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爷,卑下实在不知道庆城郡王有何秘诀”侍卫看了看李云睿,一脸为难地说道。
“哦,哦,我也就是好奇,随便问问而已”看侍卫有些为难,李云睿略显尴尬,赶紧开口转移话题,问道,“那庆城郡王现在怎么个情况”
庆城郡王纵兵为盗,商户苦不堪言,只能请潞州知州出面,帮忙讨回房产,但朱济炫根本不给潞州知州面子,放进腰包的钱,怎么可能吐出来潞州知州只能退而求其次,让朱济炫把护卫卢官士等人交出来,就当给商户们一个交代,结果又被朱济炫给拒绝了。
潞州知州只能上奏朝廷,这下正好给了朱棣把柄,朱棣下旨给晋王朱济熺,““不意济炫至彼,恣纵非为,狥私灭公,违礼坏法。如护卫军人卢官士等为强盗,既不以闻,又不罪之。及朝廷遣人捕之,乃造饰伪词曲掩蔽,岂是臣子之道。今以至亲,姑容之俾改过自新,且令仍回太原。尔爱弟之心素厚,宜朝夕训戒之,使毋蹈前非,勉于善行,庶几可保富贵。”
这话意思大概就是朱济炫所作所为,非臣子之道,让朱济熺把朱济炫赶紧拎回太原城,好好管教,朝夕训戒,这样才可以保一生富贵。
晋王接到旨意后,派人将朱济炫带回了太原府,同时把卢官士等人交给了潞州知州。
“所以朱济炫现在回了太原城,人是平安无事的”听了侍卫的描述,李云睿有些不解,问道。
“对,庆城郡王现在在太原城”侍卫赶紧回道。
“皇帝又没治他的罪,又没削他的爵位,他让我姐夫替他缓颊什么”李云睿看了看侍卫,觉得朱济炫有些莫名其妙。
“小公爷,皇帝表面上是在谴责庆城郡王,实则是在敲打晋王”侍卫看了看四下无人,小心翼翼地说道,“还有,庆城郡王之国,带走了晋王的护卫,两人已素有嫌隙,因此”
李云睿听了侍卫的话,顿时明了。
晋王朱济熺是兄长,老晋王朱棡去世后,朱济熺要肩负教育、培养弟妹的责任,如果弟妹犯了错,那就是兄长教导不利。
现在朱济炫做了孽,身为晋王的朱济熹肯定要负责任。因此朱棣不会放过这个敲打晋王的机会,借机打击朱济熹的威望。
朱棣想削藩这是肯定的,但他不像朱允炆那么莽,刚刚登基三个月,就明目张胆的抓了周王朱橚;次年派人化妆成商队,突袭湘王府,致使湘王亲手放火,焚其宫室自尽;又将齐王朱榑、代王朱桂、珉王朱缏以各种罪名,废为庶人;就是靖难之役大战之中,朱允炆还把辽王朱植招入京城削去护卫,让谷王朱橞內迁到长沙。
这样的动作,就算二傻子都能看出朱允炆削藩的决心。
朱棣造反起家,当然懂得藩王对皇权的威胁,深知削藩势在必行,不过他并不急于削藩,而是采取了逐步、缓慢、有步骤、有计划的削藩计划。
为了得到藩王的认同和支持,朱棣对藩王十分优待,登基伊始,恢复了周王朱橚、齐王朱榑、代王朱桂、珉王朱缏等人的爵位,增加了亲王的俸禄,归还了亲王的护卫。这一举措,让藩王对朱棣放下了戒心。文網
等藩王们放下心来之后,朱棣开始了比较隐秘的削藩行动。
首先朱棣下旨,除了亲王自己的护卫之外,亲王不能再节制、指挥封地附近的武将和军队,地方的军事指挥权交给了都司卫所和边将武臣。之后,朱棣任命靖难之役中的功臣,到藩王属地去接管都司卫所的军事指挥权,这样一来,朱棣就直接控制了地方的军事力量。
紧接着朱棣开始敲打诸王,敲打的方式有很多种。
