鹦鹉螺号里的苏晨等人徘徊不前,但在前沿战场上,帝国已经和喀戎人正式开战。
苏晨他们其实也已经被注意到了,但喀戎人没有时间来处理他们,而帝国根本不在乎他们,这使得鹦鹉螺号得以在周围游荡。
帝国的镇西军团的两支舰队就在喀戎人行星上空,北半球皆在射程之内,帝国有足够的信息拿下今天这一役。
太空中的战斗则仍十分焦灼,从喀戎人地表向上看去,整个天空都沐浴在恢弘的闪光之明看见这样的景象,必定会以为奇迹,认为这是爆发了神战。
而在地面的圣殿战场。
那个高大的喀戎人第四种姓并没有主宰战场,除了最开始亮相表现出的惊人一击后,它便受到了帝国的联袂打击。
帝国投放了某种暗能武器,可以瞬间搅乱一小片区域的暗能波动,其作用类似于那头晶簇曾经投放过的暗能递归武器,但作用原理却与暗能递归武器截然相反,暗能递归武器是强行将激发态的暗能“打回原形”以此来瞬间熄灭第四种姓绝对掌控的“原动力”,而帝国的这种武器则是扩散一种暗能波,强行“激发”波动的暗能,将它们从一个极端引导向另一个极端,就好比是大海上滔天巨浪成型便直接用武器“炸毁”它一样。
因此,这种武器在战场上投放时的效果和那头晶簇的暗能递归武器也不同,其一经使用,便像是把空气都引爆了一样,空间中处处炸裂,暗能遍地激发,不分敌我地炸死炸伤。
帝国的“黑武士”应对这样的局面似乎十分地有经验,他们通过某种奇异的激光盾牌引导偏折处处爆炸的能量,将损失压低到最小,继续冰冷地推进战线。
而喀戎人原本的外层防御力量则反而在这样连片的爆炸下溃不成军,支离破碎地彻底被击溃。
圣殿前方平台上,金甲的喀戎人圣殿守卫军团正昂扬向前。
那个高大的第四种姓喀戎人不得不收束自己的暗能,身躯率先发起冲锋,喀戎人金甲军团随它而动,与帝国的黑武士军团轰然碰撞在一起。
漆黑冰冷的机甲与高大的六足人马生物在圣殿的平台之前绞杀成一团。
那个高大的第四种姓喀戎人是战场的核心,哪怕不散逸开第四种姓的绝对掌控,它仍然是战场上最恐怖的单兵力量,它的第四种姓能力似乎是某种精神类的震慑,它所到之处,黑武士机甲纷纷陷入半瘫痪的状态在电子设施没有遭到严重损毁的情况下,黑武士进入这种状态只意味着通过神经元接驳掌控武装机甲的人类驾驶员的意识陷入混沌状态。
尤其是,同样悍不畏死的黑武士中,有些在这个喀戎人身边竟然选择溃逃。
以它为中心,大量的喀戎人齐齐出手,如同割麦子一样斩杀黑武士。
但好景不长,很快,它们就遭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帝国五艘清道夫的火力都开始向那个喀戎人的第四种姓倾斜,恐怖的打击在半空中汇聚成一道肉眼可见的“光雨”,铺天盖地地倾斜下来,那个喀戎人只能维持着自己身躯周围一点点暗能掌控,像是钉子一样被打击轰进地面之中。
而伴随着它被限制,喀戎人短暂营造的一往无前的击杀之势则瞬间被遏制,黑武士联合舰队的轰炸推进,一时之间,整个圣殿的广场都被爆炸所吞没。
清道夫战舰则在向前压来。
那头晶簇则选择在此刻加速,一直在边缘徘徊的鹦鹉号像是闪电般射出,直扑战场后方的白色圣殿。
而就在这时候,一声仿佛在每个人心间响起的恐怖战吼突然传遍整个战场。
就连那头晶簇竟然都受到了影响,鹦鹉螺号猛地一沉,瞬间失去方向,扎向脚下的大地。
而苏晨则感受到自己的心中升起一股极为强烈的、不属于自己的情绪,它十分的古怪,就像是一颗急速生长的种子,它本身没有任何情绪导向,却会在瞬间放大你在这一瞬最负面的情绪,继而对你整个生物体的行为产生极为严重的影响。但它对苏晨没用意义。这是那个喀戎人第四种姓的能力,在同为第四种姓、本体能量无属性的苏晨面前毫无意义。
这枚“种子”瞬间便被苏晨第四种姓本体能量镇压,但战场上,如此近距离中,没有人能够像是苏晨一样做到瞬间镇压。
帝国人的战阵瞬间大乱,五艘清道夫飞船疯狂倾泻的火力骤然一窒。
战场在这一刻仿佛突然失控崩坏掉了一样。
但紧接着,一道沐浴着鲜血的身影,从圣殿前广场的巨坑中高高跃起。
正是那个高大的喀戎人第四种姓,它浑身是血,双眼却散发着妖异的暗红色光芒,六足赋予它强大的弹跳力,而暗能则是它的助推器,它像是高速抛出的电磁炮弹丸一样一跃而起,穿透战场,直扑距离它最近的一艘帝国清道夫战舰。
而它正发出惊天的怒号。
“神灵启明”
在这一刻,圣殿一线战场上,喀戎人也好、帝国人也罢,万千生灵心中那本来只引导情绪的种子骤然开花。
所有人的情绪同归于愤怒。
而作为同源的喀戎人,甚至在这种力量的影响下得到了某种奇异的增幅,它们一个接一个踏出火焰燃烧的战场,高举长矛与坚盾,金色的铠甲熠熠生辉,而它们则发出震天的咆哮,其声振聋发聩,响彻整片天地。
“神灵启明”
“神灵启明”
“神灵启明”
当鹦鹉螺号被回过神来的那头晶簇紧急拉升起来,重新来到与圣殿同一水平线位置,苏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第四种姓喀戎人被清道夫们早已准备好的某种舰载链状武器当场贯穿,像是绞刑架上的受刑者一样,于崩裂的鲜血中被钉死在天空里,黑武士与帝国的打击席卷战场。
而在战场之中,喀戎人最后的守卫者用它们的语言高呼着同一的咆哮,奔赴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