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是地位的绝对象征,在吃人的封建王朝,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正经人没有不喜欢权力的。
以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皇帝为首,所构成的封建帝制,宦官、勋戚、文官、武将皆有各自的权力站位。
“权力才是这人世间的佳酿啊。”崇祯皇帝伸着手,抬头看向空中飘落的鹅毛大雪,些许雪花落在手心,叫崇祯皇帝感受到凉意,“王伴伴,你说那些上头的朝臣,真就不怕朕,全将他们罢黜了吗”
“皇爷”
在旁候着的王承恩,眉宇间生出几分忧色,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这话到了嘴边,却怎么都讲不出来。
回想起过去几日,由顺天府尹孙传庭督办之案,朝野间折腾出的动静,王承恩的内心就颇为复杂。
一面是大明法纪神圣不可侵犯。
一面是大明官场的人情世故。
每每想到这里,王承恩的内心深处,就颇为认可自家皇爷先前所讲,大明上下多是造反派、反动派
“司礼监收到几封自请辞官的奏疏了”崇祯皇帝一甩袍袖,转身对王承恩说道:“想通过这样一种方式,来威胁朕,真真是够可笑的。”
“皇爷已有四十七封了。”
王承恩微微欠身,开口道:“多数都是科道的御史言官皇爷,那些文官所做行为,固然可恶可恨,但您不能”
“不能怎样啊”
崇祯皇帝摆手打断道:“朕明白你的意思,无非就是不能允准他们请辞,此事若真做出来,那他们就是规谏君王的典范,哪怕丢掉了乌纱帽,一个个也能获得名望,反倒是朕的威仪,将受到打击。
但朕就是要遂了他们的心愿
一个個为自己那点私利,甘愿充当他人麾下急先锋,以冲击皇权,这就是一帮造反派,反动派”
“皇爷”
王承恩抬头看向崇祯皇帝,眉宇间生出忧色,他真怕自家皇爷恼羞成怒下,会做出过激的行为。
瞧见王承恩的反应,崇祯皇帝的内心深处,不知为何,涌现出些许的怒意,这大明究竟是怎么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大明的天不能由天子完全掌控,却叫一帮文官群体分管着,甚至连杀一些贪官污吏,家贼硕鼠,都要看朝堂的局势了
遥想大明的太祖高皇帝,御极天下数十载,一生杀了多少贪官污吏,叫大明文官俯首颤栗
“大明的反动派,就是一帮纸老虎,想以此来胁迫朕,胁迫皇权,真真是痴心妄想”崇祯皇帝神情冷厉,倨傲的看向王承恩,冷哼道:“王伴伴,司礼监对那些请辞奏疏即刻批红。
另从内书堂选一批人,将这些批红的奏疏,亲自送到那些官员手中,扒掉他们身上所穿官服从所在衙署驱逐出去”
“奴婢领旨”
王承恩忙拱手应道,此时此刻,他能真切感受到自家皇爷,心里所压制着的怒意,那么叫皇爷生气的家伙,就付出代价吧。
在皇权与臣权的斗争中,总有一些想博名望的官员,通过自请辞官,以达到自己的政治目的。
舆情的话语权,掌握在文官群体手中,纵使大明天子做的事情是对的,可是悠悠众口之下,那也是错的。
对这次孙传庭督办之案,所闹出的这些动静,崇祯皇帝是很满意的,他想达到的政治目的达到了。
该审判的案子,在最短的时间里,孙传庭顶着各方压力,给定案了。
该敕封给英国公一脉的伯爵,趁着先前所生风波,在朱纯臣他们的请谏下,顺利明确了下来。
甚至借着这次的政治风波,清除掉一批和东林党有关的御史言官,在科道腾出来不少位置。
那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见血了
“皇爷孙府尹求见。”
韩赞周微微欠身,来到崇祯皇帝跟前,拱手作揖道。
“宣。”崇祯皇帝冷然道。
针对崇文门税关抗税一事,所牵扯出的众多风波,叫崇祯皇帝明白一点,想从既得利益群体的手里,夺回国朝那部分应得利益,是会遭遇各式反扑的。
正如自己的皇祖父,万历皇帝派身边的太监,外放到大明各地当镇守太监,去征收矿税一事。
期间所闹出的种种风波和暴乱,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刨除确实用错了人,还有外放的镇守太监群体确实贪婪,这背后的底层逻辑,也有官绅、地主等既得利益群体,不想叫吃进嘴里得到分肉,再吐出来的谋算。
富庶的江南地,在一些地方所征茶税,只有区区百余两,这不是上下串联,将大明皇帝当傻子对待吗
“臣孙传庭,拜见陛下”
“免礼吧。”
崇祯皇帝摆手对孙传庭说道:“孙卿,顺天府衙督办一案,都明确了吧是否有能被推翻的地方”
“都明确了。”
孙传庭开口道:“没有能被推翻的地方,那些罪犯所招供的内容,都签字画押了,且成国公也有定语。”
“好,这件事情,顺天府做的很好。”
崇祯皇帝一甩袍袖,朗声道:“既然办成了铁案,那就杀尤其是那些拿着大明俸禄,吃着大明皇粮,还敢顶风作案,无视大明法纪,真真是丧心病狂。
不必等到秋决了。
明日无视,全部由忠勇军押到菜市口处决,叫京城的百姓观刑,我大明的风气,竟堕败到这等程度。
朝中的一些大臣,还想以此来胁迫朕,好啊,那朕就用他们的死,来震慑朝堂,看看谁还敢无網
“”
孙传庭心里一震,他没有想到天子意志这般强硬,甚至连秋决都不等了,这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啊。
“孙卿你来。”在孙传庭震惊之际,崇祯皇帝伸手道:“朕来告诉你,这次处决该怎样办。”
孙传庭下意识向前走去,微微欠身,崇祯皇帝附耳说道,听到天子所讲之言,还有处决方式后,孙传庭的脸上露出错愕,同时在这心里却也暗松口气。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