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业给我抄一下。”
花辞树冷淡地道。
苏岑装作没有听到,自顾自地写着,心里还惦记着被花辞树宰掉的那一顿羊肉火锅。
见他没有反应,花辞树索性直接伸手将他遮着作业的胳膊拨开,凑过去看了看,然后顺着他的答案往下写。
那女孩时不时伸着脖子往他那里瞅的样子,倒也不那么可怕,反而有些学生时代的稚气和可爱。
苏岑下意识地又想用手将自己的笔记本遮挡起来,那女孩却是冷冷地道:“你再挡一下试试”
苏岑只好很老实地将胳膊挪开。
抄了一会儿作业,见苏岑有些字迹比较潦草,她微微蹙眉。
“你这字都写的是什么”
说罢,她便伸手一把将苏岑的笔记本拿了过来,歪着脑袋仔细看了看。
花辞树抄作业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遇到了有些写得不认识的字,还得前后对照,联系上下文才能确定,跟破译电报密码似的。
“内容有点多,写得潦草了点。”
苏岑弱弱地道,不敢惹她生气。
“给我写规矩点。”
那女孩冷冷地道,手中的钢笔在纸上洋洋洒洒,留下的字迹很是娟秀,是很潇洒的行书。
一撇一捺,横折弯钩规矩但不死板,字体充满飘逸的美感,具有灵气与生气。
锐利的笔锋优美凌厉,锋利感跃然纸上,和她的刀一样。
苏岑看得有些入迷,她的字很漂亮,但更漂亮的是她的手。
白皙修长的皓腕像是凝结着霜雪,芊芊玉指不沾阳春水,在窗外阳光的照耀下,仿佛透明的冰晶。
玫红色的指甲很是艳丽,像鲜艳的花瓣。
苏岑看着她抄自己作业时专注的侧脸,突然想说些什么。
但是当他细看这女孩的时候,又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她的侧颜虽然美极了,但苍白的肌肤又带着一种病态和易碎感。
雪白的长发半掩着侧脸,妖冶且冷冽。
童话故事里描写白雪公主的有这样一句话,脸颊白得像雪,嘴唇红得像血。
用来形容她很贴切。
“你抄了我的作业,是不是要请我吃饭”
花辞树听到这句话后,直接笑了,像是听到了某个很好笑的笑话。
“哈”
“你再说一遍”
她侧目看向苏岑,用那双美丽,且让人心悸的眼眸盯着他,像吞吐着蛇信子的毒蛇锁定了猎物。
“当我没说。”
苏岑立刻改口。
花辞树一手托着腮,嘴角轻轻勾了勾。
呵呵,还惦记着那顿饭呢
课间时间,路易斯和鲍勃,以及共济会数十名成名几乎是倾巢而出。
在乔治的带领下,黑压压的一片人在楼道里浩浩荡荡地走来。
气氛变得紧张,带着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压迫感。
沿途的学生见了他们,纷纷散开,跟见了瘟神一样,唯恐避之不及。
“那帮人,是共济会的吧”
沿窗的学员们,看到那些人从窗边经过,小声讨论起来。
“怎么这么多人出来”
“是有谁得罪了他们”
“那帮人一直都这样,跟过街老鼠似的,人人喊打。”
“嘘,你小点声,别被他们听到。”
见窗外有人看向室内,那两名议论的学生立马别过脸低下头。
“唉,真惨。”
“不知道又是谁得罪了他们。”
小黎听着那些议论声,碧绿的蛇瞳略微泛起波动。
“听高小健说,是那个家伙惹到了这些人。”
“你要不要去看看”
她看向一旁沉默着不说话的林汶,漫不经心地道。
林汶放下手中的书本,思忖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往外面走去。
小黎见状,轻轻笑了笑,那笑容很危险,带着一丝诡异。
“姐,我们要不要也去看看啊”
露露把下巴枕在桌子上,侧目看向一旁的阿秋,眨巴着水灵的眼睛。
“别多管闲事,我们在学校里面没什么背景,尽量别去招惹上麻烦。”
阿秋皱了皱眉,在妹妹头上轻轻敲打了一番。
高小健看着外面密密麻麻的人群,心情忐忑,他有数次站起身,但最后还是坐了回去,然后赶忙拿出手机给苏岑发消息。
“共济会那帮人现在要找你了,你之前拒绝缴纳神恩,被他们记恨了。”
一旁的猫耳女孩阿兰趴在桌上睡觉,事不关己。
不管外面发生多大的事,她都抱着一种无所谓的心思。
苏岑正打算起身去上厕所,这时恰好收到了信息提示,于是拿出手机看了看。
