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战营里除了他,好像没谁戴太阳眼镜。
江泉觉得,他的帅眼镜占了大半的功劳,就是个普通人戴着太阳镜都能生出不一样的fee,何况这笔直的身姿,精壮的体魄,衬出来的气质那确实无话可说。
今天,“猛虎队”的成员和装备被运到了山地进行训练,训练的科目是“野外生存”。
上山之前,肖教官跟他的助教一起配合,给大家讲解、示范了野外生存的各种技能。
比如,如何猎取各种小动物;如何采集植物和果实;如何辨别方向;如何寻找、汲取和净化水源;还有生火煮饭、搭建帐篷、采集草药
江泉一边听着他的讲解,一边开始浮想联翩,他的脑袋里竟然出现了学校组织野炊的情形,同学们的身影又在他眼前直晃莫名觉得这个项目应该会挺好玩
可是,特种战队的训练项目哪有好玩的。
没有雯雯姐的队伍,没有谁敢跟肖教官搭话,一行人在山地里默默行走,走连林中的小鸟都比他们话多。
他们这次背的东西还是让人发疯,武器装备、帐篷睡袋、小刀、工兵铲、甚至还有锅碗瓢盆毛巾手电
山地的路格外难走,大概走了两公里的山路,痞小幼的眼泪又开始啪嗒、啪嗒地往下掉了。
只是她现在也学会了忍耐,边掉眼泪边跟着队伍,再也不像之前那样一点点不舒服就开始哼哼唧唧了。
但是这些天的训练终究是超过了小公主的极限,她的小腿肚子抽起了筋,疼得她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肖教官好像动了恻隐之心,命令队伍原地整休。
江泉放下自己的装备就上前去给痞小幼按摩,痞小幼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她是真的坚持不下去了,不管是舅舅还是外公都没办法让她克服眼前这个困难。
江泉也觉得自己处在奔溃的边缘,特殊兵的训练好像每天都在跟自己的极限做挑战,而他们终究是人不是神。
他咬了咬牙,狠了狠心,刚想向肖教官提出退出的申请,就被他的声音打断。
他说,特殊兵本来就不是人人都可以当的,不合格的人当然会被淘汰,即使是录节目也没有必要什么都做秀,如果实在坚持不了,就在这里放弃并等待救援
江泉选择跟痞小幼一起等待救援。
肖教官把他们全都放在这里等待,然后带着其他人继续向前,他们将在两公里之外的天湖旁边安营扎寨。
魏浩然他们担心女兵们的安全,想等到救援的人赶来了再继续前行。
但是肖教官说,对战人来说最佳的时机往往稍纵即逝,没有任何人会给你们等待的机会,是为了一个人贻误战机,还是赶在敌人前面攻克堡垒
战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魏浩然他们最终还是跟着肖教官离开了这个暂时休整的地方。
等他们都走了,这片人烟罕至的密林开始展示自己的阴森。
树林里传来了各种奇奇怪怪地声音。
有树叶被风吹动的声音,有小动物从树上跳下来踩着枯叶的声音,还有几只乌鸦从头顶飞过,发出的令人厌恶的声音
江泉这般胆大,也从来没有在这种原始森林里出入的经验,他哆嗦了一下,看了一眼早就吓得面如土色的痞小幼。
肖教官在带领队伍出发之前曾经跟分配到了“猛虎队”的女副班长单独交代了一些事项。
女副班长说,她们现在呆着的这个地方刚好是山的中点,不论是向上还是向下都不可能有车辆可以进来,能进车的地方,恰恰是肖队长带着男兵们过去安营扎寨的天湖边。
所以,即使是有人救援,也得自己走路,区别的只是应该向上走还是应该向下走,而大本营接到求援电话,再派人派车过来接她们,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我是”,江泉在心中疯狂地咒骂起这个冷血无情的肖教官来
你要是早把这事跟大家挑明,我们就是爬也得爬到天湖旁边吧这下可好,被丢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阴森森的鬼地方。
等待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来的救援人员,这可怎么得了
她们等了快一个小时,还没有见到人类的影子,倒是周围的小动物习惯于她们的存在,该干嘛干嘛,根本不把她们当外人。
特别是两只硕大的山鼠,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脾气,竟然在她们周围打起架来,互相撕咬着,缠斗着,发出犀利的叫声,身上也被对方咬的伤痕累累。
痞小幼终于忍不住了,她对江泉说,要不我们还是慢慢地走上去跟他们汇合吧,这个地方太可怕了,呆不住了
副班长似乎就在等她的这句话,连忙拿出手中的地图,告诉她们行战的方向。
痞小幼的行装被分成了三份,四个人向着地图上的目标继续前行。
这只队伍行进的非常缓慢,因为这里的山路动不动就出现分叉口,每到一个分叉口,就要决定该往哪个方向走。
副班长和另外一名女兵任由江泉和痞小幼带着她们走,好像在检验她们刚才有没有认真听教官讲课,木棍判断法、手表判断法、年轮判断法幸亏两个人脑袋还记事,没有选错方向。
原来肖教官说的“淘汰”就只是让她们多休息一下而已该考查的东西一样没少地在继续考查。
副班长一会儿采个野果子来问她们能不能吃,一会儿采个草药问她们是做什么用的,四个人踉踉跄跄地行走在山路上。
副班长倒是不吝啬给她们休息的时间,一旦痞小幼不想走了,她们就马上把东西放下来休息整理。
她们终于从山的阴面走了出来,走到了山的阳面。
阳光带来了希望,她们似乎看到自己的队伍在前方在招唤。
痞小幼又要求休息了,她和江泉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望着自己等会儿要走的那条小道。
“江泉,”她说,“还记得那次我们爬灵融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