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夏原吉,李云睿收拾好东西,在李桑海的护卫下,回了曹国公府。
明天是他和梅瑾瑜正式提亲的日子,他要参与祭祖。
就在前两天,朱棣突然下旨,让户部考核公、侯、驸马、伯的仪仗及从人数量。
李云睿虽然在城外玄妙观内住着,但消息还是很灵通的,一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即通知李景隆,将定亲的日子提前了。
因为熟知历史的李云睿知道,朱棣准备对梅殷下手了。
第二天一大早,曹国公府张灯结彩、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府内正厅和仪门外,设立了几桌酒席,并摆着各式各样的礼物。
媒人到了之后,先是看了仪门外和正厅的礼物。
换上崭新的衣服,在主婚人的带领下,李云睿跟着李景隆进了宗祠。
焚香、念祝词、磕头,一套完整的流程下来,李云睿已经头昏眼花了。
从祠堂出来,李云睿的任务就完成了。
主婚人、傧相、媒人带着曹国公府的执事,抗上礼品,浩浩荡荡去了驸马府。
今天是三书六礼的第一礼纳彩,男方欲与女方结亲,男家遣媒妁往女家提亲,送礼求婚。得到应允后,再请媒妁正式向女家纳“采择之礼”,故称纳彩。
梅李两家早有婚约,纳彩只是走个形式而已。
即使是走形式,该有的程序还得按照规矩来。
玄纁紵丝二匹、金六十两、珍珠十两、银六百两、各色紵丝四十匹、裹绢四十匹、大红罗四匹、生纱四匹、缐胭脂一百个、金花胭脂二两、铅粉二十袋、北羊六牵、猪四头、鹅二十百二十瓶、末茶十二袋、枣二合、粟二合、胡桃二合、木弹二合、白熟米四石、面六十袋,李云睿拿着备用的礼单,一个个念了起来这份纳彩礼单是皇太子大婚时,纳彩的礼单,国公级别的纳彩礼单,没有找到资料,勿怪。
读完之后,李云睿差点气疯了,自己做得杯子、还有一些工艺品,一个都没放进去。
为了这些东西,自己前些日子,没日没夜的干活
好吧,是指挥工人们干活
结果做出来的东西,一个都没有放进礼单中
这事,叔可忍,婶不可忍
拿着备用礼单,李云睿跑去李景隆书房,怒气冲冲地问是怎么回事。
结果被李景隆一通骂,给喷出了书房。
古代三书六礼,有两次送彩礼的机会,一次是纳彩,这个过程只是双方初步有意向而已,就好比后世两人谈恋爱,两人你侬我侬之后,双方定亲,不得大包小包拎着;另外一次是纳征,在大婚前一个月至两周,男家会请两位或四位女性亲戚须是全福之人,约同媒人,带上聘金、礼金及聘礼到女方家中送聘礼;此时,女家需回礼。
纳征者,纳聘财也。征,成也。先纳聘财而后婚成。
李云睿哪儿知道这些,心里腹诽着李景隆,暗搓搓的跑回了自己房间,四仰脸郁郁之色的冬雪,从门外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
把毛巾在水里洗了洗,拧干,然后走到李云睿面前,给李云睿擦了擦手和脸。
“冬雪,咋了一脸不开心的样子”躺在床上的李云睿看到冬雪的样子后,有些好奇地问道。
今天是李云睿纳彩大礼,他的正牌夫人算是确定下来了。虽然冬雪早有心理准备,但事到临头,还是有点心情不美丽。
这种事,也就只能心理想想而已,如果嘴上说出来,那就是取死之道了,毕竟这是个等级森严的社会。哪怕李云睿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冬雪也不敢过分造次。
看着冬雪绷着小脸不说话,李云睿有些一脸懵逼,心中暗暗地想,“难道是女人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
算了,算了,不跟来大姨妈的人计较了,李云睿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这些天,天天给学生们上课,还要给他们答疑,还有陪着他们做各种实验,进行指导,李云睿可谓是心力交瘁,难得有点空闲时间,得补觉。
睡了约摸有一个多时辰后,冬雪进门将李云睿叫醒,让他去参加答谢主婚人、媒人的午宴。
媒人带回了梅瑾瑜的生辰八字,然后需要曹国公府找人去和李云睿的下,看看是不是相合。
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
李云睿万万没想到,就因为自己和梅瑾瑜的场小风波。
李云睿和梅瑾瑜都是洪武二十三年生人,属马李景隆找了朝天宫的观主给李云睿和梅瑾瑜批地八字,午午自刑,说什么火具空明之象,两人婚后,李云睿名声上容易受损。
自刑就是指十二地支自我相刑,分四种情况:辰刑辰,午刑午,酉刑酉,亥刑亥。所谓自刑的意思就是这样的人在一起,容易罹疾病、惹官司,会有诸多不顺、破财等等之事发生。
李景隆对这种算命八字之事,有些将信将疑,拿到结果之后,就有些郁郁寡欢。再加上朱棣对梅殷的态度,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梅家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了。
李云睿本人对这种封建迷信,持无所谓态度,什么午午自刑,听都没听说过,在后世同年龄结婚的人多了去了,过得好的人,比比皆是。什么自刑、相刑,只要老子乐意,谁也挡不住。
至于对梅家即将要发生的事,李云睿心里门清,朱棣只是对梅殷有意见而已,又不是对朱云薇、梅瑾瑜有意见。
因此父子两人之间,发生了一次小冲突。
最后,李云睿胜出理由很简单,李云睿说了一句,“我师父说,只有梅瑾瑜能保我一生平安”
李景隆明知道李云睿在说谎,但他没证据。
在李景隆心目中,天机子的地位有十层楼那么高,是终其一生仰望的存在
李云睿就是这么简单、粗暴地把问题给解决了,他认为在这么方面牵扯太多的精力,不值得。
结婚这事,你情我愿即可,哪儿那么多鬼神之力、仙佛之说
就在李云睿和梅瑾瑜纳彩之后的第八天,户部考核公、侯、驸马、伯的仪仗及从人数量的结果出来了。
梅殷很荣幸的获罪,出行仪仗和从人数量超标,朱棣下旨申饬梅殷,令锦衣卫将梅殷及其家人送到辽东。
虽然梅殷的爵位、俸禄都没有变,但从南京的花花世界,被发配到辽东的苦寒之地,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朱棣对梅殷的恨意不浅。
于是,有“聪明”的御史和朝臣,开始搜肠刮肚的罗织罪名,上书弹劾梅殷有谋反之心,朱棣将奏折留中不发。
长公主朱云薇亲自出面向朱棣求情,请朱棣允许梅瑾瑜留在南京城,理由很简单,梅瑾瑜和李云睿刚刚行了纳彩之礼,双方名分已定,随时可以大婚,来回折腾,多有不便。
朱棣听了朱云薇的请求,毫不迟疑地答应了朱云薇的请求,一来算是回报当年胁迫朱云薇写信劝降梅殷的恩情;二来是给李云睿面子,严格意义是给天机子面子。
圣旨下来的第二天,梅家人就打好包,在梅瑾瑜和李云睿的相送下,出了南京城,乘船沿江而下。
身为女婿,李云睿准备了很多东西给梅殷一家,光玻璃就送了几十箱,土豆也送了五百斤,辣椒也有二十斤,还有一本辽东生活手册,里面涵盖了制作火炕、地暖、冰车、酸菜、猪肉炖粉条、小鸡炖蘑菇等,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知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