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周文靖,鲁莽无知。
神武府那是能闯的吗跟找死没什么两样
这是无法无天惯了,连朝廷都不放眼里了。
在神京城内,朝廷还是最强的,不能不顾忌到朝廷的。
白暮雨心里转动着鄙夷,却没说话反驳。
自己不必说,宁师叔就不会同意这种昏招。
“这个法空,真是不接触不知道,原本以为是个仁厚宽和之辈,万万没想到,却是个阴毒又卑鄙的,竟然一下就把朝廷扯进来”
武林恩怨很少把朝廷扯进来,可法空毫无顾忌。
这打破了他们武林中人约定俗成的规矩,也让他们猝不及防。
他们痛骂之余,却也有点儿无计可施的意思。
神武府啊,不是其他门派,不是说闯就能闯的。
“他是怎么把神武府扯进来的”有人不解。
神武府是镇压武林纷争,是为了平息大规模的纷争,通常是不理会这些小打小闹。
可神武府是朝廷的力量,代表了朝廷的态度,如果不想谋反,便不能跟神武府硬来。
一旦跟神武府做对,将要面临整个朝廷的反击与镇压。
法空这一招太过狠辣,形成了降维打击,是借朝廷之力打压他们。
他们实在不知道法空到底是怎么扯进神武府的。
“法空跟信王爷交好,而信王爷是神武府的府主,是不是因为这个”有人猜测。
“十有八九是如此了。”
“信王”
“既然如此,那我们可以求助逸王爷呀。”周文靖沉声道:“王爷对王爷,让逸王爷给神武府施加压力。”
“对对”
“宁师叔,给逸王爷说说吧,逸王爷比信王强多了”
“只能如此了。”宁海平扫一眼众人,无奈的摇摇头:“我不是说过,在弄清楚法空的底细之前,不要擅动吗”
众人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这一次出手确实是他们擅作主张,鼓动刚刚过来的两位师叔出手杀林飞扬。
宁师叔说在弄清楚法空底细前,不能擅自动手。
可杀林飞扬并不是杀法空,杀便杀了。
这二位师叔虽然不是大宗师,但却是精擅刺杀,轻功绝顶,无声无息。
手底下不知死了多少人,都是死于不明不白。
他们觉得林飞扬难逃一死。
可万万没想到,林飞扬竟然挡住了,而且神武府介入,把两位师叔捉去了。
这二位师叔可是暗杀的顶尖高手,是天海剑派极锋利的暗影之剑,难道就这么折了
那损失就太大了。
先是傅清河,再是两位师叔,还没怎么对付法空呢,便已经折了三员大将。
“宁师叔,那傅师兄他”
宁海平阴沉着脸,哼一声,没说话。
所有人都知道傅清河现在还没死,傅清河一直站在放生池边看乌龟。
这是所有香客都好奇也都知道的。
他们当然也收到了消息。
正常情况下,现在的傅清河已经气息奄奄,重伤垂危,生不如死才对。
可是看傅清河的状态,发呆可能是想心事,而身体是没问题的,并没有被反噬而亡。
显然是神水有效。
“要不然,让傅师兄”有人轻轻划了一下喉咙,露出阴狠的笑容。
宁海平懒得理会他。
斩情剑一脉的家伙脑袋都是一根筋的,对任何人都是无情,只认规则。
既然已经成了法空的侍从,便会自认为不再是天海剑派的弟子,不再听从天海剑派的命令,只听法空的命令。
不回过头来杀天海剑派弟子就要烧高香了。
吩咐他去刺杀法空或者杀林飞扬,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自取其辱。
“还是请逸王爷帮忙吧。”白暮雨听他们越说越不像话,只能开口说道:“先救出冯师兄黄师兄为重。”
“对,先救出冯师兄与黄师兄。”有人附和。
周文靖道:“宁师祖,林飞扬呢是不是要接着杀林飞扬”
“谁来杀他”宁海平淡淡问道。
他对这个周文靖极为腻歪。
实在太不会看眼色,说耿介就太好听了,其实就是一个不识变通只一味狂傲自大的家伙。
年轻一辈,如果都是这样的家伙,天海剑派堪忧
周文靖皱皱眉头,摇摇头。
原本最有希望的是三人,一是傅清河,二是冯师叔与黄师叔,可现在都折了。
其他人碰上林飞扬,只有被林飞扬所杀,与送死无异。
“行了,我去见一见逸王爷。”宁海平起身,冷冷扫一眼众人:“暂且好好练功,别出去生事。”
刚来神京支援的一些天海剑派高手有些不满,觉得此举太过示弱,竟然连大门都不敢出,那成什么了
不过是折了两个暗算刺杀的师叔而已,是有心算无心被法空阴谋算计了。
“宁师叔,我们出去转转也没什么吧”
“你们现在出去,恐怕只会生一肚子的闷气。”宁海平淡淡道:“会更不痛快。”
“什么闷气”
