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因为金刚不坏神功圆满了第五层武功大进而自傲,没有回为圆满了抱气境而满足。
仍旧保持着谨慎小心。
淳王府或者说整个大永的力量远不是自己能相提并论的,否则,自己何必忌惮皇帝
不怕淳王府或者大永,那也就不怕大乾,可以在大乾纵意行事。
可现实是,他仍旧忌惮皇帝,不想得罪皇帝。
一个人的力量不够强绝的时候,面对一个国家,自身就是微不足道的。
灭掉黄泉谷的应该是大乾的南监察司与神武府,而不是某一个人,否则,那个人必死无疑。
大永要报复也只能报复大乾。
两国原本就不对付,有没有这次的事都是一样的暗斗不休,所以也不差这一桩。
“师兄准备怎么做”宁真真问:“暗自把大永的钦天监收拾了。”
法空失笑:“涉及到生死,大永的钦天监岂能看不到还是别冒这个险为好。”
想灭钦天监可没那么容易,如果真这么容易被灭,恐怕钦天监早就不存于世了。
“那怎么办”
“各凭本事,看谁能看破谁了。”法空道:“师妹你再搜集一些钦天监的消息。”
那就要时刻戴着自己的玉符,遮掩住自己的气息。
“我会注意搜集他们的消息,”宁真真轻轻点头:“待我阻止了二师姐,应该就能掌握一些权势,打探消息就会更方便一些。”
权势便是力量,可以调动更多的玉蝶宗人手。
法空道:“注意安危,别阴沟里翻船。”
“这是自然。”宁真真笑道。
法空低头啜一口茶,然后双眼放金光,看向南边,目光已经突破空间的束缚,直接看到了林飞扬他们三个。
林飞扬三人已经出现在天京城南三十里的一座山谷。
清亮月光下,他们看得清清楚楚。
山谷里被开辟出来一块块田圃,上面有的种着粮食,有的种着蔬菜,有的种着药材。
各块田圃上都建有一间屋子,有人在屋子里睡觉,整个山谷详和幽静。
田圃往里快到山谷最深处,则是一片楼阁亭台,看起来风格简朴,没有经过精心修饰。
处处都透着新,好像刚刚建好的一般。
除了一座大殿里灯光明亮,剩下的建筑都是熄灭了灯火,人们都睡了过去。
张易山趴在地上,施展土遁之术与大地浑然一体,难分彼此。
朱霓无声无息的站在一棵树叉间,让树叶遮住自己的婀娜身形,双眼微阖,只以眼角残光观察四周。
林飞扬则站在一片树影子里,静静打量。
他施展传音入密,声音进入他们两人耳朵:“记好地形,还有仔细听一听人数。”
两人轻颔首,一句话没说。
林飞扬的声音继续响起:“可感应到有几个大宗师”
张易伸出手来,外面露了五个手指头,显然是指五个。
朱霓也伸出五根纤纤葱指。
林飞扬满意的点点头:“这五人是你们今天重点要杀的目标,一个也不能放过”
他一直用传音入密说话,不怕被发现,他们两个不敢施展传音入密。
一旦施展,必有罡气波动,则必然暴露。
他们能清晰感觉到这五个大宗师的气势,好像五座小山般屹立在山谷里。
这五个大宗师好像不睡觉一样,保持着猛兽扑食之态,让两人不敢轻举妄动。
法空的声音忽然传入林飞扬耳中:“既然来了,那就直接出手吧,省得夜长梦多”
林飞扬一怔。
他原本的打算是先探一探虚实,然后再制订详尽的计划,做到万无一失的时候再出手。
毕竟这两人都是难得的人才。
虽然张易山这个小子不是什么聪明人,傲气十足,修为浅薄,很讨人厌。
可既然能被住持承认,必然不是寻常人物,不能因为其脾气与性格而看低他。
另一个朱霓,那更是难得,音杀之术威力惊人,这样的人物如果放在沙场上,想想就知道多么可怕。
神武府不愧是神武府,高手如云,奇人异士层出不穷。
这样两个人物折在这里委实可惜。
法空道:“你们两个先退出来,先让朱霓出手,待她力竭,再让张易山出手,你绝不要出手。”
“我”
“不管发生什么事,都绝不准出手”
“是。”林飞扬心痒难耐,却只能答应。
法空的声音消失。
林飞扬给朱霓打了一个收势,以传音入密在朱霓耳边说话,将法空的意思说了一遍。
朱霓轻轻点头。
她明眸仍旧没有看向山谷,只以眼角余光打量,思忖着在哪个吹奏位置最佳。
林飞扬说道:“就在这里即可,再往山谷里走,很可能是剧毒缠身,即使有住持的令牌,也不能不小心。”
朱霓轻轻点头。
林飞扬又施展传音入密跟张易山说,张易山毫不犹豫的后退,无声无息的移动。
两人挪出了山谷,来到谷外,张易山刚要说话却被林飞扬一个手势阻止。
林飞扬打了一个手势。
张易山顿时吓了一身冷汗。
他一下便看明白林飞扬的手势,周围还有暗哨