一旁的花辞树见到了那熟悉的白色手机壳,稍稍挑了挑眉。
“这个手机,是紫苏的”
“嗯,紫苏学姐送给我了。”
收到了高小健发来的消息后,正打算出门的苏岑,立刻改变了注意,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好了,以不变应万变。
“她还挺关心你的嘛。”
花辞树慵懒地笑了笑。
“嗯,紫苏学姐很照顾我,还问我最近有没有烦心的事。”
提起紫苏的时候,苏岑的语气充满了感激,笑容也格外明朗。
“你是怎么回答的”
花辞树用手指绕着头发,漫不经心地道。
“我说有,某人宰了我一顿很贵的火锅,我这个月的神恩不够用了。”
苏岑倒也不怕得罪他,很是诚实地道。
“哈哈哈”
花辞树闻言,顿时笑出了声。
她的反应和紫苏一样,紫苏在知道花辞树狠宰了一顿苏岑之后,也是哭笑不得。
那女孩的笑声惹得周围的人频频侧目,她平时是不爱笑的,所以这笑容便格外引人注目。
但是在迎上她那凶戾的赤瞳后,教室里的人又立刻转移了视线。
教室外面,乔治身上的西装外套打理得很是整洁干净,梳理好的油头一丝不苟,喷了啫喱水和名贵的香水。
身材挺拔高大,肩很宽,倒三角的肌肉轮廓相当吸睛。
手腕上戴着精致的腕表,无名指上戴着的指环,无一不彰显着他贵族公子的气质。
“这件事,由我们出马就够了,不必弄这么大排场。”
一旁的鲍勃懒散地道。
“不,我们最近是太温和了些,导致有些人坐不住了。”
“今天呢,我们要杀鸡儆猴。”
“用那个新来的,给大家立一下威。”
路易斯神色得意。
苏岑坏了规矩,如果他拒绝缴纳神恩,而没有受到任何惩罚。
以后会有更多的新人向他学习,不服从共济会的管教。
乔治不能让他开这个头,所以决定对苏岑进行长期的,持续性的排挤和针对,直到他屈服为止。
“哦,上帝,我已经开始同情那个可怜的家伙了。”
“他可能还没有意识到,接下来就会发生什么。”
队伍里已经有人开始感到惋惜,在胸前画着十字了。
周围不时传出阵阵哄笑。
教学楼现在的氛围有些沉重,大有一股山雨欲来之势,走出教室开始围观的人也不在少数。
“那个新来的,教室是在教二403吗”
“是的我已经派人打听清楚了。”
“等等,花辞树是不是也在那个教室。”
喧闹的队伍突然安静了一瞬。
“好像是的。”
队伍短暂沉默了片刻,乔治继续说道:“等会儿,我们低调点。”
“尽量不要招惹到她,不然会很麻烦。”
飞扬跋扈的学员们,顿时收敛了笑容和脾气,紧绷着精神来到了教二403。
“苏岑出来一下”
路易斯拽拽地站在了教二403的门口,嘴角嚼着口香糖,扬起下巴喊了一嗓子。
教室里的视线顿时聚集过去。
路易斯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瞳孔迅速放大。
小腿开始打颤,抖得跟筛糠一样。
天呐他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那个不知死活的新人,竟然安然无恙地坐在花辞树的旁边。
这个白痴,他是不知道花辞树有多么可怕吗
他死定了耶稣也救不了他
更可怕的一幕还在后面,那个红衣的恶魔竟然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里有什么
不耐烦、厌恶、暴戾
种种负面阴暗的情绪聚集在一起,那是恶魔的眼神。
路易斯顿时眼前一黑,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绝望。
他惹得那个可怕的家伙不开心了。
乔治也不敢帮他说话。
怎么办
那个恶魔只需要动一动手指,就能碾死他,就像捏死一只臭虫。
就连校长和校董会也拿她没办法。
乔治心脏狂跳,不敢和她对视,赶忙移开了视线。
他想从这里离开,可是双腿都像是被钉在了泥里的石桩。
视觉中的景象变了,教室开始燃烧,仿佛被火焰烧尽的残卷。
路易斯知道这时候来不及了,自己被卷进了花辞树的意识空间。
所有人都消失了,只剩下一地的残肢断臂。
血色的劫火将大地燃尽,尸山血海之中,流血漂橹。
满目疮痍的大地上,龟裂出无数裂痕。
那些裂痕里充盈着血光,喷涌出冲天的血焰。
数以亿万的刀剑遍布大地,在黄昏下悲鸣。
锵
