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尼额济,您说大皇帝给我还没出生的孩子封郡王这事儿”
策妄阿拉布坦穿着件大明郡王的蟒袍,躬身跟在美国夫人阿努后面,在顺义王府后花园边的玄武湖畔亦步亦趋的走着,还管只比自己大了十来岁的阿努叫“米尼额济”,意思是“我的母亲”,还真是个孝顺儿子。他爹僧格的在天之灵要是知道了,一定会高兴的不行。
阿努这两年被朱和墭“调教”得很不错,她的那副身材一看就知道是个有肉易胖的体质。这样的身子当然比风一吹就能吹跑的豆芽菜身材好多了,但也很容易横向发展成个大胖子,特别是阿努已经生了两儿一女。要是控制不好,那可就圣眷不在了所以朱和墭就同样易胖的大波玲和她一块儿健身锻炼,还亲自给她们俩拟定了严格的饮食和健身方案。而这两人的底子都很好,都有一定的武术功力,都是能披甲上阵的巾帼英雄。所以都能练出来,现在的身材还保持得不错。属于“肥而不腻”,丰腴而不失紧致的水准。
这会儿跟在阿努身后的策妄阿拉布坦看见自己这位后妈兼大姨子的背影,都有点有点想念自己的老婆阿海了。阿海和阿努是亲姐妹,也是肥而不腻的体型,脸蛋还更漂亮一些呢
在策妄阿拉布坦离开喀喇沙尔汗廷之前,他老婆阿海已经怀上二胎了。不过生儿生女现在还不知道,却已经给朱皇帝封了吐鲁番郡王。这事儿怎么看都有点离谱
阿努低低的咳嗽了一声,摆摆手,跟着她的几個蒙古侍女一起躬身后退了几十步。阿努这才转过头来,看着僧格留下的这个堪称枭雄的儿子。如果单论军事能力和政治手腕,策妄阿拉布坦那是远超噶尔丹的。只不过噶尔丹是大喇嘛,有神权加持,这才能压制一下策妄阿拉布坦不过最终也没能压住。
但是策妄阿拉布坦再厉害,到了朱大皇帝手心里面,还是怎么翻跟头都没用了。
也只有噶尔丹那个傻子以为他可以靠着黄教的支持和蒙古人心中对成吉思汗帝国的向往对抗天朝大皇帝他也不看看人家布尔尼的爷爷都是成吉思汗兼金轮法王了,不照样成了跑路汗那布尔尼都打进过北京城,最后还不是老老实实跟着大明皇帝混
而自己就更跑不出大皇帝的手掌心了
想到这里,阿努的脸孔就是一热,赶紧收住了心神:“策妄阿拉布坦,我问你,你觉得大皇帝是不是你的君父,你是不是大皇帝的臣子,你们三兄弟所辖的土地是不是天朝的属地”
策妄阿拉布坦愣了愣,“米尼额济,我当然是大皇帝的臣子,我们准噶尔部当然是天朝的藩属。”
阿努松了口气:“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诉你大皇帝为什么要封伱还没出生次子为吐鲁番郡吧,他这是在行推恩之法”
“推恩”策妄阿拉布坦有点不明白。
哪儿有恩呢
阿努笑道:“所谓的推恩,就是皇帝把诸侯王控制的土地和人口尽可能平均的分给诸侯王的儿子们这样就能把一个大诸侯国分成几个小诸侯国。这对于大诸侯国的王或是太子而言,自然没有什么恩。但是对于无权继承王位和土地的王的其他儿子们而言,就是恩了。”
“可这事儿诸什么王的和王太子能答应”策妄阿拉布坦又问。
阿努笑了一声:“怎么都比灭国好当年噶尔丹要是答应了将一部分土地人口分给你们兄弟三人,何至于有今日的狼狈策妄,噶尔丹是神佛转世,总是言出法随,难免会妄自尊大,差一点为我们所有人都招来灭顶之灾。你自幼丧父,历经坎坷,应该知道世道艰难不会和噶尔丹一样糊涂,以至于为我们卫拉特人招致灭族之祸吧”
策妄阿拉布坦当然不是噶尔丹,他是肉骨凡胎,而噶尔丹是个“半神”。
