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睿对这三个人的话提出了质疑,金水桥离三汊河和长江交界处有二十多里地,就算梅殷落水,漂流到长江,一路之上也会被很多人看到,不可能就他们三人看到,因此,李云睿认为三人在说谎。
三人顿时大呼冤枉,指天画地,诅咒发誓,用祖宗十八代的名义起誓,说他们的的确确、真真切切看到了一团红衣服飘在水上。
最后李云睿给了三人五百两赏银,不过李云睿让人把告示给修改了一下,要求提供梅殷线索者,必须提供相关证据,口空无凭。
虽然李云睿“不相信”三人,但“本着有枣没枣,先打一杆子”的心态,李云睿还是安排人手沿着长江水流方向,沿途打听消息,毕竟做戏要做全套
这三个人还真不是李云睿安排的,应该是纯粹为了骗李云睿的钱,又或者是幕后黑手安排的人手,来测试李云睿的。
李云睿派人沿长江搜索,是为了后面把梅殷送出城做准备。
到了第五天,利用人体模型在水中,模拟出了好几条路线,但都是从护城河飘到内秦淮和外秦淮两条河中,然后顺流而下进入长江。于是乎,李云睿将搜索的人数扩大的一万人,沿着外秦淮又拉网式搜了一下。
前前后后,又搜了三、四天,毛都没发现一根。
发现就怪了,在第五天时,李云睿利用亚洲三大邪术之一的日本化妆术,将梅殷化妆成一个罗锅乡下老头,连梅殷的胡子都给剪短了,然后送出了南京城,坐船去了长江下游的一个偏僻的村落。
在这期间,发生了两件事,朱棣进封左军都督同知许成为推忠孝义宣力武臣,特进荣禄大夫,柱国,永新伯,食禄一千石,有犯免一死,子孙世袭指挥使,以表彰许成检举揭发谭深和赵曦两人,谋害驸马梅殷的奸谋。
同时,推梅殷入河的谭深和赵曦两人全家被诛。据说,谭深和赵曦二人听到自己全家被诛的消息时,破口大骂朱棣,说,“这是你命令我们做的,为何要杀我们”,结果被朱棣派人打落了牙齿,割了舌头
当然,这个据说只是“谣言”而已,应天府和锦衣卫派出了人手,在南京城中大肆搜捕传播谣言的人,一旦发现,立即下大狱,一时间南京城中风声鹤唳。
在梅殷落水的第十天,李云睿终止了南京城的拉网式搜查,因为他派出去沿江搜索的人,在镇江府的岸边,发现了一具身穿一品官绯红衣袍的尸体。
尸体运回南京城后,李云睿带着从金州城回来的梅顺昌,亲自去查看了一番。但因为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天,尸体已经面目全非,还有被狼啃狗咬的痕迹,根本无法辨认。
梅顺昌看到尸体的惨状后,已经崩溃,在一旁痛哭不已。
李云睿用手帕捂着嘴,仔细观察了一番之后,让李桑海找来南京城最厉害的三名仵作,来勘验尸体。
“小公爷,依据我三人的判断,此人应该不是一名富贵之人”三名仵作勘验之后,得出了最终结论,一名被推举出来的代表,指着尸体跟李云睿说道,“小公爷请看,这人的手上有老茧,应该是多年劳作之人;您再看这牙参差不齐,应该是久食糙粮的缘故;还有这人的背,略有弓弯,也应该是经常背重物所致,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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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三位仵作的分析,李云睿点了点头,说道,“按照你们的分析,这具尸体应该不是驸马,对不对”
听李云睿这么说,在一旁哭的梅顺昌停止了哭泣,看着几人。
“小公爷,这我们就无法确认了”仵作一脸苦笑,说道,“我等从未见过驸马爷,不知道驸马的身高、身形、体态,无法判断,不过”
“不过什么”李云睿心里门清,这具尸体不是梅殷,而是他派暗卫去乱葬岗挖的一具尸体。
“这人应该是后脑受到击打死亡”仵作将尸体翻了个身,指着后脑勺的一处伤痕说道,“这应该是此人致死的原因”
李云睿听了之后,点了点头,说道,“能判断死了多少天吗”
“小公爷,从尸斑和尸泡看约摸有十天左右的样子,但因为尸体户外,加上我等不知道当时天气状况,无法判断准确”仵作摇了摇头,说道,“尸体上已经出尸泡”
这年头,仵作判断死亡时间,大都依靠经验,尸斑和尸泡是最主要的指标:尸斑就是血液凝固形成的,一般在72小时内完成;而尸泡则是内部代谢物形成的,一般在人死之后,五到六天开始逐步出现,现在是冬天,气温冷,可能会长一点。
听完仵作的解释,李云睿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梅顺昌,问道,“你与岳父大人天天呆在一起,熟悉他的身高、身形、体态,现在仔细看看尸体的,到底是不是岳父大人哭哭哭,整天遇到事就抹眼泪,能成什么大事”
莫名其妙地被李云睿凶了一顿,梅顺昌有些尴尬,刚看到尸体时,身为人子,梅顺昌确实无法接受自己的父亲变成这副惨样,因此心疼不已,才会痛哭流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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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着李云睿用手帕捂着嘴,梅顺昌开始仔细观察起尸体来,尤其对仵作刚才提到的一些疑点,也进行了细致的观察。
半刻钟后,梅顺昌站直了身子,斩钉截铁的说道,“此人不是父亲”
“确定吗”李云睿暗中翻了翻白眼,说道。
“确定”梅顺昌点了点头。
“那就奇怪了,为什么这人身上会穿着一品官员的服饰”李云睿摸了摸下巴,有些不解的问道。
就在几人商议时,宫里也派出了中官,前来询问状况。
听完李云睿讲述完众人的分析之后,中官也是一脸懵圈,沉吟半晌,开口问道,“小公爷的意思是这具尸体不是驸马爷”
“绝对不是”李云睿点了点头,说道,“只是我不明白,为何这人会身穿一品大员的服饰,有这件服饰的人,整个朝堂屈指可数。”
“小公爷的意思是”中官有些不解地看了看李云睿。
“我岳父落水那一天,锦衣卫在金水河中捞出一具尸体,手里攥着一块布条,应该是从他身上撕下来的,我已经安排人去拿了,到时候对一图案,就能确认是不是我岳父的衣服”李云睿说道,“请伴伴稍等片刻”
中官听了之后,点了点头。
李云睿扭头又跟仵作们讨论起来。
“诸位,有没有一种可能,当日我岳父抱着木头,盐长江漂流到镇江府后,靠了岸,被这个人把衣服抢了过去,自己穿上了,结果这人又被歹人所害”李云睿开口说道。
“小公爷说的这种可能,也不无可能”一名仵作听了李云睿的话,点了点头,说道,“很多穷苦人在天寒地冻时,就会出来到乱葬岗扒死人衣服穿”
“这怎么可能”梅顺昌听了仵作的话,有些诧异地问道,“谁愿意穿死人的衣服”
“舅兄,你这就有点何不食肉糜了,不是每个人都和你我一样,喊着金汤匙出生”李云睿撇了撇嘴说道。
剥死人衣裳这事,自古至今皆有之,当然不是指收尸婆或者入殓师,而是实实在在剥死人的衣裳穿的人。
在古代很多贫苦百姓,没有收入,买不起衣服,就只能动这种歪脑筋,这不是开玩笑,而是史实。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