刀刃破开刀鞘的声音,血色的大太刀亮得刺眼。
红裙的少女,从遥远地平线上缓缓走来,似阎罗地狱中跋涉的行刑人。
“啊啊啊啊啊”
路易斯尖叫着,无形的恐惧挤进了他的四肢百骸,几乎要将他的大脑撑破。
唰
一道血色的剑痕将他眼前的天地一分为二,当空斩落。
路易斯倒在了地上,发出嘶哑的惨叫。
意识仿佛正在被数万把刀刃凌迟,那种痛苦,无法以语言去表诉。
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被撕裂。
像是有万蚁在啃食筋肉、韧带、骨髓。
教室里,众人看着倒在地上疯狂翻滚,痛苦万分的路易斯,不由得心生忌惮。
他的蜷缩着,用胳膊抱着身体翻来覆去,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栋教学楼。
班上不时传来吞咽唾沫的声音,没有人敢说话,也没有人敢看向花辞树的方向。
他们都知道,这个倒霉鬼突然发狂,是因为意识被花辞树锁定,从而被卷入了那个可怕的意识空间。
花辞树的前后桌,身子抖得厉害,连桌椅都在跟着抖动。
但是,没人会笑话他们。
因为他们此刻连动弹一下的勇气都没有,都维持着僵硬的坐姿,颈椎一阵酸痛也不敢有丝毫动作,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施加了定身效果。
教室外面黑压压的一群人也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像是被人捏碎了喉咙。
乔治面色煞白,连连后退,有些站不稳。
鲍勃也不复之前的淡定,额头冷汗直冒。
坐在花辞树身边的苏岑一脸淡然。
他一点也不怕乔治这些人,因为有花辞树这个变数在。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只要他坐在她身边,谁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花辞树托着腮,若无其事地看向窗外。
聚集着的一圈人见她转过脸,纷纷鸟作兽散,跑得一个比一个快。
只要她稍微聚集意识,那接触到她视线的人,就会被卷入那可怕的修罗炼狱。
在里面承受的痛苦,胜过在夜之仪式中死亡的十倍以上
路易斯倒在教室里,哀嚎声不绝入耳,最后是查理曼看不下去,让两个男生将他送去了校医务室。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路易斯的意识都会处于一个极度脆弱的状态,需要接受精神上的治疗。
“麻烦没了,我们可以散了。”
小黎见状,有些惋惜地耸了耸肩。
林汶转身离开,一言不发。
“那些人是来找你麻烦的啊”
花辞树把头枕在胳膊上,百无聊赖。
“为什么不是找你麻烦”
苏岑淡淡地道。
“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
花辞树不屑地撇了撇嘴。
“喂,苹果仔,我帮了你一个大忙。你是不是要请我吃饭”
花辞树挽着耳鬓的头发,轻声说道。
“送给你一首歌,天亮了。”
苏岑面无表情地道。
天亮了,别做梦了。
“呵呵”
花辞树莞尔一笑,也许是被他逗笑了。
“你敢拒绝我”
她收敛了笑容,旋即声音一冷。
前后桌的同学只觉得后背心一冷,像是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
苏岑没有说话,接下来是一阵急促的上课铃。
程佳走进教室,看了花辞树一眼,旋即收回了视线。
花辞树没再说话,苏岑如释重负。
上完上午最后一节课,又到了干饭人的时间。
苏岑走下楼梯,走在花辞树身后一段距离的地方。
少女潇洒的背影,在人山人海里有些落寞。
一身红裙格格不入,又美得超凡脱俗。
那女孩性子孤僻冷傲,能对他说这么多话倒也难得。
经过拐角的时候,苏岑注意到,身后又有一帮共济会的人围了上来。
这些人还不死心,打算趁他落单的时候找上来。
“哼,想逃”
“之前有花辞树在,让你逃过一劫,算你走运。”
“现在你还能怎么办”
鲍勃冷笑着,和其他共济会的成员加快脚步围了上来。
伊甸园里不得动用超凡力伤人,只有花辞树的殉道者之瞳属于例外,无法被戒律约束。