比如对犯了错误的藩王,朱棣先以书告诫,示以亲亲之义,占领道德制高点;如若藩王一意孤行,继续犯错,才对其进行惩罚,直到最后,“忍痛”将其贬为庶民。朱棣这样的做法,既避免了藩王的仇恨、防止趁机叛乱,还达到了杀一儆百、削藩的目的。
至于藩王会不会犯错犯什么样的错并不重要还是那句话,领导想找下属麻烦,怎么着都能让下属难受
就像这次朱棣借朱济炫的事,来敲打朱济熺
朱济熺做了错事吗没有事是朱济炫干得,跟朱济熺不搭噶,但现在朱棣就是把这个管教不严的帽子,扣到了朱济熺头上,朱济熺敢不接吗
朱棣先说一句“尔爱弟之心素厚”,这是在捧杀朱济熺,就算朱济熺不想认这个账,都得捏着鼻子认下来否则,一个兄不友、弟不恭的帽子就扣上了。
有时候,功夫在诗外。
朱棣的旨意,看似在斥责朱济炫,其实是在映射朱济熺只顾自己,不顾兄弟之情,这波攻击,拳拳到肉。
在打击朱济熺的同时,朱棣还留下了后手
朱济炫就藩的时候,开开心心、欢天喜地的带走了朱济熺的两千人马,朱济熺肯定对此非常恼怒。现在朱济炫带回太原府,落到了朱济熺手中,朱济熺按照朱棣的要求“宜朝夕训戒之”,搞不好会暗中搞些小动作,来报复朱济炫。
一次两次,三次五次,朱济炫或许还能忍,但次数多了,朱济炫肯定会对朱济熺心生怨怼
到时候,朱棣如果想对付朱济熺,那朱济炫就是一把锋利的刀
“陛下果然是好手段啊”想到这里,李云睿暗暗叹了一声,扭头看了看侍卫,说道,“现在平阳王的意思是什么”
“郡王爷的意思,是希望您出面游说一下太子殿下,看看能不能”说到这里,侍卫抬头看了看李云睿。
朱济炫求到了朱济熿面前,朱济熿知道李云睿跟朱高炽和朱瞻基交好,所以就抱着一丝希望,派人到南京来,看看李云睿能不能从中帮忙。
“此事恐怕太子也无能为力”李云睿听了侍卫的话,摇了摇头,说道。
侍卫听了李云睿的话,皱了皱眉头。
“不过,这倒是一个好机会”李云睿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这样,我写一封信,你带回去给平阳王”
李云睿在太原府时,跟朱济熿密谈过,朱济熿对于晋王之位垂涎已久,这点他也跟李云睿坦白了。
当时,李云睿自以为开启了上帝视角,就答应了帮朱济熿登上晋王之位,因为史书上写了,朱济熿最终通过不断诋毁、诬陷朱济熺,成功当了晋王。现在看来,李云睿是有些想当然了,搞倒朱济熺不是朱济熿,而是朱棣削藩的意图,朱济熿只不过是当了朱棣的遮羞布。
李云睿想通了这一点,也就大致明白了朱棣的思路。
朱棣无非就是通过一些不起眼的小罪名,不断地敲打朱济熺,让朱济熺惶惶不可终日,活得战战兢兢,然后在他兄弟中寻找有野心之辈,并鼓动之。这样出面诬蔑朱济熺的人,不是朝堂上的官员,而是朱济熺自己的骨肉同胞,朱棣就可以摆脱削藩的嫌疑。
等到时机成熟,将朱济熺打落凡尘,贬为庶民,新上任的晋王为了表达忠心,就会主动让渡某些利益,比如亲王旗下的三护卫。
其实,在真实的历史上,朱棣的操作手法跟李云睿猜测的思路,相差不大,只不过操作手法和时间,跨度长达二十余年,让人无法了解其布局。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