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三日,午时已过。
当康熙皇帝在自己的帐篷里面饱餐一顿,返回前线的时候,他的大军已经完成了展开和野战工事的修筑。
一门门可以发射五斤实心弹的长管被推上了前线,炮口全部对准了前方的蒙军驼阵。炮手们分列在大炮左右,紧张的等候着开火的命令。
五个固山的八旗新军被分成了左右后三阵,其中左阵由两个固山组成,整整二十个参领的步兵都组成了横阵。
在左阵后方二百步是后阵,一共由二十个步兵参领纵阵组成。
而右阵则由一个固山下属的十个参领组成,一水的横阵。
五个固山下属的五十个参领横阵、纵阵,在战场上排列的整整齐齐,其中的大部分步兵都扛着上了刺刀的燧发枪。。
且不论那些刺刀和燧发枪的质量怎么样单说这队形,这气势。鸦片战争时候的英吉利兵看了,估计也得道声:“拜拜了您的”
除开这些,康熙皇帝手里还有两张大牌。
其中一张是四个蒙古骑兵固山这是由终于康熙的四个蒙古盟部中选出的两万蒙古轻骑兵组成的。虽然都是轻骑兵,没有配备铁甲包括布面铁甲和火枪,但是他们手里的马枪、马刀和弓箭可不是吃素的
这些蒙古骑兵本就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好汉,又被康熙花了大力气调教了两三年。不仅能把轻骑兵的杂活干得很麻利,而是还能客串一下冲击骑兵。
而另一张王牌则是从五十个新万骑兵中的五千冲击骑兵另外五千也是轻骑。
历史上的开始其实不怎么分轻重,什么脏活累活杂活都得干,时不时还得下马干重步兵的活儿。
但是到了后来他们有各种蒙古骑兵可以驱使,就变得越来越娇贵,最后就干点冲击的活。等到冲阵的活都不行了,那就只剩下提笼架鸟抽烟了。
不过现在康麻子拼命在卷,新八旗步兵都玩上排队枪毙了,新八旗的马甲自然也得进步了。
而康熙给他们安排的发展路线则是效仿西洋重骑兵的路线,让他们挑选高头大马,身批两层重甲。还请了西洋教官教他们组成密集的冲击阵形,专干冲锋的活儿。
而且为了让底下那些马甲兵可以专注于冲击,康熙干脆取消了他们的弓箭。
这帮老八旗骑兵虽然还会骑在马背上射箭,但是箭法糟糕的很,基本上射不着,不如老老实实的冲锋。
上回汉城之战时他们之所以没出场发起进攻,主要是因为刘炎的空心方阵没有崩解的迹象,而且凌宗军带队去援救刘炎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根本看不清路。
这个西式的冲击骑兵非常讲究密度,最好能和步兵燧发枪阵一样密集
这样在冲阵的时候就能由后队押着前队,而前队的骑士想要调转马头跑路都没有空间,只能硬着头皮向前。而这么密集的队形黑灯瞎火的可玩不了。
所以这回被康熙拉到奇尔泊战场的七万八旗新军才是真正的最强状态
康麻子麻利的爬上了一座刚刚搭建起来的望台,这座望台位于清军左翼后阵的后方五百步开外,距离蒙古人盘踞的脑包山高地有六七里的直线距离,中间毫无遮挡,不用千里镜也能将整个战场全部收于眼底。
望台下面有不少侍卫在等候,用来发号施令的军旗、军鼓、军号,都准备停当,就等着康熙皇帝一声令下了。
不过康熙却不急着下令,而是举着千里镜对着远处吴应麒的阵地前方使劲踅摸,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的流逝,而康熙则站在望台之上,一动都不动,只是聚精会神地看着吴应麒所部的阵地。
