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铭在前面带路,秦睿领着梅瑾瑜跟在陈铭身后。
“小公爷,这艘船长四十四丈,宽十八丈,总共上下八层,甲板之上四层,甲板之下四层,九桅十二帆,小公爷想从哪层开始看起”走在前面的陈铭开口问道。
四十四丈相当于150米,十八丈约为60米,李云睿听了之后,有些咋舌。这船的确够大了,放在后世很多小国家,也没有这么大的船。可现在是明朝,有这样的战船却错过了大航海时代,真是令人惋惜啊
“从最下面开始看起吧”李云睿想了想,说道。
“好的,小公爷,梅小姐,这边请”陈铭听了之后,领着两人来到了船舱口,从旁边的一个士兵手里,接过了一盏煤油灯,沿着楼梯走了下来。
煤油灯这种没太大技术含量的产品,早在去年李云睿就做了出来,煤化工设备投入生产后,大量的副产品煤油被生产出来,李云睿闲来无事就把煤油灯做了出来。
让李云睿没想到的是,煤油的出现,解决他一个很大的烦恼。
重生前,李云睿生活的时代,要电有电,要灯有灯,一天二十四小时,想家里灯火辉煌,一点没问题。
然而他投胎在大明,夜里照明,出了蜡烛、火把之外,没啥其他的照明物了,哦,还有那致人死命的夜明珠,然而点过蜡烛的人,都知道,蜡烛能照明的范围,极其小。这让李云睿非常不适应,他每天晚上要写点东西、或者闲着无聊看会书,恨不得把整个房间点满蜡烛,又或者不得不点个火把,但是火把和蜡烛的味道,有时候太呛人了,这让李云睿很郁闷。
煤油灯的出现,解决了李云睿烦恼,煤油灯的照亮强度至少是蜡烛的五六倍,煤烟还少,于是李云睿在自己下榻的每个房间,都装了那么五六七八盏煤油灯,终于过上了夜如白昼的日子。
刚开始时,煤油产量很少,李云睿自己用都不够,就没打算推广,后来随着煤油产量的不断增加,李云睿将煤油灯技术扔给了几个红颜会会员。
煤油灯一上市,就获得了非常多拥趸,因为亮度比蜡烛好,还防风,关键是油的价格比蜡烛便宜多了,很多富裕人家开始用起来。
至于为啥普通百姓家用不起道理很简单,玻璃价格高啊
船上能用得起,因为那是兵部有钱,船上容易着火,煤油灯外面有玻璃罩,正好能防火。
“陈大哥,这艘船是福船吗”李云睿跟在陈铭后面,边走边问道。
宝船、福船这些名字,李云睿是耳熟能详,但他不明白其中的区别。
福船,又称福建船、白艚,是中国古帆船的一种。中国古代有四大类船,分别是黄海的平底沙船,福建的尖底福船,广东的广船和浙闽的鸟船。福船以优良的水密舱技术著称,成为远洋航海的必备之选。
福船可分为六种型号,每种型号作用不同。
一号二号俱名福船,也叫宝船,势力雄大,高大如楼,底尖上阔,首尾高昂,两侧有护板,可载人上千,便于冲犁,也就是冲撞敌舰。
三号哨船,又称草撇船四号冬船,又称海沧船。哨船与冬船比福船小,便于攻战追击,海沧船吃水七、八尺,风小亦可动。jujiáy
五号鸟船,六号快船,鸟船与快船又称开浪船,开浪船又更小,吃水三、四尺,容纳三十五十人,便于哨探。
李云睿登上的是五千料的一号福船。
听了陈铭的介绍,秦睿才算搞明白,单单一个福船,里面的门道还贼拉拉多。
跟着陈铭来到船舱最底层,李云睿接着灯光向两侧看了看,一个三人宽的走廊,两边有一个个的木门。
“小公爷,这底层的房间是用来放压舱石的。”陈铭说着,随手打开了一个木门,“这次因为船上放置了大量的粮草,不需要压舱石”
李云睿拉着梅瑾瑜,走到了门口前,往里看了看,房间内黑漆漆的,非常闷。
让李云睿觉得有些奇怪,甲板上是一个个五六十公分搞的格子,于是李云睿开口问道,“陈大哥,这些格子是干什么用呢”
“这些格子是放置压舱石的,因为海上风高浪急,压舱石放在船舱内不固定的话,容易滑动,一旦滑动超过一定幅度,船就会倾斜,造成倾覆”陈铭指着格子说道,“这些格子,每个房间都是相同的。在左边的房间放置一个压舱石,就要在右边对等的位置放置同样分量的压舱石;在船首的位置放了压舱石,那么对应船尾的位置也要放同等分量的压舱石”
“原来如此果然处处皆学问”李云睿听了之后,笑了笑,点了点头,说道,“陈大哥,为何不放粮食呢如果这一层放粮食,估计能放很多吧”
“小公爷,你这就不懂了,每艘船的载重都是一定不是说越多越好,而是合适为主,否则风帆再大也带不起来。”陈铭笑了笑,说道,“还有,底层临水,湿气重,如果放粮食,那么粮食就会受潮,兵器、瓷器这些东西倒是可以放。”
李云睿听了之后,恍然大悟。
“如果朝廷要大规模运兵,这里铺上床板,就可以作为士兵的休息船舱,不过会非常闷”陈铭紧接着又说道。
“岂止是闷,我觉得呼吸都困难如果让我住在这里半天,我就会疯掉了”李云睿耸了耸肩膀说道。
船的最底层,没有窗户,空气不流通,这年头又没有换气扇,非常闷。关键还冷,因为底层是泡在水里,水温很凉。
“呵呵”陈铭笑了笑,心中开始腹诽起李云睿来,他是小公爷当然住不惯,但普通士兵没得选择,条件再差也得忍着。
但这话也陈铭肯定不能说出口。
“陈大哥,我看这房间和房间中间,似乎有一些空地方,这就是传说的水密舱吧”李云睿又开口问道。
“是的,小公爷,我们叫水密隔仓,工匠采用榫接、艌缝工艺,做成密不透风的水密隔仓”陈铭开口说道。
李云睿听了之后,点了点头。
而后三人来到了第三层甲板,第三层甲板和最底层不同,不是房间,而是一个个的隔断。
每个隔断中,堆着无数的麻袋,里面应该装的是粮食。
李云睿估算了一下,每个堆垛大概三米乘三米高两米,所有堆垛被绳子死死捆住,应该是为了防止行船过程中,堆垛因为波浪晃动,造成粮草散落,那样会导致福船倾覆。
“小公爷请看,这每个堆垛有粮草一千两百五十石,每层有四十个堆垛,共计粮草一万石”陈铭指着堆垛,给李云睿介绍道。
一万石,每石大概200斤,合计就是陈铭算了一下。
“陈大哥,这里间距这么大,如果堆满恐怕翻个三四倍都不止吧为什么不多放点”李云睿指了指隔断之间的空隙,说道。
“是的,小公爷”陈铭点了点头,说道,“还是那个原因,多了,船就动不了了”
李云睿听了之后,点了点头,百吨的重量,靠划桨根本没法,只能靠风帆,但风帆受限于船的长度和宽度,以及风力。因此,必须在重量和航速之间,寻找一个平衡。
动力还是缺动力
李云睿摇了摇头,心中感慨,蒸汽机要加油了,否则就算有10万料的大船,也没有用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