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公这西苑讲武堂的高级将校班,果真是非同小觑啊。”郑忠缩了缩脖子,看着眼前灯火通明的营帐,对身前的方正化说道。
“针对这场背叛国朝的锄奸行动,还是异地作战,唯有曹将军几人,了解一些当地的情况。
在这么短的时间,就明确作战范畴和方向,并以全体研讨的方式,制定相应的作战部署,明确各自的统属,真真是不简单啊。”
“是啊。”
方正化感慨道:“皇爷在西苑创办的讲武堂,所传授的那些东西,是咱们先前从没听过的,更别提见过了。
倘若这批筛选的讲武堂将领,能顺利通过皇爷所定考核,只怕他们的前程,必然是不一样的。”
作为内廷高级太监群体中,仅有的一些懂得军武的存在,方正化也好,郑忠也罢,都是打心眼里佩服周遇吉、陈继盛这帮悍将的。
倘若此次铲除八大晋商的指挥权,是交由他们来具体操办,方正化在心里认真想了一遍,他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将一切都梳理清楚,并针对性的做出相应的谋划部署。
仅说这张家口堡的作战部署,就细分为内外线联动作战,同时针对内线和外线的各自作战,又分别制定了相应的行动计划。
甚至针对各种突发状况,还明确有相应的处突部署,力争这次除贼行动,能平稳的落实下来。
毕竟以范家为首的八大晋商,在这张家口堡的势力,可不单在堡内盘有铺面,在堡外也营建有各自的地盘。
从事秘密的走私贸易,能一直确保该项行动,没有叫大明知晓丝毫,可想而知,范永斗这帮奸贼,做事是怎样的缜密。
“郑忠,这次你领着咱西厂的人,在张家口堡协助配合,心里必须谨记一点。”
方正化抬头看着繁星夜空,对郑忠强调道:“此次展开的锄奸行动,绝不可干涉曹文诏他们。
需要你去配合做什么,就必须落实下来。
皇爷对这件事有多重视,咱家不提,你心里要比谁都清楚,倘若这次行动,敢出现任何意外,是谁都担负不起的。”
“厂公放心,奴婢明白这其中的厉害。”
郑忠点头道:“只要没到抄家这一步,曹将军他们,要奴婢做什么,那奴婢就办什么差事。”
作为昔日被看押的武阉一员,若非在建虏进犯大明一战中,凭借自身勇武立下功勋,那郑忠距离死亡也就不远了。
虽说当前在西辑事厂被委以重任,但郑忠却始终恪守一点,超出其能力范畴的事情,绝不可强出头。
“方太监,请到营帐来,针对西线作战,有些细节要共同商讨。”周遇吉神情正色,从营帐中走出来,对方正化抱拳一礼道。
与此同时,以曹文诏为首的部分将校,带着不少的东西,从营帐内走了出来,在看到郑忠后,曹文诏停下脚步,抱拳一礼道:“郑太监,请随我等一起,商讨东线作战的军务。”
在西苑所设的讲武堂,待的时间久了,周遇吉、曹文诏这帮悍将,对方正化、郑忠那些内廷的太监,并没有特别厌恶或奉承的行为,在跟内廷过来的太监共事,只是单纯的将他们当成正常人对待。
该给的礼数,给足。
该强调的话,讲明。
但就是这样的一众对待方式,却叫方正化、郑忠这些五根不全的太监,一个个心里都颇为受用。
这人啊,越是缺少什么,就会越在意什么。
“郑太监,在刚才的集中研讨中,关于东西两线联动作战,大层面的谋划皆已明确下来了。”
来到另一处营帐,曹文诏神情正色,对郑忠开口解释道:“明日卯时,周主将、陈副将他们,就要统率着麾下的队伍,利用雪橇行军,紧急启程赶赴山西治下。
针对这方面的事情,我们就无需多管了。
但现阶段对张家口堡一地的行动部署,有几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郑太监及西厂的人出面配合。”
郑忠听闻此言,看着曹文诏、左良玉等一众将校,说道:“曹将军,有任何需要配合的事情,只管讲明就是了。
只要能铲除掉带的势力,就算是叫咱家上刀山下火海,那也在所不惜”
武阉出身的郑忠,就喜欢和曹文诏、左良玉这样的悍将,快言快语的交谈了,这才是办事的态度。
“郑太监,上刀山下火海,就大可不必了。”
左良玉面露笑意,走上前说道:“明日,会由末将陪同郑太监,前去宣府镇,面见侯总兵官。
若想保证张家口堡一战,能顺利完成后,还不会出现大的乱子,就必须要有侯总兵官的支持才行。
毕竟这次我们统率的精锐太少,镇压那帮叛贼没问题,不过平稳地方的安稳,就远远不够了。”
在刚才具体的研讨中,以周遇吉为首的高级将校班将领,算是明白自家天子,对他们的种种考验了。
针对这场全方位的锄奸行动,若是不依靠外部助力的话,根本无法确保,在展开相应的额行动后,能稳定住地方局势。
“左将军,你们几个,就与郑太监一起,去明确要做的事情吧。”
曹文诏接着又继续说道:“咱们分工明确些,这样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将这次锄奸行动做好。
我们再详细梳理一下,针对张家口堡这边,要展开的内外线作战部署,有任何情况随时保持联系。”文網
郑忠心里带着些许疑惑,在左良玉他们的簇拥下,便离开了这处营帐,随着听到的越多,郑忠却愈发的发迷。
以曹文诏为首的这帮悍将,针对张家口堡要展开的行动,到底是想怎样落实下来。
虽说有不少想要详细询问的,但是想到自家厂公方正化,刚才对自己所讲的话,郑忠就按耐住那种好奇,跟着左良玉他们离去,去更为详细的了解,需要他去完成的各项事宜了,以确保此次锄奸行动能顺利完成。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