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睿已经和朱高炽谈好了,夏原吉出面只不过是走个形式而已。
所以李云睿不着急。
“钱,可以借但是有条件。”夏原吉看李云睿云淡风轻的表现,也表现出一副不着急的样子。
“不知道夏大人有什么条件”李云睿笑了笑,问道。
“和徐家一样的条件”夏原吉表情严肃,一本正经的样子。
“夏大人可知道这笔钱是用来干嘛的”李云睿看了看夏原吉的样子,有些想笑,但还是忍住了。
“略知一二”这笔钱的用途,夏原吉当然清楚,朱棣、朱高炽跟他说的明明白白,朱高炽也跟夏原吉说了,李云睿不打算出高息的事情。
但夏原吉身为户部尚书,怎么能容许这种事情发生,当即驳了朱高炽的面子,说要自己跟李云睿谈。
对此,朱高炽并不以为忤,反而相当支持夏原吉,毕竟能多从李云睿身上多搜刮一些钱财,也是朱高炽的打算。
“既然夏大人知道这笔钱的用途,为何还恬不知耻地提出这种要求”李云睿直接开始扣帽子了。
搞玻璃暖棚,能不能挣大钱肯定能
但李云睿现在不想做
原因很简单,搞农业是长期项目,短期难以见效,无法吸引大资金介入。
李云睿想凭借自己超凡的见识,在大明拉一波工业革命,这件事仅凭他一个人,是完不成的。
他以五百万贯卖一套平炉炼钢法,目的有二。
一是赚钱;二是做示范,示范给天下人看,让天下人知道研究技术、研究工艺有多挣钱。这样,可以刺激很多人参与其中,在大明拉一波研发潮。
李云睿想赚钱,原因很简单,研发需要资金,他必须赚足够的钱,来补贴大明工学院所需的天量资金。
李云睿知道很多技术的方向,但他不知道其中的细节,这就需要工匠们下大力气研发。
就拿摆钟来说,他知道摆钟里面有发条、有齿轮,但如何通过齿轮来控制秒针、分针、时针,李云睿就不知道了。
而这些工作就需要很多人一起集思广益,做结构设计、做齿轮研发、做机械装配,一次两次肯定不行,十次八次或许有个初步模型、百次次实验,就需要大量的资金。
一个、两个项目,李云睿能撑得住;
百八十个项目,李云睿也可以撑得住;
万八千个项目呢
宁当有日筹无日,莫待无时思有时,李云睿肯定要提前打算。
搞农业,不禁费时费力,还不一定有好结果,后世中,强如袁隆平袁老,终其一生,也就是研究出超级水稻,李云睿自己深知,没有袁老那样的毅力和钻研精神。
所以,在现阶段来说,发展农业不是李云睿优先关注重点。他给朱高炽出主意,纯粹就是因为自己不想出钱建玻璃暖棚
至于为啥建玻璃暖棚是因为冬天快要到了,大明要没绿叶菜了
对于穿越而来的李云睿来说,宁可食无肉,不可餐无绿叶
所以,他才挑动朱高炽建玻璃暖棚,顺便自己也赚点钱,给那些勋贵们一个交代。
如果这笔钱朝廷不出,李云睿就少建几个玻璃暖房,种点菜,够自己家吃就可以了。这点小钱,李云睿还出得起。
现在夏原吉居然让他付与徐家同等的利息,简直就不知所谓。
徐家的钱是投向煤化工产业,李云睿知道煤化工的前景,本来是他希望徐家入股,但徐家选择了要钱。
李云睿怕煤化工利润太高,徐家到时候心里失衡,大家撕破了脸皮,才将分红的钱换算成所谓的“利息”,支付给徐家。
但做玻璃暖棚,投资大,回报小,想要很高的利润,除非拿刀逼老百姓买高价菜
目的不同,结果天差地别。李云睿不是老好人,怎么可能接受这种无理要求
被李云睿直接怼了,夏原吉有些愠怒,但理智告诉他,不能意气用事,强压着心中怒火,夏原吉开口说道,“同样是借钱,小公爷为何厚此薄彼”
李云睿笑了笑说道,“同样是人,为何还有贵贱之分同样是官,为何还有品级之别夏大人能解释一下吗”
李云睿的话将夏原吉堵得哑口无言
“夏大人,玻璃暖棚的最大作用是缩短永乐薯推广周期,早一年完成永乐薯的推广,大明的百姓就少受一年苦,大明就会少一些饿殍满地的景象,其中的价值何止用千万贯来衡量”李云睿见夏原吉说不出话来,继续怼道,“就算一千亩玻璃暖房,一年能种一千万斤永乐薯,一斤永乐薯十文钱,一年也不过十万两,十年也不过百万两,折合宝钞一千四百万贯。但是夏大人,一亩地能产一万粮食斤吗”
“话虽如此,但小公爷厚此薄彼,终究是落人口实”被李云睿怼了一通,夏原吉有些郁闷,但依然想说服李云睿。
“呵呵,夏大人多虑了,我一个毛头小子,落人口实又如何”李云睿冷笑一声,说道,“如果谁有异议,那么可以让他来试试,看看能赚多少”
李云睿怕谁
暖棚种植技术,大明只有李云睿一个人会,蝎子粑粑独一份,虽然是个半吊子,但也是会啊,总比朝堂上的官员强多了
见李云睿这种态度,夏原吉非常沮丧,因为他在朱棣和朱高炽面前,打了包票,一定要让李云睿给一个更高的价格。
但现在看来,自己的打算可能要落空了。
“夏大人可是为陛下想营建北京,朝廷用度不够而烦心”对夏原吉的打算,李云睿心里门清,想要赚钱弥补朝廷开支而已。
夏原吉听了这话,眼中一亮
自从李景隆上书迁都北京之后,朱棣的心思开始活泛起来,已经在跟六部尚书开始谈话了。
首当其冲地就是户部和工部两位尚书。
一个管钱,一个管人。
夏原吉知道朱棣的打算后,心里已经把李云睿的祖宗十八代的女性,都问候了个遍,但朱棣心意已定,夏原吉也是无可奈何,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了。
大明的家底有多厚,身为户部尚书的夏原吉心里门清。大明建国四十年不到,天下初定,民心思安,百姓的生产和生活,都有了很好的改善。
但是,凡事都怕“但是”二字。
靖难之役打了四年,河南、山东、山西、浙江、应天府、顺天府,两京四个布政司全部打烂了。
古代打仗,最苦得不是士兵,而是百姓
先不说征发徭役,最简单的一件事,大军过境之时,百姓遭的难,那就是难以言说。匪过如梳,兵过如篦,尤其是打了败仗的散兵游勇过境,那老百姓可是遭了大殃。
滹沱河之战,耿炳文败,几十万大军从顺天府涌入山东、山西、河南三地,将百姓霍霍的不行;白沟河之战,李景隆败,同样的事情又发生了一次。
济南之战、东昌之战、夹河之战、藳城之战,每次出动大军都是以数十万为基准,所过之处,到处民生凋敝,百姓流离失所算是轻的,重的都是家破人亡。
打完仗之后,又是大封功臣,又是收买手握重兵的建文旧臣和宗室,处处都需要钱,愣是把从洪武年间朝廷积攒的粮草和钱财,花了个精光。
现在想要拿出钱来修建北京城,简直是白日做梦,除了甩开膀子印大明宝钞,夏原吉想不出别的招数,但大规模印钞,肯定会造成通货膨胀,这一点夏原吉也清楚的很。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