虽然吴军和布尔尼所部都采取了结硬寨、打呆仗的战法,但是吴应麒的硬寨是真的硬,而布尔尼的硬寨只是蒙古标准的硬
所以康熙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布尔尼扛不住后跑进吴应麒的硬寨中继续坚持。虽然吴应麒的硬寨依旧顶不住“低糖”的八旗新军的进攻,最多几天就会陷落但是八旗新军的损失也会因此极具增加。
而且布尔尼和罗卜藏兄弟也有可能会利用吴应麒的车垒进行抵抗的机会溜走文網
现在布尔尼已经在草原上建立起相当高的威信了,如果让他跑了,康熙皇帝想要依靠五世大喇嘛的支持取得蒙古汗位,从而在蒙古草原上大量“收狗”的设想,就只能是一场梦。
所以康熙这回不惜撕破脸当小人,也要把太皇太后的养女,自己的便宜姑姑孔四贞送去给吴应麒他对吴应麒的手下是没有什么兴趣的,那些人仔细算一下,不是五臣就是六臣,已经没有给大清当狗的资格了。所以就让吴家的两兄弟去狗咬狗吧
只是可惜了孔四贞,回头得给她在北京找块地,修个漂漂亮亮的公主坟。
刚想到公主坟的时候,康熙忽然看见一面晃动的红旗从吴应麒的军阵中缓缓的移动到了两军阵中。
那是桑吉嘉措手下的喇嘛们举着的旗帜
康熙马上就放下千里镜,对底下早就等得有点不耐烦的黄马褂们大呼道:“擂鼓”
鼓声就是军令
一百五六十门五斤将军炮组成的炮群,同时抖动起来,紧接着就是如雷一般的炮声,火光喷吐,硝烟弥漫。转眼之间,脑包山东麓山坡上的蒙军驼阵周围,就落下了一枚枚黑色的实心铁球
当清军的炮弹一打出来的时候,布尔尼就知道不对了
他知道自己还是太低估康熙的八旗新军了其实他早就知道自己很难在正面较量中战胜直在大草原上东躲西藏,避免和康熙决战,还把自己的老营摆在阴山脚下的后套大草原上,以远离大清的统治中心。
但是这份小心却因为吴应熊的“五路伐清”和吴应麒的到了,被他丢在一边了。
他本以为康熙已经难以应付吴应熊和朱和墭的三路伐清大军了其实他们都没动,根本不可能抽到主力来对付自己。
结果康熙居然带了主力过来
他们的人数虽然不是太多,但是大炮却又多又狠,而且打得还准
而且这一百多门大炮都对着一处打
一次就把一百多枚炮弹砸到一个驼阵头上,骆驼再壮也是肉长的,哪儿禁得住这么打没一会儿挨打的驼阵就变成了“血阵、肉阵”真正的血肉横飞啊
就么一个接着一个,清军的大炮跟点名似的,把布尔尼的驼阵一个个的砸烂从末时一直砸到申时,没有一点停下来的意思。
在脑包山山顶上观战的布尔尼透过千里镜看见底下山坡上的驼阵一个个的被打烂,守着驼阵的蒙古“勇士”要么哭着喊着往山上跑,要么就悄无声息的没了。他的心就跟被刀割似的
他正想着清军的大炮什么时候能停一停的时候,那些个打得没完没了的大炮居然戛然而止了。
清军的没有炮弹了
布尔尼正想好事儿呢,底下清军的战鼓就咚咚咚的擂了起来,而且擂得还挺有节奏。就着这鼓声,原本摆在大炮后面的清军火枪兵就拍着整齐的横队,扛着插了刀子的燧发枪上来了
布尔尼知道刚刚挨了个把时辰炮击的驼阵根本挡不住这些火枪兵,而他的骑兵估计也很难从正面冲垮这些清军火枪兵,这些火枪兵身后可都跟着长枪兵呢
而且清军的骑兵也跟着上来了
布尔尼大汗敢忙对身边的铁槊卫兵们大吼道:“快,快给吴应麒发号炮,请他出兵打清虏的右侧”
轰轰轰的,几枚吴应麒给布尔尼的信号火箭很快就被轰上了天,可是吴应麒的车垒阵地上却没有一点儿动静。
看着清军越来越近,布尔尼都急了:吴应麒,你在干什么呀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