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这广州可不容易打啊”
提出不同意见的是新官上任的右军师杨起龙,他对朱和墭道:“臣刚刚从广州出来,知道一些虚实。那尚可喜虽然尽起藩下青壮,但同也防着吴三桂、祖泽清等人偷取广州。所以请出了早就在家养老的尚可爱、尚可乐二贼,让他们统领藩下的老军妇孺和广州府的民壮、团丁,严守城池。
同时他还传下令旨,以防备我军化妆偷袭为名,禁止外镇兵马入广州府城除非有尚可喜手书的令旨”
“竟有此事”天王朱一听这事儿就有点急了,他本来也指望朱和墭再装一回八旗天兵,没想到现在人家六亲不认了,就是天兵去了也不让进城。这广州城又高又大的,城墙上还架着不少大炮,特别是城池边上的四方炮台上还有不少红夷大炮强攻恐怕不行啊
想到这里,他就把目光投向了正在摇鹅毛扇子的诸葛军师,似乎是在讨要锦囊妙计。
但是现在诸葛军师口袋里面只有锦囊,没有妙计啊。可堂堂的诸葛军师,怎么能没有妙计呢这说不过去啊
还好这诸葛三和跑江湖的年头比较久,还是知道怎么转移话题,怎么拖延时间的。
于是他就问杨起龙道:“杨军师,不知广州城周围的城池防备如何譬如香山、顺德、新会、新安、新宁、东莞、佛山等处,可有大兵防守”
杨起龙想了想,回答道:“香山是平南王府藩下重地,城外遍布藩庄,城内又有和澳门葡人贸易的榷场,自然是有兵布防的。顺德、东莞都有绿营兵一镇,虽然大部分兵力都随尚可喜东征了,但也不会无兵可守。至于新会、新安、新宁、佛山等处,应该民壮和团丁守备。
另外,扼守广州水路门户的虎门口还摆了一协精兵,由尚可喜的心腹曾昭起统领,这一协兵素来是不动的。而且虎门口还筑了炮台,架着红夷大炮,易守难攻啊”
好像有点麻烦了
诸葛军师的眉头越皱越紧。
现在广州府那边比较有肉的就是广州府城、香山县城、佛山镇、顺德、东莞这些地方。
其中的广州府城就别想了一方面有平南王府藩下的老弱妇孺把守,一方面虎门口还有重兵不打破虎门,朱三父子的军队也没法走零丁洋水路到广州啊
而佛山距离广州城很近,南面又有香山、顺德两个布兵防守的要地。不打下广州、香山、顺德三地之一,根本够不着佛山。
剩下的就是新宁、新安、新会三个县了。其安城所在的那个县,位于南海边上,不怎么紧要。
新会嘛当年李定国的大军都没打下来,这回再去打,万一那帮新会人还对大清忠贞不二可咋办
至于新安,就是深圳、香港那一带,不过在眼下那里根本没什么人沿海迁界都给迁走了,就一个新安县城孤零零的矗在那里,里面拢共没几个人,打下来也没多大意思,还不如去零仃洋对面澳门抢一把呢
对,澳门
想到澳门,诸葛军师就是眼前一亮
现在广东沿海最有价值的据点,无疑就是葡人盘踞的澳门了。由于清朝的海禁国策,在如今的广东沿海竟然只剩下了澳门和达濠两正经的贸易港不仅跑南洋、西洋的大海船得在这两处停靠,连跑中国沿海内贸海船,也只能把生意做到澳门、达濠两处。
相比达濠,澳门和香山之间的“自由贸易”是平南王尚可喜在撑,生意自然兴隆了十倍都不止。所以在大清海禁的这些年中,澳门不仅没有衰弱下去,反而变得更加繁华了。
不过要打下这个日益繁华的澳门可不容易,因为葡萄牙人在澳门修了个非常坚固的棱堡这是一座依托一处低矮的山丘修建的棱堡,名为“圣保禄大炮台”,是澳门葡兵头的驻地,也是葡萄牙人统治澳门的根本
在大约五十年前,刚刚在爪哇岛上打下一片基业的荷兰东印度公司就盯上了当时澳门这座位于大明土地上的西人贸易据点,于是凑出了十三条武装商船和一千三百人去攻打。
结果在澳门被依托大炮台进行防御的不足三百葡军打得惨败,损失了大约三百人后,灰溜溜的逃走这大概是早期武德充沛的荷兰殖民者在东方遭遇的仅有的几次惨败之一。
而在这场澳门之战的五年后,荷兰人卷土重来,又打了一次,但依旧被依托圣保禄大炮台的葡萄牙人给击退了。
从此之后,两度打退荷兰人的澳门城堡算是打出了威名,直到如今,也没人再敢打它的主意不过这个记录,看来要被诸葛军师打破了。
“大王,”诸葛军师鹅毛扇子一摇,一张貌似庞统的胖脸上就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了,“臣建议联合向大佬辉借兵数千,趁着尚可喜的大军云集揭阳,广府空虚的机会发起西征,先偷袭一把澳门,然后在移师新安迫近虎门口。这澳门和香山的贸易是尚可喜的钱袋子,而虎门口又守着尚可喜的命门咱们掏了尚可喜的钱袋子,掐着尚可喜的命门,就不怕尚可喜不从揭阳城下退走”
天王朱一听这个诸葛军师的馊主意就知道不靠谱了。
因为他当年在文安城跟着末代唐王做事的时候去过几回澳门,知道那地方有坚城和炮台可恃,易守难攻。想要“偷”一把是非常困难的。
可没等天王朱发声,朱和墭已经拍着巴掌嚷嚷起来了,“妙哉,妙哉军师妙计果然可安天下这尚可喜的命门不在广府,而在澳门和香山啊
只要咱们能夺取澳门和香山,尚可喜不仅会失去滚滚的财源,咱们还会得到云集在香山关闸榷场讨生活的几万苦力有了这些苦力入伙,广州府又有什么难打的”
什么夺取
这回不仅是朱天王愣了,连诸葛军师自己也愣了。诸葛军师的意思是“偷”,最多是“抢”,抢一把就走,不夺取澳门的大炮台城。
那座城比台湾的热遮兰城还要坚固的多,即便让国姓爷来打,没个一两年的围困也别想得手。朱和墭即便能把大炮台城包围了,也不可能有一两年时间,就算一两个月都没有啊
不过朱和墭却拍着胸脯,语气非常坚定,“澳门那个什么大炮台,包在我身上了我带一千二百人去,再向我丈人借个三千大兵,就一定能把澳门给打下来。
我等原儒,替天行道,绝不能让西洋人一直强占着咱大明的土地”
诸葛军师一看朱和墭好像十分有把握的样子,于是也摇起鹅毛扇子道:“大王,打澳门的时候就包在臣和世子爷身上了,臣自由妙计可以破城。”
天王朱一看诸葛军师要走,马上就急了,“军师,你要走了,揭阳城这边谁来出谋划策万一尚可喜打过来了,孤家该如何退敌”
诸葛军师笑道:“大王勿忧,臣自会留下锦囊妙计,助大王破敌”
这个诸葛军师真有锦囊妙计啊
杨起龙看见自己这同僚那么有本事,于是也决定要表现一下,便拍着胸脯对天王朱道:“大王,臣虽无锦囊妙计,但臣有三寸不烂之舌,一定能说得刘进忠、赵得胜、苗之秀、张国勋、王国栋等清营诸将按兵不动,只让尚可喜孤军而战”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