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的天子,当起来大不易啊,必须要时刻保持警惕,以防被人算计,像皇亲国戚、勋戚、文官,甚至是内廷宦官,看起来都臣服于天子脚下,可哪些人能用,哪些人不能用,这里面的门道太多了。
人心隔肚皮,谁能确保表面看起来忠诚,张口为了大明,闭口为了大明,就真的是为了大明呢
重用能用的人,分化、打击不能用的人,这便是崇祯皇帝的用人之道,也是制衡朝堂的帝王之术。
“皇爷,李标上疏请辞,在朝堂上引起不小的波动。”韩赞周微微欠身,跟随崇祯皇帝所乘龙辇,禀道:“据文华殿那边来报,韩元辅他们,近两日情绪都不是很高涨,想来受此事影响,还有袁案影响,都不小吧。”
“嗯,朕知道了。”
闭目养神的崇祯皇帝,应了一声,就没再多说其他,随着摊子的铺开,这内廷的太监群体,凡是忠心耿耿的,都被崇祯皇帝委以重任。
想不被外朝的文官群体掣肘,或者被他们蒙蔽双眼,崇祯皇帝通过实践渐渐发现,将内廷的太监群体,用对了地方,就是件很不错的选择。
也不知道方正化所领西厂,跟着周遇吉、陈继盛他们,现在谋划的怎样了,若拿下事,能顺利得手的话,短时间内就不必为钱粮犯愁了。
统御上下摆烂的大明,想扭转这种不利的局面,其实只要能紧抓钱粮这一点,并叫实控的强军规模增长,剩下的事情就都好办。
为此崇祯皇帝所谋的两条腿交替并行战略,就显得尤其重要。
一条腿在内廷,一条腿在外朝。
用前期抄家所得钱粮,综合打造国营经济体,实现内帑的逐年递增,自己手里的银子不少,很多事情才不被外朝所制约。
重用以毕自严为首的实干派,叫他们坚守主张,改善国朝的赋税征收境遇,同时自己再顺势提些改变税收的点子,一步步扭转收支失衡的财政压力。
一个内库,一个国库,要是一切都能朝着好的境遇发展,那摆在大明面前的事情,就不算事情了。
“陛下,兵部和户部这边,还有六科,转递了一些公函,内阁这边拿不定主意,臣整理了一下,还请陛下御览。”
崇祯皇帝刚来文华殿没多久,这屁股还没有坐热,韩爌就拿着一封奏疏,向自己汇报情况了。
“拿来朕看看。”
崇祯皇帝见韩爌眉宇间透着忧色,直觉告诉他,事情没那么简单,依着朝中一些大臣的德性,肯定没憋什么好屁。
只看了一眼,崇祯皇帝就直呼好家伙。
要钱粮的啊。
更有意思的,这些韩爌整理的公函,都是先前堆积的,有九边拖欠部分粮饷的,有山陕赈灾后续索要的,有平流寇反叛所需的。
关键这些转递的公函,没经户部尚书毕自严,没经兵部尚书王洽,没经兵部侍郎李邦华,就转移到内阁这边。
可真细想下来,这些都是经办此事的户部、兵部官员,还有六科那边,用合理合法的途径,在为国朝尽忠职守啊。
直觉告诉崇祯皇帝,先前安静下来的朝臣,定然是有不少私下碰面了,向以此表达内心的不满情绪。
想想也对,锦衣卫督办袁案一事,惹得朝中不少大臣人心惶惶,内阁次辅李标,已然主动上疏请辞,离开了内阁。
面对这等扑朔迷离的局面,又不能抢夺走会审袁崇焕之权,那就只能拿朝堂上的朝政,来进行博弈了。
韩爌啊韩爌,你这被两边夹着烤的境遇,也不是很好受吧。
这一刻,崇祯皇帝心里有些明白,方才韩爌流露出那样的神态,到底是为了什么了。
“这些事情,韩卿去找毕卿他们研讨,不就行了”崇祯皇帝放下手里的奏疏,看向韩爌说道:“等你们内阁票拟出意见,呈递到朕这里就行,具体该怎么解决,照章办事就行了。”
说起来大明现有的朝廷运转机制,有不少都是挺不错的,比如内阁,从先前扮演皇帝秘书角色,只有建议权,没有任何别的权力,逐步演变成协助皇帝治理天下,帮助皇帝分忧的重要角色。
只是这再好的机制,也是人与人配合完成的,现阶段的大明,坏就坏在受党争影响,官场风气日渐败坏,许多时候暗中下绊子、行掣肘之事,那可谓是数不胜数。
纵使是大明天子,敢做出违背总体意愿的事情,同样敢做阳奉阴违之事。
遥想万历皇帝外派镇守太监,想通过征收矿税,以此来缓解缺银窘境,这一设想初衷是好的,但坏就坏在用错了人,用错了方法,导致江南一带抗税风气,最后闹了个虎头蛇尾的狼狈局面。
“陛下国库这边,恐拿不出那么多钱粮出来。”
韩爌踌躇再三,硬着头皮说道:“原先许多定下的政务,就支出了不少钱粮,国库剩下的银子,不多了。
若是挪用那些银子的话,万一国朝再遇到個突发状况,拿不出来银子救急,只怕到时问题会”
“韩卿,你不用说这些了。”
崇祯皇帝摆摆手说道:“先按照朕的意思办吧,有什么具体问题,有什么具体难处,等跟毕卿他们研讨后,一并向朕禀明就是了。”
既然是想向朕示威,那就按照他们的想法来呗,一块拿出这些公函,转递给内阁,那不就是摆明想把手伸到内帑呗。
崇祯皇帝想要看看,究竟是哪些官员,参与到这件事情之中,也想看看韩爌,毕自严、王洽、李邦华他们,能否顶住大的压力。
毕竟按照崇祯皇帝的谋划,等袁崇焕一案落下帷幕后,这内阁也好,军机处也罢,包括都察院、六部等,都是要换一批官员的。
日后外朝这边,除非是自己掀起的权力斗争,会罢免掉一批不听话的官员,剩下的都要叫他们好好当差,自己专心搞好内帑经济,顺带解决一些深层次的问题,崇祯皇帝不可能把宝贵的精力,全都浪费到处理众多奏疏上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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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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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