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豆,焦炭和煤球都是煤的衍生物。煤粉加黄泥,用模具压一下就能出来,可以做饭烧水,比用柴和用草节省多了;至于焦炭,是把煤隔绝空气加热后的产物,用来炼铁炼钢,最好不过”李云睿一边解释一边用笔,在纸上画了起来。
李景隆看着李云睿画得东西,脸色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很快,李云睿在纸上画出了一幅示意图,指着图给李景隆解释起来,“老豆请看,这是煤一些用途,煤不仅仅是燃料,它还是原材料,我将其称为煤化工”
“这煤焦化、煤气化、煤液化是什么意思”李景隆指着图上的字,问道。
李云睿听了李景隆的提问,有些赧然的说道,“这是处理煤的不同方式,我只是大致了解一些皮毛,需要由专人研究但这是一座宝库,前期我以卖煤球和焦炭为主,后期才会转向煤化工,玻璃能赚的钱,在煤化工面前,如九牛一毛”
“什么”李景隆听李云睿说完之句话,下巴都要掉下来了,颤颤巍巍的问道,“我儿,此话当真”
玻璃能挣多少钱,李云睿早就跟李景隆说过了,就算没有千万两,五、六百万两李景隆是相信的,因为没有人会拒绝一个窗明几净的房子。现在李云睿说煤化工比玻璃还挣钱,这让李景隆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老豆,你看我像骗你的人吗”李云睿很无语的说道。
在后世,煤及煤化工产业是国民支柱产业之一,产值都是几万亿级别数字,远比玻璃行业赚得多了去了。
“你说我们去买几座煤矿如何当年北征时,曾听说山西有很多煤矿”李景隆清楚李云睿在大事上,向来分得清楚,不会糊弄自己。
“现在买了有啥用到时候朝廷抄家”这事李云睿也想过,所以他找了梅殷府上的人当白手套。
李景隆听了李云睿的话之后,默然不语,这个问题确实是个大问题。现在,李景隆百分百确信李云睿说的话,不是懵他,因为李云睿准确地预测了这届会试的状元、榜眼和探花。
“不过老豆不用担心,等我们家的事情尘埃落定之后,我们再出手也不晚”李云睿见李景隆脸色不好,劝慰道。
“既然你已经有了打算,我就不过问了”李景隆微微点了点头。
“老豆,九江心学,您可得抓紧时间,您在文坛的地位越高,皇帝下手时,越会顾忌”李云睿把话题转到了心学上来,说道,“实在不行,你就花钱办文会,找人一起研讨自己不方便出面,就找个人放在前台收集他们的文章和思路,择其善者而用之”
在李云睿看来,天下文章一大抄,就看会抄不会抄一人技穷,二人计长,开文会,邀请一些文人士子,时不时抛出一个题目,让他们一起讨论,将精华汇总,挑选出能丰富自己理论的内容来,融会贯通即可。
心学本来就是人家王阳明的,不是李景隆自身的学问,既然是借鉴,就没必要太过于苛求,只要把心学丰富起来,能够忽悠住别人就行
“荒谬,做学问,岂能如此草率”李景隆听了李云睿的话,怒气冲冲地说道。
李云睿给李景隆的九江心学,他是真的喜欢,这几天除去上朝、处理公事,李景隆将大部分时间都放在了这上面,他是真想把这门学问研究透了,变成他自己的学问。
见李景隆这种态度,李云睿吐了吐舌头,赶紧跑路。至于心学,随便李景隆吧,反正文豪又不是自己。
第二天中午,在徐景昌的强拉硬拽下,李云睿出现在徐辉祖面前。
“见过叔爷”虽然极不情愿,但该有的礼节,李云睿一点也不缺。
徐景昌听了李云睿这个称呼,在一旁捂着嘴笑。
没办法,忠只能自降辈分,因此李文忠和徐辉祖以兄弟相称,一辈辈传下来,李云睿现在就只能当孙子了。
徐辉祖手捋胡须,眼露精光,看着李云睿,淡淡地笑了笑,说道,“坐吧”
李云睿抬头看了看徐辉祖,深吸了一口气,坐到了徐辉祖对面。
徐景昌很自觉地也坐了下来,很快徐钦领着几个丫鬟,端了一些菜进来,等丫鬟们将菜摆好,退了出去,徐钦也坐了下来。
李云睿看了看这架势,这特喵的有点像是三堂会审啊,他有些不懂了,于是打破了沉默,开口问道,“叔爷唤侄孙前来,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请你吃顿饭”徐辉祖手端起一杯酒来,细细品了一下,说道,“你带着徐家挣了那么多钱,我要是不有所表示,岂不是让某些人觉得徐家不上路”
“叔爷这是说什么话谁这样想您告诉我,我带领府上的家丁、护院,把他抓来任由叔爷处置”这瓜,李云睿可不能接
“噗嗤”徐钦听了李云睿这话,笑了出来。
徐辉祖被李云睿的话,也逗笑了
“叔爷,我还小,讲话喜欢直来直去,您呢,也别拐弯抹角了,有什么话,您直接问侄孙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李云睿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菜,放到自己的碗里。
听李云睿这么说,徐辉祖也就不准备绕圈子了,开口说了两个字,“银行”
“原来如此”李云睿微微笑了笑,说道,“叔爷怕了”
徐辉祖一愣,他没想到李云睿会问这个问题。
李云睿坐在位子上,眼睛死死盯着徐辉祖,在等他的答案。
“你不怕吗”徐辉祖正襟危坐,捋了捋颌下三寸胡须,反问道。
“我也怕啊,但没办法,侄孙想躺着把钱挣了,顺便为子孙万代留点钱傍身”李云睿说道。
“那么多钱,你就不怕肇祸”徐辉祖又问道。
“玻璃挣的也很多啊叔爷。”李云睿说完,夹起碗里的菜,放进嘴里。
徐辉祖听完,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