“你们随意吧,别惹事生非便好,记住,千万不要对平民百姓出手。”宁海平看他们如此,无奈摇摇头,叮嘱一声。
他明白他们的心思。
他们这些年来一直久居南方,甚至海上,没有见识过神京的繁华与喧闹。
有机会见识,他们怎能坐得住,迫不及待的想出去体会一下神京的风土人情,体会一下神京的美妙。
他们应该是憧憬一路了,迫不及待,跃跃欲试。
原本不让他们出去,可真不让他们出去,那便是因为法空和尚而困于天海别院,岂不成笑话了
传出去,还以为天海剑派怕了法空和尚
“嘿,规矩我们懂,不对平常人出剑”几个中年男子忙嘿嘿笑道,神情怪异。
宁海平心下无奈。
这帮家伙只想着玩,不想着落入神武府的两位同门,当真是薄情寡义。
不过随即暗自苦笑。
天海剑派那么大,不可能每个人的关系都很好。
精于暗杀的冯黄二位师侄都是阴冷之人,宛如毒蛇一般,确实不怎么讨喜。
他径直离开了天海别院,来到逸王府外。
临抵达逸王府外时,看了看左右。
虽然没人,他还是觉得不自在,觉得林飞扬在暗处似的。
他暗自叹一口气。
这个林飞扬,一定要除去的。
否则,浑身不自在,总觉得他躲在暗处偷窥。
逸王府大厅
大厅素淡,毫无奢华之气。
逸王爷楚云一袭蓝色宽袍,飘飘洒洒,抚着颌下清髯微笑:“宁先生,稀客啊,小王有失远礼了。”
“王爷太客气了。”宁海平抱拳笑道:“久疏问候,王爷莫怪才是。”
“自家人,不必客套。”楚云摆手,又伸伸手示意落座。
待丫环奉上茶盏,楚云问道:“宁先生可是有什么事,直说无妨。”
他的事务很多,下面报上来的一堆的事情要他做决定,时间很紧,没有闲心与宁海平多聊。
“在下是来厚颜请王爷帮忙的。”宁海平便将事情说了一遍。
说两人被神武府所捉,想救出来。
天海剑派看似行动不少,在外人看来也就只有登门挑战法空,却被法空赢了,然后收天海剑派的那高手为侍从。
人们好奇法空的剑法如何厉害,对于天海剑派便有几分轻瞧,带着戏谑的语气调侃。
这是主动上门送侍从呢。
逸王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有些恼怒他们胡来,但想想武林宗门之间,切磋武功也不算出奇。
只要不闹得太过份,也不算大事。
可没想到,天海剑派竟然派人进金刚寺外院去刺杀,这便太过火了。
“王爷。”外面传来一声轻唤。
楚云步出大厅,来到外面。
外面却是一个灰衫中年,将一份卷宗递给楚云。
上面记录的便是天海剑派与法空的冲突经过,及各种详细的情报。
逸王楚云回到大厅的时候,脸色就变了,原本的晴朗一下变成了阴沉。
宁海平看到楚云的脸色这般,心下微凛。
他暗自揣摩。
楚云是因为天海剑派吃亏而恼怒,法空太过份而恼怒呢
还是因为天海剑派的行事而恼怒
大厅里一下变得安静。
“叮”楚云的盏盖落到盏上,声音格外的响。
他深吸一口气,压住火气,冷冷道:“宁先生,你们无缘无故去惹法空大师做甚”
宁海平一滞。
他暗道不妙,忙道:“王爷,不是我们惹法空,是法空惹我们。”
“嘿”楚云发出一声冷笑,“腾”的起身,负手在大厅里踱步。
走了几步,越走越急,便要发脾气。
他忽然来到窗户前,猛一下推开窗户。
上午明媚的阳光唰的进来,照在他身上。
清冽的空气钻进来。
清冽如寒泉的空气让他头脑一清,熊熊燥火平息了一下,没有发出脾气来。
他深吸一口气,重新坐回位子,摇头道:“据我所知,是你们先登门挑战的吧你们宗门之间武功切磋原本也没什么,甚至你们彼此之间都有游学的,为何非要大庭广众之下呢派人通个消息,私下里切磋不行吗”
“这个”宁海平迟疑。
楚云一句话直指要害。
为什么非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挑战
“你们是想踩着法空大师上位吧”楚云精明干练,智慧过人,岂能看不出天海剑派的用意。
世人为名为利,可以理解,天海剑派想要踩着法空大师重振在神京的威名,也可以理解。
可他不能理解的是,为何要杀法空大师。
他看到了详细消息,其中便记录了傅清河的底细。
这根本不是冲着切磋去的,而是冲着杀人去的。
天海剑派到底要干什么
竟然想杀法空大师
这是王公贵族们都不敢干的事,天海剑派竟然敢干,他们还把没把父皇放眼里,把没把皇权放眼里。
法空是法主,额匾是父皇所书。
而天海剑派竟然想在金刚寺外院跟前,在额匾跟前杀死法空。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