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法兰克的钱”
郭有德点点头:“对,对,要的就是法兰克的钱印度的钱咱们不要,就要法兰克的”
听了这话,邬思道都不知道该说啥了。
大明皇帝的要求怎么那么奇怪呢
你要印度的钱很好办啊,等四阿哥为了当皇帝,来个“量印度之物力,结大明之欢心”不就行了可你要法兰克的钱这事儿四阿哥做不了主啊
另外,这个大明皇帝为什么不要印度的钱印度的钱也是钱,都是用黄金、白银打造的卢比,难道还能分出种姓
想到这里,邬思道就连连摇头:“郭相,可是这个法兰克的事情,四阿哥也做不了主啊而且法兰克是强国,真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带甲百万也是有的。即便大明、大蒙古联手,也不见得能在法兰克的地盘上将之击败这钱,怕是抢不来的。”
“不抢,”郭有德摆摆手,一脸正色道:“尼了把圣上当什么人了他是会抢人钱财的吗”
“他不是吗”邬思道心说:“他不是大南山上的强盗出身吗”文網
郭有德又说:“我们大明就是想和法兰克好好做买卖,把大明的丝绸、布匹、瓷器、玻璃、茶叶、白糖、美酒、香水、中药大蒜素、硝h甘油和金鸡纳霜都是中药了都卖给法兰克,把法兰克的金子、银子都赚了。”
邬思道愣了又愣,“这不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买卖吗”
他一边说一边琢磨:“好好的买卖,怎么说的跟拦路打劫似的难道是干没本钱的买卖干顺手了,干习惯了”
郭有德解释道:“邬先生,尼了有所不知,这买卖在咱们看是正常的,但是在法兰克人看来就不大正常了特别是年年月月的赚,这是要掏空他们”
郭有德说着这样的话,但他自己也不大明白,好好的买卖怎么就变成掏空了
原来这些话都是朱和墭教给他的,他不是当个传声筒而已。
实际上,朱和墭的算盘打得很精也很远,他谋得不是当下十年八年,而是今后百年的大计
一年两年,甚至十年八年的逆差,法兰克也不是承担不起。在将英国的北美十二州变成法语美利坚后,法兰克帝国的国力已经达到了巅峰。虽然庞大的法语美利坚土地上并没有多少金银矿藏,但是却可以通过和西班牙、葡萄牙的贸易攫取他们的黄金和白银葡萄牙的巴西殖民地在1694年时发现了大型金矿,从而开启了巴西的淘金时代。在原本的历史上,巴西在短短的几十年间,每年都能向欧洲殖民者提供五十万两黄金大约十五吨,按照当时的金银比价,这笔黄金的价值差不多就是七百五十万大明一两银圆几十年合在一起,也有好几个亿
如果再算上西班牙帝国在南美洲银矿、金矿的收益,那欧洲人从新大陆的收获就更惊人了。在历史上的16、17、1,光是官方可以统计到的西班牙美洲白银的数量就多达十万吨,也就是三十多亿两
以上这些,还都是官方统计的数目,如果再算上通过走私出美洲的黄金白银西班牙政府要收百分之五十的税,葡萄牙则收百分之二十,那么高的税收下,私采和走私在所难免,数目恐怕还得翻倍
这些黄金白银中的相当一部分,又会通过各种渠道流入法兰克帝国,所以法兰克帝国还是有钱的
但是再有钱,也承受不了年年月月的大额逆差长期的逆差不仅会造成大量金银外流,从而让法兰克帝国发生货币危机欧洲并不是直接用金银进行交易,金银只是铸币的原材料,如果缺乏金银,货币的含金量含银量就会下降,而且还会逐渐掏空法兰克帝国的产业,延缓,甚至打断法兰克帝国的工业化进程。
