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你吉言了你和你表叔年纪差不多大,可你表叔还如孩子一般”安庆长公主听李云睿说起欧阳平来,也是一脸无语,一脸郁郁之色。
“怎么表叔又惹您生气了”李云睿见安庆长公主这脸色,赶紧问道。
对于欧阳平,李云睿也是头疼,可能继承了欧阳伦“没脑子”的特点,欧阳平考虑事情,也比较简单。
在欧阳平眼里,什么朝廷律法、人情世故都是浮云。他觉得自己身为太祖的外孙,当今皇帝的外甥,不应该受任何律法的约束,那些律法是给普通百姓用的。至于人情世故,欧阳平想当然的认为,别人应该来拍自己的马屁。
所以在京卫中,欧阳平是出了名的嚣张跋扈,典型的官二代,时不时喊上两句“我外祖乃太祖高皇帝”、“我舅父乃当今圣上”的话,让很多人对他很无语。
京卫中的官员心里很清楚,朱棣对欧阳平根本不重视,因此随便打发了欧阳平,让他当了这个卫指挥佥事。
这些事,李云睿也有所耳闻,但欧阳平跟自己关系平平,又是自己的小长辈,自己犯不上去替人教子。最关键的是李云睿对欧阳平的印象很差,这人做事有点蹬鼻子上脸,给他三分颜色,他就能开一染坊。
李云睿曾经看在安庆长公主的面子上,送给欧阳平一块昊天明光镜,欧阳平拿着镜子四处显摆,还跟很多人许诺,帮他们搞到昊天明光镜。
昊天明光镜是李云睿准备做海外贸易的战略性产品,除了卖给了日本的祖阿和肥富一批,李云睿没再制作过,他怕市面上流传多了,被那些商人看到商机,转运到海外去,到时候自己岂不是鸡飞蛋打
欧阳平直接找到李云睿开口要昊天明光镜,还是不给钱的那种,被李云睿给怼了,这让欧阳平很是不爽,李云睿更不爽,要不是看在安庆长公主的面子上,李云睿都打算打折欧阳平的第三条腿。
不过李云睿也能理解欧阳平,十岁就没了爹,成长过程缺乏正确引导,三观有点走偏,再加上少年人爱显摆、好面子的性格,有这种举动不算什么大恶。李云睿觉得等欧阳平成熟点,再稍加引导一下,应该能挽救回来。
“哎,家门不幸啊”安庆长公主一脸郁闷的样子,说道,“我最近一直在忙着给你表叔准备婚事,没有时间管他,结果他又”
原来,欧阳平自从跟张绣订婚之后,自己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了,堂堂新晋勋贵都来攀自己家的高枝,这让欧阳平支楞了起来。
按照隆平侯张信的意思,这门婚事,两家都低调点,毕竟朱棣曾经开口提过亲,婚事太惹人注意了,影响不好。
欧阳平可没这么多想法,没这么多忌讳,他到处显摆自己有多能耐,这操作就引起某些人的不快了,于是有人就开始打小报告了。
结果,还没轮到朱棣出手,欧阳平就被五军都督府的都督随便找了个理由,赶回了家
指挥佥事的职务还在,但没有实权了。如果欧阳平还能在京卫里混,或许有一天欧阳平还能立功升值;就算不能立功,也有建一个关系网,等欧阳平的孩子长大后,还能用上。现在欧阳平整天呆在家里,无所事事,人早晚有一天就废了。
听了安庆长公主的话,李云睿一脸无语,这特喵的就是自己把自己作死了啊
“姑奶奶,要不这样,等表叔婚后,我给表叔安排个活,让他去锻炼锻炼,如果他能坚持半年来的话,我给他门生意试试”李云睿低头想了想,说道。
“这怎么能行”安庆长公主听了李云睿的话,有些心动,但旋即又觉得有些不妥。李云睿已经给了自己红颜会黄金会员的资格,让自己赚了大钱,如果自己再得寸进尺,有些不合适。于是开口说道,“云睿,此事万万不可,我已经受了你很多帮助了”
“姑奶奶,都是自己家人,说这些就没意思了”李云睿笑了笑说道,“您也知道侄孙别的没有,手里的产业那可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给表叔一个产业,不算什么”
“真的吗”李云睿的本事,安庆长公主是知道的,南京城里最赚钱的商号,都在李云睿旗下。
“我还能骗您不成”李云睿说道,“不过,姑奶奶,丑话说在前头,表叔必须经过半年的勘磨,从最底层做起,可能会受很多苦,也会有一些委屈,如果表叔抗不过这些考验,那我也没办法了”
听了李云睿的话,安庆长公主点了点头,说道,“云睿,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姑奶奶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等你表叔成亲之后,我就把他送到你那里,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姑奶奶绝不插手。这孩子被我宠坏了,再这样下去,早晚要出事”
李云睿听了安庆长公主这话,长舒了一口气。
自古以来,惯子如杀子,有了安庆长公主这个态度,李云睿就不怕了,想把一个熊孩子变成成一个有用的人,李云睿有一千种方式,前世他也是带过团队的人,遇见过各式各样的人,只要对症下药,李云睿相信肯定能把欧阳平的毛病治好。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李云睿起身告辞,出门时,正好看到欧阳平,然后朝着欧阳平投去了一丝怜悯的目光,搞得欧阳平有些不知所措,就觉得后脊梁发麻。
“母亲,李云睿又跑来干吗”看着李云睿的背影,欧阳平拉着安庆长公主问道。
“他来给我送玻璃厂的分红和年礼”安庆长公主看着欧阳平,脸上露出一丝愁容。
“哦,是吗”一听李云睿来送钱,欧阳平眼睛瞪大了,说道,“母亲,能不能将孩儿的月例往上提一下,孩儿马上也要成亲了,算是大人了。每个月就十几两的月例,着实太少了再说了,李云睿今天送了这么多钱来,府里也不差我这点银子了”
玻璃厂分红的事情,欧阳平早就从管事那里知道了,他已经跟自己身边的那群狐朋狗友说好了,等拿到分红后,就请他们去南京城里最好的青楼,找青楼里的头牌,点最好的菜,喝最好的酒
颇有一副“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的气势。
牛皮都吹出去了,但手里的钱却很不凑手,只能厚着脸皮,张嘴跟安庆长公主要了
见自己儿子开口跟自己要钱,再想想比欧阳平小的李云睿,给自己送钱花,安庆长公主这心里就不是滋味,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欧阳平没有看安庆长公主的脸色,自顾自地打开了李云睿带来的木匣,仔细看起了里面的支票和年礼的礼单。
就在看着正嗨的时候,突然就觉得屁股上传来一阵疼痛。
“哎哟,疼死了”欧阳平扭头看到自己的母亲,正拿着一个鸡毛掸子,怒气冲冲的正准备抽第二下,赶紧捂着屁股开始躲闪起来,边跑边喊,“母亲,您这是做什么孩儿哪里做错了”
安庆长公主也不答话,就是拿着鸡毛掸子追着欧阳平抽,直到安庆长公主精疲力竭,这场追逐才停了下来。
不知道自己为何被抽的欧阳平,此时已经是浑身吃疼。
“母亲,您这是为何孩儿哪个地方做错了,惹得母亲生这么大的气”欧阳平是第一次看安庆长公主发怒。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