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李桑海抱着一个急救包跑了过来。
李云睿将手枪放回手袖,从急救包拿出一瓶酒精,又扯了一块棉花,沾了点酒精,剪开阿鲁台的裤腿,对着阿鲁台说道,“可能有点疼,忍一忍就好了”
说完,李云睿拿着酒精,开始给擦拭起伤口来。
酒精碰到伤口,让阿鲁台觉得非常酸爽,咬着牙说道,“李云睿,你不要妄想用这种方式来羞辱我”
李云睿没有理会阿鲁台,细细地给他擦着伤口,说道,“阿鲁台大人,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讲究诚信为本,我也不想和我们合伙发生不愉快”
“对于今天的事,我只能表示遗憾,但错不在我,我也是为求自保”
“咱们现在也打完了,你外面那些士兵就是冲进来,也只是送死而已”
“阿鲁台大人,你知道为了装备这一百多人的队伍,花了多少钱吗足足一百五十万两,除非你大军前来,否则就是来送人头的”
李云睿擦完血迹之后,又找金疮药倒在了伤口上,拿出绷带,将伤口绑好。
做好这一切之后,李云睿盘腿坐在了阿鲁台面前,说道,“阿鲁台大人,如果感觉好点,我们继续谈交易,十万口锅和一千套兵器,还是我们在金州城谈的价格,你要还是不要如果不要我今天就派人去找鬼力赤,相信他很愿意出这笔钱,到时候阿鲁台大人就要为难咯”
“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阿鲁台对李云睿这种骚操作,着实有些不理解,刚才性命相搏,转脸谈起生意。
“我是一个生意人,讲究实际利益。只要你今天打不死我,我活过来了,我还能和你做生意,只要价格公道。”李云睿开始剽窃潜伏中谢若琳的台词。
“就这么简单”阿鲁台表示怀疑。
“需要多麻烦”李云睿淡淡笑了笑,说道,“你看我为了钱,连大明禁止往鞑靼销售的铁器,乃至兵器都敢卖,别人敢吗在我眼里,天下所有的事情,无非就是生意。只要钱给到位,什么爱恨情仇,什么敌国贼人,都是假的”
听了秦睿的话,阿鲁台三观有点裂,不过随即一想,好像李云睿说的还真有些道理。在草原上讲求强者为尊,强者不仅仅是武力上强,更是财力上强,因为打仗打得就是钱
“我给阿鲁台大人两个时辰的考虑时间,两个时辰之后,如果阿鲁台大人没有答复,我的人就会出发”李云睿看到阿鲁台不说话,就开口说道,“来人,送阿鲁台大人出城,还有,看看地上那些还能喘气的,一起送出城”
很快有十多人从城墙上下来,把阿鲁台和一些伤兵扶上马,送出了东胜城,顺便还送了一些酒精、金疮药、绷带和棉花。
看着人出了城门,李云睿站起身来,找了个地方,呕吐起来。
恶心,太特么的恶心了。
进来的五百人,有一半当成横死,剩下的人中三分之一是流血过多死亡,只有二十多人在第一时间跳马,才保全了一条性命。
火器威力,果然强大。尤其是在狭小的空间内,对阵冷兵器,基本上是绝杀
吐啊吐啊,吐得胆汁都出来了,李云睿才缓过来,李桑海端了一杯水,给李云睿漱口。
李桑海的心智可比李云睿强多了,他是见过死人的,跟着李景隆打过仗,见过很多死人,所以无视了这一切。
“少爷,你的枪法有长进啊”看着李云睿在漱口,李桑海说道。
“屁,我只是比划了一下而已”李云睿吐掉口中的水,一脸郁闷的说道。
为了继续和阿鲁台合作,李云睿昨天就安排好神枪手,只要他一拔枪,神枪手就开枪,前提还不能重伤阿鲁台。如果让李云睿开枪,这么近的距离,打是能打中阿鲁台,但打中哪里就不好说了。万一失手把阿鲁台打死,岂不是很亏前期的生意白谈了
李云睿就是想给阿鲁台一个教训而已,毕竟阿鲁台手里还有几百万两银子呢
就算为了这些银子,也得留阿鲁台一条狗命不是
“少爷你越来越阴险了”听了李云睿解释,李桑海伸出了大拇指。
李云睿听到这话,有些郁闷了。
“那少爷,阿鲁台会答应合作吗”李桑海又问道。
“肯定会”李云睿重新坐回了太师椅,眼睛盯着面前的一片狼藉。
鲁迅说了,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为什么为什么阿鲁台肯定会和我们合作”李桑海有些不明白。
“现在的鞑靼,呈现两强相争的局面,鬼力赤实力最强,阿鲁台次之,两人之间不能说势同水火,但也在相互争斗。其他势力都是些小卡拉米,打酱油的存在。目前这些小势力,看似听从鬼力赤的指挥,其实他们都在观望。”李云睿强忍着再次呕吐的冲动,给李桑海解释起来,“阿鲁台有野心,而且野心足够大,一直想取代鬼力赤,掌握鞑靼,灭掉瓦剌,重新统一蒙古。想要取代鬼力赤,要么增强自己的战力,要么拉拢第三方小势力。你看我们卖给他兵器,他的战力就能提高;我们卖给他锅,他就能拉拢一些小势力。你说他是买呢还是买呢”
听了李云睿的话,李桑海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结果正如李云睿所料,阿鲁台最终还是买了十万口锅和一千套兵器,留下了三百多具尸体和六十七万两银子。
“小公爷,这些尸体怎么办”看到阿鲁台带着人远去后,李金问道。
李金有些纳闷,李云睿为什么固执的要求阿鲁台把尸体留下,要知道这些尸体一旦腐烂,很容易引发瘟疫。
“补刀,把子弹取出来。”李云睿用手指着东胜城的北门,说道。“在北门外三里地处,筑京观”
京,谓高丘也;观,阙型也。
京观就是将敌军的尸体堆在道路两旁,盖土夯实,形成金字塔形的土堆。
筑京观,一是为了炫耀武功,一是为了震慑敌人,李云睿就是为了后者。
之所以要补刀挖子弹,是为了混淆伤口,否则一旦有人起疑心,过来挖开京观,从伤口中看出一些端倪,曹国公府有步枪的事,就会暴露了。
“永乐三年三月二十六辛酉日,大明曹国公府世子李云睿赴东胜城祭奠先祖岐阳王李讳文忠公,恰逢鞑靼部犯边,李云睿亲率部将与城中义士设伏,败鞑靼所部,斩敌三百二十三人。特立京观以晓谕蒙古诸部:凡日月所照,皆为明土,江河所至,皆为明臣犯我大明领土者,虽远必诛杀我大明百姓者,虽强必戮四方诸夷,凡有敢犯大明天威者,亡其国,灭其种,绝其苗裔”李云睿亲自为京观写碑文,虽然文采不咋地,但也算装了个逼文網
不装不行啊
那么一大批物资,有人拿着皇帝的手谕,明晃晃地从大同府出了关,估计锦衣卫早就把消息报告上去了。
消息到了南京城,就别想保密。就算朱棣不需要李云睿的交代,李云睿也得给文武百官有个交代
李云睿写完文章,又叫来李金,让安排人手将白银运回南京城,同时对筑京观一事做了部署,完事后,李云睿带上护卫开始往金州赶路。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