所以当逆差和金银外流的问题严重到一定的程度,路易十四或路易十四的继承人们一定会采取某种措施就如同历史上的大英帝国一样。
但是“洋药”在未来的大明肯定是没有很大市场的而且也用不着林则徐来禁烟,朱大皇帝早就下旨对阿芙蓉类药品进行管制了。而用武力打开大明市场阿芙蓉市场,现在看起来是想都不要想的所以朱皇帝预计未来的法兰克统治者大概率会用高关税和市场禁入的方式对待大明商品。
好在他已经未雨绸缪,想出了一个联合大蒙古、罗刹国,甚至不列颠东印度公司、荷兰东印度公司、瑞典东印度公司、葡属印度,甚至法兰克东印度公司一起去掏空法兰克
在朱皇帝的计划中,大明制造可以包上以上这些国家、殖民地和特许贸易公司的外衣输往法兰克
“邬先生,”郭有德对邬思道说,“圣上估摸着怎么年年月月的从法兰克人的口袋里掏钱,法兰克的皇上早晚得翻脸不和咱做买卖。所以圣上就想和大蒙古的南帝、西太后一块儿做这个买卖,有可能的话,再把北汗和东太后也拉入局,以后再想办法拉上那几家西洋人的东印度公司和葡属印度。”
“这买卖到底要怎么做”邬思道还是不明白,搞权术阴谋,邬思道算一把好手,做买卖他真不行。
郭有德笑道:“尼了听好了,这买卖是这么个做法简单的说,就是把一部分大明生产的商品包装成蒙古、罗刹和那几个东印度公司还有葡属印度生产的商品,再销往欧洲。所以尼了雍王当了南帝之后,就得在印度西部沿海多搞一些个自由市,譬如把第乌、达曼或其他港口城市变成自由市。还可以联手葡属印度总督府、不列颠东印度公司、荷兰东印度公司他们,在果阿、孟买、锡兰岛上设立自由市。如果条件成熟,甚至可以在罗刹国的黑彼得格勒设立类似的自由市
这样一来,咱们向法兰克输出商品的路子就多了,他们想要封堵的难度也就大了。除非他们搞闭关锁国,要不然就不可能全都堵上邬先生,您瞧着这事儿能成吗”
邬思道一琢磨,觉得这事儿对大蒙古而言也没什么毕竟要被掏空的是法兰克的金库,又不是大蒙古的金库。而且能掏空到什么程度还不好说呢虽然邬思道不懂买卖,但也知道口袋里面的银子少了,日子过得就会仔细,这叫量入而出。一家一户是这样,一个国家多半也是如此。法兰克人的银子少了,自然就不会买了,说不定还会想办法多卖点东西给大明,这买卖不就是这样做的吗
想到这里,邬思道就点点头道:“行这事儿就这么着了”
郭有德见邬思道答应的那么爽快,就笑呵呵道:“好好好,那咱们接下去就商量一个密约,把具体的办法敲定下来。回头让纳兰性德带着密约,以参加康熙汗葬礼的名义去大蒙古一趟,和雍亲王把约给签了签了约,西太后就会把儒八旗的票都给雍亲王,雍亲王的南帝可就当上了”
“孔太后真的会那么听话”邬思道略略有些吃惊,所以就反问了一句。
郭有德笑呵呵道:“西太后怎么敢不听圣上的,她要不听话,可就不是太后当不成连碎叶府都不是她的了,儒八旗也不会再拥护她,说不定连命都保不住”
九五飞龙殿。
朱和墭朱大皇帝已经享受过“当牛做马”的西太后孔思敏的服务了虽然孔太后的姿色摆在朱和墭如今的后宫里面只能算二等。但她是真正的太后,把一个太后给办了,这可比骑大洋马更有意义这是为国为民啊
而且这事儿还极具象征意义连太后都让朱皇帝办了,这大清算是给彻底清算了,这事儿和把溥仪逮起来劳动改造有的一比。虽然还有点余孽立了个大蒙古的招牌,但人家的祖宗已经换成了成吉思汗,不再是努尔哈赤了。
刚刚“办”完太后娘娘的朱和墭,这个时候正靠在一张大床的靠背上养精蓄锐,孔太后则被他搂在怀里,说着什么“圣上威武、奴家服了”之类的恭维话。
