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则是为了保护老王爷,胡惟庸案牵连甚广,受株连致死或已死而追夺爵位的人,总共有一公二十一侯。太祖当时把把老王爷幽闭在家,就是要让他置身事外,不受牵连。毕竟,老王爷也算是太祖的血亲,太祖一家几十口人,都早已亡故,只有老王爷活了下来。”福伯又开始说道。
明太祖朱元璋兄弟四个,还有两个姐姐,分别是长兄南昌王朱兴隆朱重五、次兄盱眙王朱兴盛朱重六、三哥临淮王朱兴祖朱重七、太原长公主朱氏、曹国长公主朱佛女,这些人都在朱元璋登基之前死翘翘了。
其中留有后人的只有南昌王朱兴隆和曹国长公主朱佛女,结果朱兴隆的儿子朱文正还不争气,因对朱元璋的封赏不满,想要投靠朱元璋的死对头张士诚,被朱元璋发现后软禁了起来,郁郁而终。
所以,李文忠是朱元璋兄弟姐妹的唯一一个后代,可以说是蝎子粑粑独一份,说是血亲,也不为过。
“爷爷,既然老王爷是太祖的血亲,为什么您还怀疑老王爷的死,与太祖有关”阿星开口问道。
“呵呵,血亲又如何自古帝王之家无亲情,父子相忌,夫妻相疑、兄弟相猜,为了权力,他们有什么做不出来”福伯嘴角露出一丝嘲讽,扭头看向阿星,说道,“你还小,对这世间的事情还看不透,等你长大了,就会懂了。”
“哦”阿星点了点头。
“阿星,以后你有空,就多去少爷那里走动一下,多跟他学学,对你有好处”福伯说完,微微晃动了一下身子,摇椅就要开前后摇动起来,他闭上眼,享受着片刻的悠闲。
阿星站在旁边,点了点头,也不说话。
他来曹国公府六年了,整天就是跟着福伯种花草、练武,跟李云睿的交集很少。最近一段时间,李云睿来这里的频率多了,两人也熟稔起来。
慢慢地阿星对李云睿充满了好奇,李云睿比自己就大一岁,能做蛋糕、蛋挞、冰激凌,还能做出玻璃、滑翔翼
想起玻璃,阿星就羡慕太夫人,她房间的窗户全部换成了玻璃,阿星每天要去太夫人院子,给她打理花草,每当透过玻璃看房里房外的景色,真是一种享受。尤其是站在窗户前,太阳晒到身上的那一刻,别提多舒服了。
听太夫人说,整个国公府的窗户,都会换成玻璃,阿星特别期盼那一天。
阿星有些搞不懂,以前也没见李云睿有过人的本事,好像一夜之间,李云睿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连带着整个国公府都在改变
岂止阿星搞不懂,所有认识和不认识李云睿的人都搞不懂,这其中就包括坐在皇宫里的朱棣。
朱瞻基遇袭,护送他回府的金忠,在第一时间跑去皇宫跟朱棣汇报了这件事。
朱棣除了安排人抓捕凶手外,他很好奇,为什么金忠会护送朱瞻基当听说是金忠去狮子山看李云睿飞天时,遇到了朱瞻基,朱棣就很纳闷,李云睿怎么能飞到天上去
李云睿的大名,朱棣是听说过,因为他吃过李云睿做的蛋糕、见过昊天明光镜,就好奇问了一下内侍,记住了这个名字。
后来的事就更玄乎了,应天府尹来报,刺杀朱瞻基的凶手,应该缺少了一个中指,朱棣就问了消息来源,当听说是李云睿的分析时,朱棣就对这个名字感兴趣了。
应天府尹再次来报,刺杀皇孙的凶手已经抓到,其中一人的确少了一个中指,朱棣就下令,调查李云睿一切相关信息。
武英殿的暖阁中,朱棣坐在御案之后,拿着纪纲送来的奏折,仔细阅读着。
“李景隆家的这个儿子,他小的时候,朕还见过一两次,没见他有什么特别之处,朕对他没什么印象,为何这两个月来,他如横空出世一般,做了这么多事情”看完奏折,一脸震惊的朱棣,盯着黄俨问道。
黄俨是司礼监的掌印太监,朱棣的心腹之一,专门负责与纪纲对接。纪纲是外臣,除了上朝和皇帝召见,想进皇宫,并非易事。
“回禀陛下,锦衣卫也未探出原因,只是说,两个月前李云睿头部受伤,之后心智大变,时而聪慧无比,时而癫狂异常,令人琢磨不透。”黄俨赶紧躬身回道,“据传闻,李云睿曾拜异人为师。”
其实,锦衣卫收集的关于李云睿的资料,并不是很多,原因无他,李景隆才是锦衣卫关注的大鱼。
至于李云睿,只是纪纲立功心切,私下派伍迪在画舫袭击了李云睿,结果没有成功,纪纲怕自己的阴谋败露,才派锦衣卫的内线,顺便监视一下李云睿。
“拜异人为师”朱棣又拿起奏折上扫了两眼,锦衣卫的奏折并未提及此事,于是开口问道,“李云睿拜何人为师”
“市井坊言,六年前,有个自称玄玄子的道士曾收他为徒”锦衣卫的奏折上只能写确认的消息,未经确认的事情,只能通过黄俨的口来告诉朱棣。
李云睿为了收伏丘晟、朱勇等人,撒了一个弥天大谎,说玄玄子教他相面之术,被丘晟等人传了出去,传着传着就穿歪了。说玄玄子收了李云睿为徒,李云睿做的玻璃、昊天明光镜,都是玄玄子教授的。
“玄玄子可是武当山的隐仙张三丰道人”朱棣脸上露出的惊诧之色,自己数次派人寻访张三丰而不得,没想到张三丰就在南京城,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陛下,这只是市井传言,曹国公府上,曾未出现过道人”对于这个传言,黄俨特意追问过纪纲,因为黄俨知道,朱棣心心念念地想见张三丰,但纪纲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立马派人去曹国公府问一下,如果他师父真是隐仙,问一下隐仙的行踪”朱棣面色严肃的说道。
自古以来,帝王都想长生不老,结果都是求而不得;又转换思路,想着长寿,朱棣也不例外。隐仙张三丰,活了一百五十岁,放眼整个大明,那是独一无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