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都炸了
不对,是装头的箱子发生了剧烈爆炸
包括尚之孝、尚之典、李如材,还有另外十一名尚之典的戈什哈在内的十四人,全都爆炸威力所波及,并且都死于这场“人头爆炸”事件有些当场死亡,有些则是重伤等死
而这次“人头爆炸”事件,不用说也知道,就是朱三太孙朱和墭所策划的一起天雷袭击装着两个死人头的箱子都是特别改造过的,有夹层,夹层里面藏了两枚朱和墭亲手制作的硝糖天雷。
这可不是普通的天雷,而是两名安装了朱和墭亲手制作的“黄磷摩擦点火拉索”的“高法”天雷
黄磷拉索利用的是早期黄磷火柴的原理,稍一摩擦就能点着,太不安全。所以用来制作手榴弹点火装置是不行的,但是用在这个木箱天雷上正合适。
当箱子被交给尚之孝、李如材的时候,炸弹的拉索经被挂在了木箱盖子上。当盖子被打开时,拉索就摩擦点火,点燃了浸润了糖药的引线,引线又将火苗送入了天雷内部,然后就是一场大爆炸
“可惜了就差一点这个谁啊,干嘛拦着尚之孝呢他要不拦着,没准就把图海、孙延龄、孙思克、马雄一锅端了”
正大呼可惜的人,当然就是一手策划了这场袭击事件的朱三太孙朱和墭了。
他本来的计划居然是想把图海、孙延龄、孙思克、马雄哥几个一勺烩了。这几位要都给炸死了,那这一战想不大胜都难啊
结果却被尚之典这个大孝子给坏了事儿
“世子爷,那是尚之典,”杨起龙放下千里镜,也是一脸惋惜的表情,“真是可惜啊早知道这个天雷那么厉害,臣就该带着它去北京炸玄烨”
“炸玄烨可不容易,”朱和墭摇摇头,“这天雷箱只要一检查就会漏馅,送给皇上的东西,还能不检查”
“也有不查的,”杨起龙咬着牙,“给玄烨看的密折匣子就不查还可以直接送到太和门外的侍卫处值房不过这次的事情出了以后,玄烨一定会让人先开了匣子,再把密折取出给他了”
还真是可惜啊朱和墭这下也觉得可惜了,差一点就把大清“小圣主”给炸没了。
“不过刚刚被炸死的那个大小也是个人物,”杨起龙又道,“如果臣没有看错,那人应该是尚可喜的儿子尚之典,原本在北京当人质,不久之前被玄烨派到广东当平南王世子爷,您这也算两阙名王了”
“两阙名王”朱和墭一想,好像是这么回事儿,“呵呵,孤家这可就赶上李晋王了,不过这只是孤家扫清平天下的开始”
这个时候,战场上又响起了广东官话的呼喊声:“平西伯吴三桂已举兵反清、归附大明,不日将扫荡广西”
这呼喊声其实也是朱和墭攻心之策的一部分。
他在这场高要之战中所采取的战术就是“先攻心、再野战”,所谓的“攻心”又分成了三部分,一是昨天晚上用火箭轰击清军大营;二是斩杀尚可喜并且用“人头炸弹”发起袭击;三则是传播吴三桂已经造反的消息,而且还宣称吴三桂将要进兵广西
三箭齐发,怎么都能动摇清军的军心吧
目睹了尚之典被炸死的图海,这个时候还没从震惊当中反应过来呢他不仅是因为尚之典之死而震惊,更为了朱三太孙朱和墭的狠辣、卑鄙、奸诈而震惊
崇祯皇帝怎么会这么坏的孙子当着人家儿子的面杀老子,再把老子的头装进一个“天雷箱”拿去炸儿子这种事情不是坏到根子的坏蛋,一般是干不出来的。
而坏到这种程度的君王,如果再拥有一定的实力,一般都是很难打败的
就在他想到朱和墭有多坏的时候,明军的呼喊声又一次震天动地的响起来了刚才斩首尚可喜时,呼喊声停了一会儿,现在又一次起来了。
不过广东官话是他这个满洲人听不大明白的,所以他就回头问周培公,“他们在喊什么”
“好像是”周培公好歹是湖北人,而且他这段时间和广东当地的吏员、士大夫接触的挺多,听到了不少广东官话,所以努力一下还是能听懂的。
“吴三桂他们说吴三桂反了,正在进攻广西”周培公说到这里,忽地脸色大变,“不好广西来的汉军旗兵和绿营兵都能听懂这话”
这话周培公都能听懂,何况那些在广西、广东生活甚至成长起来的绿营兵和旗兵
“擂鼓发炮”
知道不对的图海马上下达了炮击的命令。
随着一阵鼙鼓之音响起,放列在清军阵前的百余门将军炮就同时颤抖起来,然后喷出了一簇簇的黑烟。
烟是挺大的,一轮炮击之后,清军阵前就已经是黑烟缭绕了
炮声也挺大,轰隆隆的很快就遮盖住了对面明军的呼喊。
但是炮击的准头是一点都谈不上的。
这些本来就是炮击精度很差的将军炮,而且距离又太远,炮子只能勉强够着明军的阵地,压根谈不上什么精度,最多也就是听个响。
不过图海的炮击命令还是达到了一些目的,至少明军不在呼喊什么“吴三桂造反”,而清军这边动摇的军心似乎也有点恢复。
“传令广东提督严自明和平南王府都统尚之节”图海这个时候再次下令,“广东各军都由他们指挥让他们立即发动进攻替两位平南王报仇
再给邓忠下令,让他亲自带火雷队跟着严自明的人上去以后别忙着投雷,先堆好炮垒,架起梢砲”
下完这两道命令,图海也忍不住又是一阵叹息。
一次死俩平南王,这事儿要怎么向上报告呢
其中一个还是风光大葬过一次的,连谥号都有了这怎么报难道上报说平南敬王死而复生又死吗
“清妖上来了”
一直举着千里镜观察前线情况的杨起龙忽然大喊起来,“推着盾车看旗号应该是广东绿营和平南王府的藩军。分别向我军两翼压上来了,两路各有约三千人,还推着盾车。”
朱和墭大笑道:“好,肯主动来送死就行了”
鼓声阵阵、炮声隆隆。在绿色的绿营和藩王府旗军的旗帜引领下,五六千清军分了两路,浩浩荡荡的向明军的左右两翼压过去。
明军的正面其实很窄,总共就五六里。所以分了两路的清军正面就更窄了,都不到一里,也就是两个步军方阵推着盾车走在前面,后头跟着少数压阵的骑兵。
与此同时,集中布设在清军中路的那些将军炮还不停的在发炮轰击明军的营垒,虽然没有造成什么伤亡,但还是能给进攻的清军壮一下胆儿。可以让刚刚死了两任老大的尚家军硬着头皮上前送死
而明军的阵地则是安安静静的,并没有发炮反击,他们这次是通过陆路进军的,所以没法携带重炮,只带了一些青铜铸造的三斤野炮。这种火炮的威力虽然比清军的将军炮强一些,但远射的威力还是不足。
所以摆在前线的“大炮兵”现在只是忍着不开火,就等着对手再靠近一些,便是一轮致命的霰弹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