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睿一进禅房,见到有两人端坐在禅坐上闲聊,其中一人穿着黑色僧衣,形容枯槁,此时的李云睿心中欢喜不已。
他之所以高兴,是因为他猜测,身穿黑僧衣的人应该是姚广孝。今天可算逮着机会,能跟姚广孝搭上关系了,不虚此行啊
为什么李云睿猜测这个人是姚广孝因为他清楚的记得,姚广孝有个外号叫“黑衣宰相”。
其实,这是李云睿的误解,在明朝,很多僧人都是穿黑衣服的。洪武十四年,朱元璋下令,“比僧道服色,禅僧茶褐常服、青绦、五色袈裟;讲僧玉色常服、绿绦、浅色红袈裟;教僧皂常服、黑绦,浅红袈裟。”
所谓禅僧是指禅宗一类;讲僧是指研修、讲说佛教义理的僧人;教僧则是指诵念真言密咒、演行瑜伽显密法事仪式的僧人。
那李云睿猜的对不对呢还真让他蒙对了,能陪化城寺宗明长老的人,岂是泛泛之辈
“小公爷,这位是鄙寺的宗明长老,这位是鸡鸣寺的道衍大师”法善站定之后,给李云睿做起了介绍,说道,“师父,这位就是曹国公府的李小公爷”
“阿弥陀佛,原来是李小公爷驾到”宗明长老双手合十,面色肃穆。
“云睿见过宗明长老,见过道衍大师”李云睿面色如常,丝毫看不出一丝欣喜。
“小公爷,请上坐”宗明长老伸手摆了个请的姿势。
“宗明长老客气了,我就是将佛像送来,交给大师,现在任务完成,我还有一些俗事,就不打扰两位大师的清修了”今天,李云睿的目的就是在姚广孝面前露个脸,目的已经达成,他不想表现的太过,如果让姚广孝看出来,自己是想巴结他,不好。
“哦佛像已经做好了吗”宗明长老起身,从禅床上下来。
李云睿一转身,从李桑海手中接过两个木匣,放在禅床的茶几上,将木匣的盖子打开。
“啧”宗明长老定睛一瞧,不禁两眼放光
不仅仅是宗明长老这样,法善大师和姚广孝也是看直了眼。
惟妙惟肖有木有
精美绝伦有木有
完美无瑕有木有
“宗明长老,这琉璃佛像可还上眼”李云睿看着三人一脸呆滞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很满意,但还是想确认一下。
“如此珍宝,岂有不上眼的道理,化城寺上下,多谢小公爷”宗明长老回过神来,双手合十,冲李云睿说道。
“应当的,应当的,若不是化城寺好心收留释崆,我连替师父报恩的机会都没有”李云睿赶紧双手合十,态度恭敬地说道。
“小公爷,请问令师是何方高人能否引荐一下”宗明长老听了这话,赶紧问道。
李云睿小小年纪就这样妖孽,他的师父会试怎么样的一个存在,宗明长老想都不敢想。
“宗明长老,我也很久没见师父他老人家”李云睿假假的叹息了一声,说道,“我师父整天神出鬼没,就算我见到他,都不一定能认出来”
“李施主,敢问令师名讳”一直坐在禅床上的姚广孝,终于开口说话了。
“大师,我师父自称天机子,至于名讳,他还真没跟我提起过”李云睿现在说这种瞎话,是熟门熟路,张嘴就来。
“天机子”姚广孝听了后,心中默念了几遍。
在大明疆域内,数得上名号的比僧道人,姚广孝可都是了然于胸,他居然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号。
某人随口胡诌的名号,姚广孝怎么可能听说过
“李施主,我听说你曾师从玄玄子”姚广孝又开口问道。
“道衍大师,玄玄子可不是我老师,他就是欺负我小,想骗我钱去青楼玩”李云睿可不能承认玄玄子是他师父,毕竟跟朱棣已经备过案了。
听了李云睿的这话,房中三人顿时满脸黑线。
大名鼎鼎的玄玄子,隐仙张三丰,骗一个小孩的钱,去逛青楼,说出去谁信
“好了,三位大师先忙着,我有俗务在身,告辞告辞”李云睿拱了拱手,然后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时,李云睿突然停了下来,好像想起了什么,扭头对着姚广孝说道,“道衍大师,您是不是新任太子少师姚广孝姚大人”
“正是老衲李施主,有什么事吗”姚广孝听李云睿直呼自己的名号,有些不明白。
“七年前,我师父曾经跟我提起过大师。”李云睿一本正经地开始胡说起来。
“哦令师曾经提起过老衲”姚广孝有些诧异,如果李云睿的师父跟李云睿提到过自己,那应该是和自己熟识之人,为何自己一点印象没有呢
李云睿点了点,神色如常的说道,“我记得那天晚上,师父夜观星象,发现星海之中,紫麒之星升于地之北,太白之星光灿星空、直冲半月,紫薇帝星北移,旁边又有数颗小星相伴,南方星域灰暗,他就断言帝气北移,北方当兴”
这话说出来,姚广孝听后,一时不知道该不该信,毕竟现在靖难成功了,随李云睿怎么说都行
“我师父说,南京帝气将近,非帝王久居之地,大明当迁新都以续国祚,能选址、督造新都之人,非大师莫属,大师宜早做准备啊”李云睿说完,一溜烟地跑路了。
听到李云睿的话,震惊到不行的姚广孝,在身后急忙喊道,“李施主,留步”
李云睿当然不会留步,不吊足姚广孝的胃口,怎么会有下次见面
再说了,跟一群老和尚聊天有什么意思
有比跟自己未来的小媳妇聊天开心吗
“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去赶集,我手里拿着小皮鞭,我心里正得意,不知怎么哗啦啦啦,我摔了一身泥”
拉着梅瑾瑜滑嫩的小手,唱着欢快的儿歌,走在朱雀大街上,这里看看,那里瞧瞧,有喜欢的就买买买,有好吃就吃吃吃,这才叫日子。
梅瑾瑜这次没拒绝李云睿,红着脸跟在李云睿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