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需要钢铁的地方多了去了:先说最基本的兵器,大明两百万的军队,每年需要更新一部分战备;其次是农具,大明有1600万户百姓,犁铧耙齿都需要用铁器;再次就是大明的造船业,为了下西洋和应付海上威胁,大明造船业很发达,造船需要大量的铁钉,破船还有三千钉,可想而知需要多少铁器;最后还有出口,大明周边的国家,例如鞑靼、瓦剌、日本等,都缺少铁器,连铁锅都要跟大明卖
后世有种说法,瓦剌、鞑靼跟大明数百年的恩怨,就是为了一口铁锅。
鞑靼、瓦剌这些蒙古人,在被朱元璋赶出中原时,带走了金银珠宝、带走了女人和牛马、带走了绫罗绸缎,唯一没带走的就是不起眼的匠人。
回到漠北后,蒙古人就发现出问题了
没有了匠人,吃穿住用行,都受限制,最简单的,你炖肉总得要个锅吧
蒙古草原上煤炭和铁矿多得是,但没有工匠会炼钢
有人说,可以陶器或者瓷器,那是迫不得已的选择
蒙古族是马背上的民族,逐水草而居,天天放牧,要时常迁徙,陶器和瓷器都是易碎物品
铁锅成了他们的首选。
可惜大明对外采取朝贡贸易方式,不允许自由贸易。
为了得到足够的铁器,蒙古人时不时就会叩关,打草谷
大明也是没办法,哪儿哪都需要钢铁,如果再卖出国去,国内的需求就不能满足了。
所以,再多的钢铁大明也能消化掉,更何况李云睿还准备掀起工业潮,钢铁的需求量肯定很大。
“各位,如果不相信平炉炼钢的产量,大家可以在这里呆一天,眼见为实”李云睿跟柳福说过,先不着急卖,要让这群作坊主看到效果。
桌椅板凳抬了上来,各类瓜果摆了上来,一群人就守在平炉前看。
一天之后,产量出来了,居然达到了毫无人性的三万斤,这让一众作坊主看不下去了,这是印钞机啊
以现在市面的价格,一斤钢四十到五十文算,一天也能赚一千两百两,就算以柳福的二十文卖,一天也能赚六百两,一年也能赚二十万两。
但面对高昂的售价,许多人还是面落难色。
“各位东主,现在产量也看了,不知道大家是否有意向购买我们这套设备和工艺”柳福笑吟吟的对着钢铁作坊的东主们,说道,“我们东家说了,如果大家没有意向,那我们就自己炼钢了,当涂县中有铁矿,我们已经买了下来。到时候大家商场上见面,就凭各自手段了”
听了柳福的话,所有作坊主瞪大了眼睛。
威胁,这是赤果果的威胁
作坊主们心里很清楚,平炉炼钢法的成本极低,而且产量极大,一旦江心岛真的开始炼钢,那他们肯定没什么活路了
一边是很快倒闭,一边是把多年积蓄的钱拿出来,买一个可能发财的机会
有得选吗根本没选择
“柳老丈,您这设备的价格还能不能再商量商量”一个作坊主沉吟了半晌之后,开口问道。
“这位东主,我们卖的其实不是设备,是工艺一台设备值不了几个钱,整套工艺才值钱。为了这套工艺,我们兵部数千名工匠,研究了三十多年,每年投入的资金数以千万贯计”柳福开始用李云睿教他的话,回复道。
眼前这群作坊主都是搞冶炼的,他们一眼就能看出煤化工设备用不了多少钢材,就算一两银子一斤钢,也用不了五百万贯。
卖高价得要有理由,工艺这东西比较玄乎,大家都知道非一朝一夕就能完成,想怎么说就怎么说,用来敷衍这群作坊主最合适。
听到柳福这样说,一群作坊主没话说了,这套工艺的确好,产量高、耗能少,人人看了喜欢。
“话虽如此,柳老丈,我等也非大富之家,且不说五百万贯,就是让我们一下拿出百万贯来,我们倾家荡产,也拿不出来啊”有一个作坊主开口说道。
这倒是实情,冶炼钢铁是个体力活,也是劳动密集型行业,需要大量的采矿、冶炼人员,关键大明炼钢的水平有限,产量极低。
云睿事先调查过,一个私营的小作坊主,一年挣个万八千两银子,已经算是大户了,但他依然喊出了五百万贯,折合白银35万两的价格。
如果这些作坊主们接受这个价格,就相当于他们从洪武初年开始,挣得钱全被李云睿搜刮干净了,还不一定够。
看上去李云睿是一副无耻资本家的嘴脸,吃人不吐骨头一般,但他依然选择了这样做,是因为他想刺激一下工匠们,让他们看到技术、工艺能够转换成无尽的财富
总有人要为改革付出代价,这些冶炼作坊主就是李云睿选定的买单人。
当然,从长期来看,作坊主们也是收益人
“各位东主,我们也知道诸位资金不凑手,所以才联合大明银行推出了贷款计划。如果大家钱还是不够的话,小老儿提个建议,不若你们几家一起合作,共同采购一套,等赚到钱之后,可以再另行添置。”柳福笑了笑说道。
李云睿找来的这些作坊主,大都是江、浙、徽三地,每个县都有三五个人。李云睿的打算,就是让他们联合起来出这个钱,这样作坊主的资金压力会小一些。
柳福说完话后,作坊主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开始小声讨论起来。
许久之后,才停了下来。
作坊主们想拒绝,但没有拒绝的资本,如果李云睿真自己动手炼钢,在场的作坊主们,有一个算一个,都得破产。
先是利诱,再是威逼,紧接着又联合购买的主意,一套组合拳下来,赢得了十二个订单,连带利息总共八千四百万贯。
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南京城,除了订单金额之大,让人感觉不真实之外;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平炉炼钢法的产量。
日产三万斤钢,这是前所未有的产量,兵部尚书金忠听了之后,第一时间跑去了大明工学院,找到了正在带着一群墨家学生做钟摆实验的李云睿。
“金大人,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扔下一群学生,李云睿来到风尘仆仆的金忠面前,笑着说道。
“听说你那个炼钢法能日产三万斤能不能给兵部一套”气喘吁吁地金忠说道。
“不好意思金大人,我们卖的设备,暂时不对官营冶铁坊出售”李云睿笑着说道。
大明的冶铁坊分为官营和私营两种。
官营顾名思义就是由各地官府主持兴办的作坊,采用服徭役模式,作坊内有匠户和民户两类人,一般来说,一个匠户配十个民户,匠户负责冶炼,民户负责采矿、收集柴火。所有民户、匠户“每年十月初起,至次年三月终止”,服徭役六个月,剩余时间回家种地,官府发给微薄的报酬,“凡民夫民匠月支口粮三斗”,一斗十二斤。
私营作坊就是百姓自己办的,按照朝廷规定,每个矿山只许一炉,最多不过五十人,每个窑炉每年缴纳十两银子,作为税金。规定是规定,这种事情谁也不会遵守,所以一个矿山几座窑炉的情况,比比皆是。私营作坊采取的雇佣制,来打工的给钱给米,比官营的多多了。
李云睿之所以不准备卖设备给官营冶铁坊,就是因为雇佣方式不同。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