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泉点了支烟,扫了一下外面所有的情况。
这里的车来车往,人也多,还有人力三轮什么的,对方是没法下手的。
江泉道:“你能给我电话,说明看得起我,没忘记我的交代。于是,这件事上,我不会害你,明白吗”
“嗯,我记得小江哥的话,我知道你不会害我。我这条命,都是你给的。”
“不扯那些了,好兄弟是一辈子的事。说你和痞小幼的事情。第一,你不可以和邹兰婷成为仇人,至少还是朋友,你们的事情,烂肚子里,不要再去想了。
邹家,是一个令全四州人都要忌惮的家族。咱们和她啊,只能逢场作戏就好了,不可认真。你问你爸,问他怕不邹正刚”
“不用说,肯定怕。”
“那就对了。恨邹兰婷,没有用。你只能安慰自己,曾经睡过就好。”
“可是”刘建强仿佛被戳中了耻辱点,“等于白睡,我太无能,太失败了”
“那也没办法的事,过去了,就不要再计较了,你要是一冲动,真宰了邹兰婷,呵呵,整个刘家几十口子,都会万劫不复,你就是刘家的千古罪人,你信不”
“我”刘建强浑身发凉,菊花发紧,憋了一个字:“信。”
“好。第二,和痞小幼之间,我估计你是没戏了。但是,我会尽量打电话给她讲的,如果我的话她都不听,估计你只能放弃了。
你想想,这事,她能原谅你吗摸着你的良心想一想,她能吗”
刘建强眼泪长流,“小江哥,我怕是没希望了。痞小幼不会原谅我的。”
“好。”江泉点点头,继续道:“爱一个人,还要有灵魂上的共鸣,生存上的守护,以及命运里的责任与担当。
有时候哪怕付出了性命,只要她能开心,能平安幸福,这就够了。懂吗”
刘建强沉默了一下,“小江哥,你说得好深刻啊我懂了。”
“因为我也曾经爱过,痛过,伤过,说多了都是泪,不可回味。但我知道,放弃就是一种成全,舍去就是一种拥有。
只要心爱的人,她能不再伤心、难过,不再虐待和伤害她自己,能好好活着,这就够了。又懂”
“我又懂了。”刘建强的内心在挣扎,痛不欲生的感觉。
“好,懂了就好啊。建强兄弟啊”
江泉的语气特别有韵味,仿佛沧桑,仿佛感怀,仿佛诚恳到以命相交,这一声“建强兄弟啊”,喊得刘建强整个心神都震颤了。
刘建强含着热泪,“小江大哥,你说,我听着呢”
“有时候啊,女人真的只会影响我们拔刀的速度。爱情、金钱、地位,又算得了什么活着,好好活着,是多么美好。
积极向上的活着,又是多么的有意义你知道我现在,就是此时此刻,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困境吗”
“什么样的啊”刘建强心都悬了起来,“小江哥,别说你有事啊”
“恰好有事。陵城流派上的人在跟踪我,准备砍我,只是现在他们还没有下手,因为没机会下手。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们比峨嵋堂厉害太多了。
所以,这个电话打了,如果我命不该绝,但也可能在医院给你电话了。如果命不好,这是我最后一个电话。”
“啊”刘建强惊到了,“小江哥,可恨我无能,我没法陪你去冲,去杀啊我半路上收到了痞小幼的信息,都不想回家了,现在在逐州啊。
在酒店里哭了一天了小江哥,你逃吧,活命要紧啊你刚才才说了,好好的活着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你不能出尔反尔啊”
“逃,又逃得了几时呢事情,总该有个了结的。建强兄弟,保重吧,希望你能听进去我的话”
江泉的声音,都像是说遗嘱一样。
刘建强吓到了,“小江哥,你的话我都听,都听啊求求你了,不要这么冲动啊,能逃一时是一时啊他们是谁啊,一定要告诉我名字。回头,我叫我二叔他们杀过去”
“愚蠢我的事情,轮得到刘光虎他们来插手吗以我的身手都活不下去,你二叔他们又顶个屁用”
刘建强:“”
沉默了,因为知道江泉的厉害。
“唯有勇敢的承担、面对,这才是真正的男人刘建强,我要出发了,生死一战。
你要是个男人,就忘记痞小幼,活出个人样来,正直、勇敢、无私,别跟你爸你叔当年一样,打打杀杀的,可以吗”
“小江哥”刘建强泪流满面,忠义燃热血,悔不在陵城,“我听你的,都听你的,只求你活下来好不好以后在陵城,我就是你的贴身保镖谁要对付你,先冲我来就是了”
“好,有你这话,我江泉死、而、无、憾”
江泉顿字而语,如同要慷慨赴死,说完直接挂。
刘建强在逐州的酒店里瘫在地上,哭得跟狗一样
江泉却是暗自兴奋,淡笑,“总算是把痞小幼的事情彻底了结了。接下来,如果是一场硬战,我扛了”
进口奥瑞a6,澎湃动力,呼啸着弹射起步,向着夜色深浓的远郊飙去
江泉一启动,尹晓平跟着就动。
两辆面包和那辆奥宝5,马上跟了过来。
江泉的手机已经关机了,嘴角一抹淡然坏坏的笑容。
半个小时后,尹晓平第一个崩溃。
他的车彻底没油了。
但江泉的新奥瑞有啊,汽车店里直接附赠了满箱的油,这时候完全够他随意撒欢的跑呢
尹晓平车子抛锚了,停在路边。
他急得跳下车,拿起甩棍,过了五分钟,才拦到了一辆出租车。
直接甩了三百块,让司机沿着蓉华大道一直追下去。钱,对于平头哥来说,不算事,跟着江泉打架,让他没有危险,这才是重要的事。
这时候,已到郊区边缘了。
尹晓平也猜得准,江泉这是要把对方引向荒凉偏僻的地方干。
尹晓平给江泉打电话,但江泉已经关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