“阿敏,”朱和墭心满意足地听了一会儿恭维话,就叫着孔太后的小名打断道,“你现在已经是朕的人了,真当然得好好的疼你朕听纳兰性德说你的手头挺紧的,有这事儿吗”
太有了,连路费都花没了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现在孔太后已经傍上真正的大款了。
“没有的事儿,”孔太后笑嘻嘻道,“奴家已经是圣上的人了,手头怎么会紧”
“哈哈哈,”朱和墭大笑了,“说的也是不过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朕毕竟上年纪了,你还年轻,要没点产业,将来该怎么办”
“圣上,您要赐奴家一些产业吗您对奴家可太好了”孔太后抬起脸,笑吟吟看着已经上了年纪的朱大皇帝。
朱和墭扶着胡须,笑着道:“朕的确有一桩大买卖要与你,这可是真正的大买卖,足够碎叶府和儒八旗吃上几代人的”
“什么大买卖”孔太后眨着眼睛问。
“金融”
“金融这是什么买卖要怎么做”孔太后问。
朱和墭笑道:“这买卖你不必懂,也不必亲自去做你担待个名义,等着拿钱就行,自然会有人去做的。”
“有那么好的事儿”孔太后有点将信将疑这也就是朱皇帝的说的,要换别人说,她是一万分之一都不会信。
朱和墭道:“阿敏,朕不会骗你的。而且朕的确需要一个可以在各方势力之间保持中立的小国来运营通过东西方贸易赚来的钱朕要让这些钱变成投资,再转回西方购买土地房产,这样他们才能有钱继续买咱们的东西。而负责将钱在东西方之间转来转去,又能把投去欧洲的钱的真正主人隐藏起来的,就得是儒八旗和碎叶府这样的势力了。”
原来朱和墭想要一个亚洲瑞士用来管理对欧洲的投资这个亚洲瑞士必须得表面中立,但实际上得贴心可控,还得让大蒙古、罗刹国、法兰克都不好下手。
当然了,碎叶府只是一个“注册地”,真正的业务还是要通过大清银行、蒙古银行这种儒八旗名义上拥有的金融机构来办的。这些金融机构将会在共济会的扶植下开遍欧洲、印度的每一座大城市还会管理来自东方的庞大资金在欧洲进行各种运作。
“圣上,”孔太后还是有点不放心,“欧洲人也不是傻子,他们就算一时半会不知道您在买他们的土地、房产,但时间一长总会察觉到的,到时候真要翻脸了,说不定就给没收了”
“没收会吗”朱和墭心想:“他们不是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的吗”
“不怕”朱和墭笑着摇摇头,“朕不怕他们没收。”
他的确不怕
因为他要买的不是一办的土地,而是想在鲁尔区,在卢森堡,在阿尔萨斯和洛林这些地区大量购置土地那里是西欧最重要的煤矿、铁矿产区
朱和墭打算不惜重金把那里的土地多买一些下来,然后扔在那里发展生态农业,随便收几个租就行了,也可以搞点牧场、养猪场、酿酒厂,发展一些打着东方皇室特供名义的牛油、火腿、啤酒和咸猪手产业但绝对不让人去探矿、挖矿也不能让人在哪儿修什么铁路,那是破坏风水的风水坏了,牛油、火腿、啤酒和咸猪手就不好吃了。
当然也不可能一直不让,只要拖个几十年一百年的,让欧洲人在工业革命的黄金年代中吃点大亏就值了。至于没收什么的只要能拖慢欧洲工业化的步伐,让大明抢了先,没收就没收吧
他们没收了,未来的大明帝国才能和他们打世界大战,打完以后不还得还回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