如果自己刚才一说话,那就暴露了
那所有的刺杀都是前功尽弃
林飞扬瞪了他一眼,然后闭上眼睛一动不动,隐于阴影之中仿佛渐渐消失。
张易山也伏在一块石头后,缩在石头的根处,好像与石头彻底融合为一。
“把住持给你的玉佩拿在手上。”林飞扬的声音响起。
张易山毫不犹豫照做。
他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掏出那块玉佩,紧紧攥在左掌心。
恰在此时,他心跳骤然加速,眼前一阵阵发黑。
顿时知道这是朱霓的音杀之术发动了,虽然距离已经够远,还是没能逃得掉。
他暗叫不妙,是不是自己又要被震昏迷,刚升起这念头,左掌心的玉佩忽然涌出一股力量。
这股力量一分为二,一股钻向自己脑海,眼前的黑暗一下消散。
另一股钻向自己心脏。
原本剧烈跳动,快要跳出腔子的心脏一下平复,恢复了缓慢有力的跳动。
他暗自出了一身冷汗。
幸好幸好,差点儿又要被重创,这音杀之术真是自己的克星,土遁之术再精妙也没用,逃无可逃。
除非真能钻进泥土里,隔绝声音。
林飞扬脸色如常,却是早已然戴上了佛珠,可以抵挡音杀之术。
他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即使潜伏在阴影里,还是没有大意。
在这种关键时候,稍微有一点儿差错就前功尽弃,尽管很想进去看看朱霓,看看她音杀之术的威力。
朱霓正坐在一棵柳树叉上,双手握碧玉箫,吹出无声之声,是通往地府的幽冥之声。
山谷里数百人,几乎在她吹奏的前几个音节就直接昏迷不醒,再也无法醒过来。
有几个天赋异禀的清醒过来,发现心脏跳得厉害,血气沸腾,眼前一阵阵发黑。
他们想挣扎,却偏偏有心无力。
于是眼睁睁看黑暗涌过来把自己吞噬,便什么也不知道,陷入了永恒的黑暗中。
五个大宗师此时最是愤怒。
他们从没想过,自己竟然会被无形的力量压住,眼前一阵阵发黑却挣扎不开。
身为大宗师竟然如此无能为力,让他们愤怒之极,杀意沸腾,拼命的抵挡,坚持不倒下。
朱霓与碧玉箫浑然合一,精神与无声的箫声合一,感受到了他们的抵抗。
她加紧吹奏,箫声的力量更强,可五个大宗师顽强异常,在这个时候死死守住。
于是箫声与他们相抗。
他们没办法行动,精神与心脏都在承受着巨大压力,无法自由行动,只能拼命支撑着不昏迷。
大宗师的精神意志极为坚韧,一时之间,两方僵持住。
朱霓秀气的鼻子慢慢涌出鲜血,一滴一滴渗下,落到了碧玉箫上。
她浑然不顾,即使碧玉箫被染成红色,仍旧吹奏不停,誓要压过五个大宗师。
林飞扬耳边传来法空的声音。
林飞扬忙给张易山打了一个手势。
张易山顿时明白他的意思,身形一闪,无声无息的重新钻回山谷。
眼前与心脏仍旧隐隐不舒服,但有玉佩的力量护持,他行动自如,很快看到了朱霓的异状。
朱霓此时脸色煞白如纸,精神恍惚,鼻血一直不停的涌出,把碧玉箫染成红色。
他心一抽,恨不得上前助朱霓一臂之力,但知道自己最该做什么。
于是持剑化为一点寒光,瞬间钻进一间院子里,片刻后出来,已经解决了一个大宗师。
大宗师虽强,可是承受着朱霓的强攻已经是强弩之末,在他的诛神一剑下几乎毫无抵抗之力,直接被斩杀。
他继续出剑,将剩下的四个大宗师一一解决。
他还剑归鞘之时,发现朱霓忽然一晃,双手一松,已经染成红色的碧玉箫顿时落地。
朱霓晃了晃,便要倒地。
张易山忙上前扶住她。
朱霓勉强推开他,虽然力气小,却坚决无比,让张易山不敢勉强,只能松开手。
朱霓勉强站立。
林飞扬的声音传来:“快走”
朱霓艰难弯腰捡起碧玉箫,插到腰间,可虚弱不堪的她已经无力施展轻功。
张易山这一次再顾不得她拒绝,扯着她胳膊,一溜烟来到林飞扬跟前。
“林兄,人都死了,我们跑什么”
“让你走便走”林飞扬没好气的道:“不想死的话就赶紧走人”
“好吧。”张易山只能答应。
林飞扬摆摆手。
张易山只好带着朱霓疾驰离开。
林飞扬一闪,返回碧玉箫所跌落之处。
他扫视一眼周围,出掌一抹。
地面顿时被削去一层,泥与草混在一起被林飞扬席卷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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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