇庄,有一部分都要营建成厂,到时谁若办不好差事,那就等着受罚吧”
“喏”
虽说在大明攀科技树,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是崇祯皇帝愿意花时间,花银子,去逐步的培育。
在实际生产中去逐步提高生产力,并在这一过程中,一点点攀爬各自的科技树,就是崇祯皇帝既定的方针。
构建国营经济体不容易,但只要每步路都能走踏实,崇祯皇帝相信厚积薄发后,大明定然能迎来改变。
崇祯三年,纵使那些困难和灾害,就摆在自己的眼前,但崇祯皇帝并没有丝毫的气馁,相反却燃起极强的斗志。
本该肆虐京畿的建虏,要到崇祯三年才结束,都被自己设法解决了,还取得了不小的政治优势。
凭借先知先觉的优势,崇祯皇帝并不觉得,自己在遇到其他问题时,就真的能叫自己束手无策。
新年新气象。
在崇祯二年掀起的袁案,也是时候在崇祯三年的起始,给他盖棺定论了,作为自己拨乱反正的起点,大明也将从崇祯三年开始,迈向一个新的方向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