所有在某些场合,拳头就尤为重要。
一旦打起来,这皮肉之苦也是难免的。
苏岑不动声色,加快脚步朝着花辞树那里走去。
鲍勃和乔治等人察觉了他的意图,顿时恼羞成怒。
“快点,截住他”
共济会的成员们纷纷行动起来,试图拦截。
但他们的行动再快,哪里快得过有时间加速的苏岑jujiáy
苏岑小跑着,来到了花辞树身后。
“敢跟着我,就杀了你”
花辞树回眸看向他,眼里满是杀气。
“盯着他,我就不信,他能一直跟着花辞树,总有落单的时候。”
乔治冷笑道。
苏岑微微愣了愣,眼看着周围围上来的共济会成员越来越多。
他终于还是叹了叹气,挤出一丝温暖的笑容。
“花辞树同学,我想请你吃饭。”
花辞树闻言,很快就注意到了那些围过来的共济会成员,于是收敛了杀气,嘴角一扬。
那妖女脸上浮现出的笑容,美得摄人心魄。
“这可是你说的。”
酥酥麻麻的声音,像是有微弱的电流撩过耳鬓,很痒。
共济会的成员见状,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所措,纷纷看向乔治。
乔治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让人退了回来,远远地跟在后面。
到了食堂之后,又是那一家熟悉的火锅店。
“和上次一样,你懂的吧”
“另外,你之前点的那个肉夹馍看起来挺好吃的,帮我也点两个。”
花辞树坐在店里,翘着腿,懒散地道。
“是”
苏岑苦涩地笑了笑,用自己的饭卡结了账。
“一打德国黑啤、一份铜锅羊肉、两份肉夹馍。”
卡里又减少了三百多神恩,苏岑心疼得厉害,回到座位上的时候,精神都有些恍惚。
花辞树看着他那失魂落魄的样子,掩着嘴轻轻笑了起来。
远处暗自观望的乔治和鲍勃等人见苏岑和花辞树坐在同一张餐桌上,顿时被吓得不轻。
“我的天呐这不是真的吧”
“他竟然可以和那个女魔头一起吃饭”
“是我看错了吗”
“竟然有人,可以和她保持这么近的距离”
“哼哼,你等着看吧,他一定会死得很惨。”
乔治赶忙打消了心里那些奇怪的想法,冷笑着道。
鲍勃也紧紧盯着那边,抱着一丝幸灾乐祸的想法。
没准花辞树下一刻就会突然翻脸拔刀砍人呢
那家伙喜怒无常,谁也捉摸不透她的心思。
但结果,好像有些出乎他们的意料。
“这个蘸料我都给你调好了,请慢用。”
苏岑表现得很是友善热情,不仅亲自用开瓶器帮她开了啤酒,还忙前忙后,帮她调好了涮肉的蘸料。
花生酱、辣椒、葱、醋
她是不爱吃香菜的,上一次来这里吃铜锅涮羊肉,苏岑就发现了这一点。
菜品上来之后,花辞树正准备动手涮肉,苏岑却是抢先一步拿起了筷子。
“嗯”
她皱了皱眉,眼神有些不善。
“既然是我请客,怎么能让你动手呢”
“你只管吃就好,我来帮你涮肉。”
苏岑微微笑着,时不时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乔治等人。
当你无法对抗某些势力的时候,那就选择一个更强大的存在去制衡。
花辞树微微颔首,脸上又浮现出笑容。
“不错,你很上道。”
她觉得苏岑很有当小弟的觉悟。
“这个肉的肉质很好,不能煮太久,这个时候正好。”
以前在栖凤里的时候,他和钟丘也没少吃铜锅涮羊肉。
猎人补贴发下来了,钟丘就会带他去吃一顿好的。
现在给一个女孩子涮肉,不免又让他触情生情,心中感慨良多。
在滚锅中涮了不多不少十五秒之后,苏岑将羊肉捞起,放到了她的碗里。
“尝尝味道怎么样”
花辞树拿起筷子夹起羊肉,蘸好了酱,很是满足地一口吃下。
细细咀嚼了一番,便满意地点头。
“我现在看你,有一点顺眼了。”
她说这话时,语气略显空灵。
苏岑仍旧维持着微笑,不停地给她涮肉,再规矩地夹到她的碗里。
一举一动都很礼貌,保持着应有的距离。
但在外人眼中,他和花辞树的举动已经十分亲密。
这一幕,简直惊掉了乔治和鲍勃等人的下巴。
“这怎么可能”
“头儿,那家伙,我们好像不能动”
“他是花辞树罩着的人”
乔治的脸色很是难看,思来想去,虽然很不甘,但也只能咽下这口气。
从这时起,他彻底打消了针对苏岑的想法。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