“米尼额济,”策妄阿拉布坦冲着阿努躬身一礼,“请您转告大皇帝,策妄阿拉布坦绝不会学噶尔丹叔父,策妄愿意将土地部民分给儿子策妄还会让他们永远效忠天朝,为国戍边”
阿努等得就是这个,当下笑道:“策妄,你之前让我帮你吹风说凌大将军的坏话,我可没替你说。所以你还没有得罪他,以后还是可以相处的。
对了,你也不要把王府摆在喀喇沙尔了,回伊犁去吧,那里才是伊犁郡王的领地也不要想什么开疆辟土,守好你的土地部民吧”
阿努说的伊犁和后世的新疆伊犁可不完全是一回事儿,她说的伊犁是囊括整个伊犁河流域,甚至包括了巴勒喀什池巴尔喀什湖,外加上一部分楚河流域土地的辽阔地盘。其西部疆域紧挨着西清碎叶府的地盘
对于策妄阿拉布坦而言,能保住这一片辽阔的疆土传给准噶尔的子孙,就已经足够厉害了,如果想要更多,就怕偷鸡不成蚀把米
阿努的语气变得有点哀伤,“至于噶尔丹你也不必多管了。他如果幡然悔悟,大皇帝不会赶尽杀绝,叶儿羌、喀什噶尔、于阗三州之地,都是留给他养喇嘛的。如果真要收拾他了,也会让凌大将军出兵。”
“策妄阿拉布坦明白了”策妄阿拉布坦又是一礼揖拜。
南京皇城,武英殿后靶场当中,这个时候正有人在举枪打靶。
“呯”
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响,位于一百五十步开外的一个人形木靶的脑袋,顿时就被一枚子弹打出了个大窟窿。
“好阿孃真是神枪手啊”
在枪弹中靶之后叫好的,正是刚刚封了大商冀州侯的苏占洋。而打出这一枪的,则是苏占洋的后妈叶玉玲。苏占洋那是一脸的佩服绝不是马屁,是发自内心的佩服
叶玉玲听了他的叫好,则是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阿洋,你也是科班出身的陆军军官,怎么也被蒙骗了”
“蒙骗”苏占洋一头雾水,“阿孃,您在说什么呀这种滑膛枪打五十步开外的靶子就没什么准头了。您刚才打的可是一百五十步开外的靶子啊,您这枪法简直神了”
朱和墭这时候就站在大波玲身边,当下就伸手接过大波玲手中的燧发枪丢给了苏占洋,笑着说:“阿洋,你还是自己看吧”
“这是”接过朱皇帝丢过来的步枪,苏占洋只看了一眼,马上就惊呆了,“这是线膛枪”
因为他在枪口出发现了四根螺旋形的膛线。
“可是阿孃装弹很快啊,也没有用锤子敲打捅条,只是轻轻一捅”苏占洋还是连连摇头。
他当然玩过线膛枪了,线膛枪出现的时间甚至早于燧发枪,所以早期的线膛枪都是有火绳的。虽然线膛枪的精度远远高于燧发枪,但是由于线膛枪开火时存在漏气的难题其实滑膛枪也有同样的问题,所以不能使用明显小一号的弹丸,以免在开火时严重漏气儿,造成弹丸无法获得足够的推力。
而个头较大的弹丸又容易被膛线卡住,所以填装起来非常费劲,在弹丸卡住的时候,就得用锤子轻轻敲打捅条了这事儿还非常危险,一不留神就会敲出火星,点燃火药。
所以这个时代的线膛枪都面临着装填困难,射速奇慢的难题无法解决。
也因为这个原因,线膛枪无法成为线列步兵们装备的火枪。只能发给少量射击技术精湛的散兵使用。
刚才苏占洋可是亲眼看着大玻璃装填子弹。也没见她费太大的劲儿,很快就把一发定装弹塞进了枪口,又用通条夯实。
这分明就是在装填滑膛枪嘛
可是现在拿在他手里的,分明就是一把开了膛线的线膛燧发枪
难道是这把线膛燧发枪有古怪
想到这里,苏占洋赶紧拿起这只燧发线膛枪仔细研究。
一研究,马上就研究出门道了
因为他在木制的枪托上发现了铭文天邑商、冀州侯监造。
