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啥心慌的,这些钱又不全都是我一个人的”李云睿笑了笑说道,“这钱里面有兵部的、有勋贵的、有宗亲的,我只是帮他们打理而已”
要说李云睿心里不慌,那是假的,上辈子他兜里那点钱,也就是付个首付,现在自己名下的各种产业,都是用千万来计算文網
好在不是人民币,李云睿到现在还对大明宝钞的币值没什么概念。
李云睿心慌是因为钱的增长是他通过大明银行,利用信用扩张来实现的,这个方式建立起来的货币体系,有个最大的漏洞,那就是挤兑。一旦发生挤兑,李云睿就要掏出大量现钞来。
好在现在大部分钱都是向李云睿旗下的商号流入,只要李云睿不主动兑付,大明银行就稳如磐石。
问题是马上年底了,李云睿要拿出一大堆钱来分红,这笔钱的数量至少一千多万贯。
但李云睿手头真正的现金,也就四千万贯,这一次分红,就要去掉四分之一,没有足够的现钞,李云睿的很多计划就要受阻。
虽然李云睿可以利用大明银行来进行信用扩张,但有些钱他还是要实实在在花出去的,比如给民壮的薪俸,现在李云睿旗下将近两万人,一个月的薪俸支出就要百万贯宝钞,一年就要一千多万贯。要命的是明年李云睿还要大批量招人,而且招的人比今年还要多,也就是说,明年没有三、五千万贯现钞,李云睿就会陷入没钱可用的窘境。
到了那个时候,就算他再想用大明银行来进行信用扩张,也成了无米之炊。
李云睿之所以心慌,就是这个原因。
当然他不可能把自己的心慌,在梅瑾瑜眼前表现出来。
听了李云睿的话,梅瑾瑜没有再说什么。
“瑾瑜,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跟孙掌柜学习记账学得怎么样了”李云睿见梅瑾瑜不说话,扭头看了看她,问道,“现在玻璃厂、煤化工厂、莳花阁、大明银行四家的帐本放在你面前,你能不能汇总成一个账本”
李云睿去太原城时,把梅瑾瑜托付给了大明银行的孙掌柜,让孙掌柜教梅瑾瑜做账,李云睿可不想让梅瑾瑜以后当花瓶,供在家里,思来想去就想让梅瑾瑜管账,好歹梅瑾瑜也是正妻,以后要对家里的财务状况有所了解。
“孙掌柜把他能教我的都教了,我也能做一些简单的账目了,但你让我汇总账本”梅瑾瑜说道这里,咬了咬嘴唇,表情有些为难。
李云睿看梅瑾瑜的样子,就知道自己有些心急了,后世那些做财务的人,都是积累几年、十几年的工作经验,才能做总账,梅瑾瑜才学了两个月不到,让她干这事,确实有些为难她了。想了想,说道,“你先尝试着做做,有什么问题,不懂的话来问我,反正做总账要等到十二月份,时间还有很多”
“嗯,我先试试吧”梅瑾瑜点了点头。
李云睿听了之后,就闭上眼睛,开始假寐,梅瑾瑜则拿着几个账本,细细看了起来。
日暮时分,李云睿带着梅瑾瑜去了鹤鸣楼。
走进一个包间,徐景昌已经等在房中了。
“云睿来了”徐景昌一看李云睿进来,赶紧起身打招呼。
“这有些日子没见,怎么觉得你小子脸色有些不对劲是不是又祸害你房里的丫头了”李云睿看着徐景昌,开始打趣道。
“瞎说什么呢我这是天天去国子监上课累得”徐景昌面露尴尬之色,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瑾瑜表妹也来了,赶快坐,坐下来聊”
徐景昌现在虽然是定国公了,但他没有年满十六岁,还不能正式上朝理事,只能按照规矩到国子监上课,当然不是跟普通的举子一起上课。勋贵有单独的师傅,给他们讲各种知识,不限于经史子集,更多是的如何带兵打仗。
梅瑾瑜听了徐景昌的话,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
明朝男女之防比较严重,一般来说,女人讲求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李云睿才不会理这些规矩呢,他可是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的。
李云睿拉着梅瑾瑜坐了下来,徐景昌赶紧给两人斟茶递水。
“今天你突然约我,是有什么事吧直接说吧”李云睿也没跟两人绕圈子,直接开口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事,这不很长时间没见你了,有些想念”徐景昌挠了挠后脑勺,一脸谄媚的说道。
“既然没事,那今天就只谈风月,喝酒吃肉”李云睿看徐景昌的样子,就知道他没憋好屁,于是顺着徐景昌的说,说了起来。
徐景昌一听李云睿这话,顿时急了,赶紧说道,“呃,云睿,也不是真没事,是有点小事”
“你嘴里就没大事”李云睿冷笑一声,说道,“赶紧说,我听听先,否则这顿时我怕吃不起”
李云睿跟徐景昌打过多次交道,知道徐景昌本人比较单纯一些,毕竟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而已,他要办的事,肯定是徐辉祖在背后撺掇的。
“那啥,当初收红颜会会员的会费,你不是借去办大明银行了吗”徐景昌说道。
“对呀,怎么了”李云睿听了之后,皱了皱眉头。
“我伯父让我来问一下,那些钱能不能算作入股大明银行”徐景昌咬了咬嘴唇,面带难色的说道。
平炉炼钢法,江心岛卖给了十二个作坊主,每套设备五百万贯,但李云睿都让他们做了贷款,首付一百万贯,剩下的款项每月五万贯,连续还十年,这样算下来就是一套七百万贯。
这事早就在南京城传得沸沸扬扬了,徐辉祖自然也知道,他在家里闲着没事,就琢磨这件事,为什么那些作坊主会那么傻放着五百万贯的设备不买,却要多花两百万贯
想了好多天,徐辉祖都没想明白。
两百万贯,不是个小数目,七,能拿出这么多钱的人家,也是屈指可数。
百思不得其解的徐辉祖,让人找了个作坊主,进行了一番深入的沟通。
作坊主把柳福又是描绘前景和钱途、又是出言恐吓的事情,细细讲了一遍。然后声泪俱下地跟徐辉祖说,如果他们不接受李云睿的这套工艺,就会被李云睿挤兑死。
当徐辉祖问起作坊主,为何接受高价购买这套工艺时。
作坊主告诉徐辉祖,使用贷款他们的资金就不会紧张,只要能把生产的钢卖掉,还五万贯的贷款轻而易举,根本没多大压力。然后把柳福给他们算的账,又说了一遍。
徐辉祖听了之后,有些明白了他们的想法,看似总金额多了两百万贯,但这两百多万贯是用十年时间还,每个月也不过一万多贯,就是千把两银子而已。
集腋成裘、聚沙成塔,徐辉祖脑中蹦出了两个词。
后来,徐辉祖又把这个过程捋了捋,发现了一件神奇的事情,大明银行好像啥也没干,白赚了两千多万贯。
当然,这一点是徐辉祖认知的误区,大明银行看上去确实是啥也没做,只是凭空在煤化工厂的账号上填上一笔钱。但相应的在大明银行内部的账本上,银行的资本金账目上,也多出一笔同金额的负债。
钱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出现,多出来这笔负债是要李云睿赚出来,然后填补上,才能做平账的。这些道理,徐辉祖是不懂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