很显然,这是一把商朝传下的线膛枪真是太有年代感了。
而且这枪还是商朝的冀州侯监造的。
这冀州侯的名号,苏占洋觉得还挺熟悉的。再仔细一想,自己刚刚受封的好像就是冀州侯啊
“契爷,阿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苏占洋一脸惊诧地看着朱和墭和叶玉玲,“这把枪不可能是商朝传下来的吧”
当然不可能了,商朝要有这样的枪,周文王和姜子牙还不得叫商纣王给枪毙了
“哈哈哈”朱和墭又大笑了起来,“阿洋,你说什么呢这枪怎么可能是商朝的你看它像在地里面埋了两千多年多年吗
告诉你吧,这是佛山的南洋枪械厂打造的大公七年制线膛枪。刚刚才投产,还没配发部队,所以你没见过。”
“可是上面怎么”苏占洋想了想,又换了个问题,“不对呀,线膛枪装填怎么那么快我刚才可是看着阿孃装弹的。”
“阿洋,你还是瞧瞧这个吧。“
叶玉玲笑着摸出一枚样子古怪的子弹,递给了苏占洋。
苏占洋接过子弹一瞧,发现这是一枚锥形弹,子弹制作得非常精细,弹体上还开了几道凹槽,子弹的屁股上还有软木塞子。
接着,苏占洋又拿着这模样古怪的子弹放在线膛枪的枪口比划了一下。
果然是小了一号儿的,应该很容易塞进去。
“子弹做小了,但这不漏气吗”苏占洋马上提出了问题。
“不漏气,”朱和墭笑了笑,接过问题,“阿洋,你没看见子弹底部的木塞子吗这木塞插进了铅弹屁股后边儿的一个凹槽,只要用力压下捅条,就能把子弹顶得膨胀一点儿,正好可以堵住枪膛,密封的问题不就解决”
“对呀”苏占洋马上就有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闭气的问题不就解决了而且这子弹小一号一定容易装进去这下线膛枪装弹难的问题就没了
契爷,有了这枪,我大明天兵就无敌了以后想打谁就打谁哪怕一路打到伦敦府和巴黎府去,都没问题了。”
这个苏占洋的心还够野,居然已经想到去伦敦和巴黎零元购了。
朱和墭摇了摇头,道:“阿洋,现在还不是打伦敦打巴黎的时候咱们的重中之重还是在新大陆。那里才是咱们和西人长久分庭抗礼的关键”
别看现在大明在军事和经济上相对西方都占了优势,但现在是交通极其不方便的时代。大明的优势兵力根本无法投送到欧洲那边,而欧洲同样无力将足够多的军队用于马六甲以东。
所以东西方的这场较量,预计会长期进行下去
而在将来决定东西方斗争胜负的关键,则在是新大陆的资源和生存空间。
苏占洋一听这话就乐呵起来了,“契爷,您的意思是要给新大陆的殷商兵先配发这种线膛枪和木塞弹”
朱和墭点点头:“阿洋,朕已经让人准备好了五千支商方造的线膛枪和三十万发定装木塞弹,以及一些备用的枪管和生产木塞弹的模具还有铅料。你去新大陆的时候就把这些都带着。至于怎么用,一定要听周培公的。
这种木塞弹到现在还是保密的,别说西人了,就连咱大明这里也没几个人见过。所以一定要用在最关键的时候在新大陆,你们和西人必有一场大战要打”
朱皇帝的话说到这里,语气已经变得非常严肃了:“西人会在马六甲轻易退让,但绝不会在新大陆轻易退让,因为那里才是他们欧洲得以富强繁荣的根本。所以你们一定要有和西人大战一场。要有把他们打疼打怕的决心”
听到这里,苏占洋仿佛知道了自己真正的使命,挺起胸膛对朱和墭道:“契爷您放心,孩儿一定会在新大陆建功立业”
朱和墭拍了拍苏占洋的肩膀,“阿洋,好好干,朕在大明等你们的好消息”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