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李云睿又开始当起孝子贤孙来。
明天的红颜会会所开业仪式,要家里的女人打个配合。
“云睿,这旗袍在内宅中穿一下就好了,穿出去,会不会太招摇”袁氏听了李云睿的“无礼”要求后,有些忐忑。
旗袍在后世司空见惯,但在大明是独一份。这个时代,对女性的要求比较高,除了三从四德外,还有很多要求,比如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比如穿衣着装。女性穿衣,不能露出脚踝、胳膊乃至手都不能暴露在外,这是最基本的要求,
但旗袍却违反了这两点,就算开叉在膝盖以下,也会露出脚踝;手袖就算做全袖,也会露出一部分胳膊来。
虽然袁氏对旗袍很喜欢,也就是在内宅中穿穿,不敢在外人面前展示。
“母亲放心,红颜会中全是女人,连只公蚊子都没有,而且明天里面有很多人会穿旗袍”李云睿边给袁氏捶着腿,边谄媚的劝说道。
肯定会有很多人穿,这点李云睿倒没撒谎,不过都是工作人员。
“姐姐,云睿说得也是,您就应了吧”孙氏在一旁助攻。
对于孙氏来说,最近受到的冲击比较大,她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曹国公府里发生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且不说李景隆怎么突然间变成了冉冉升起的文坛新秀,单是李云睿对自己房里两个丫头做的事,就让她大开眼界。
白给了秋香十万贯,让一个丫头去创业,就是为了睡秋香;然后又大方地借给冬雪五十万贯,关键冬雪前后几天时间,就赚了几千两,还带着府里所有的丫鬟、嬷嬷都赚了几十两。
这事透着邪性。
这邪性的背后,都源自一个人,那就是李云睿。
自从李云睿受伤后,整个人仿佛就变了,变得有些让人不认识了,但李云睿对自己和闺女的态度变了许多,应该是更加亲了。自己一个妾室,还没有儿子,说句不中听的话,以后生老病死都得看李云睿的眉高眼低,
现在支持一下李云睿,或许能让他以后感念自己的帮助。
孙氏的打算,就是这么简单,更何况,李云睿伸手就给了自己两个黄金会员,一年三千两的红颜会,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袁氏,孙氏说的也是,难得云睿开口”后宅牌面最大的吴氏发话了。
吴氏年纪大了,看得比较开,人这一辈子,除了生死,啥都不是大事,穿个旗袍而已,又不是让她们脱光了裸奔。
袁氏见吴氏都说了,只能无奈答应下来。
“哥哥,明天我也要穿旗袍”李婉清在一旁喊道。
“穿明天都带过去,到时候表演的时候,你和飘舞上去客串一下”李云睿摸了摸李婉清头上的小揪揪,笑着说道。
李云睿给李婉清和飘舞都准备了好几套旗袍。
旗袍,大人穿衣会受这样或者那样的限制,小孩就不用那么多规矩了,让李婉清临时客串,也是李云睿刚刚突发奇想,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达成目的的李云睿,又陪着几人聊了一会儿,跟着李景隆去了书房。
“老豆,请立太子的奏折可以上了”进门之后,还没坐定,李云睿就开口说道。
“这么着急吗要不要再等几天的朔望朝会”李景隆坐定之后,问道。
“没必要再拖了,任何事件都有个热度,请立太子这件事,已经发酵十多天了,大家已经没有新鲜感了。”李云睿坐到了李景隆对面,说道。
要是搁在后世,一个热点起来,除非有专业的团队在后面操盘,最多不超过五天就会消失,强大如俄乌之间的战争,也就是在前几天吸引了全球眼球,后面大家就习以为常了。
李景隆不懂是什么是热度和新鲜感,但他能理解李云睿的话,他点了点头。确实如儿子所讲,现在李景隆跟百官大谈世子宽厚爱人,百官也只是淡淡一笑而已。
“奏折只要递上去就行了,后面什么事也别做了。您要是觉得无聊,闲着没事,约三五好友去踏一下春,吟诗作对,潇洒一下,尽量远离朝政。”李云睿继续说道。
李云睿提出让李景隆远离朝政,其实是一种保护,李景隆现在是朱棣的眼中钉、肉中刺,天天出现在朱棣面前,肯定招人烦。
如果李景隆能够适当地减少出镜机会,或许朱棣疼下杀心的态度还能缓和一些。
当然,这是李云睿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
“我儿,事情如此严重吗”李景隆听出了李云睿话背后的内涵,有些悻悻然。
“耿炳文家被团灭了,盛庸被诬陷自杀了,铁铉被煮了,徐辉祖被圈禁了,抵抗过靖难大军的主要将领,就剩下平安、我老丈人和你了,你觉得皇帝会放过你们三个”李云睿看到李景隆还不死心,撇了撇嘴说道,“要不是朱老四得位不正,需要装装样子,让百官安心,他上台第一件事,就是对付你们。看看齐泰、黄子澄、方孝孺、卓敬、暴昭、练子宁、毛泰那些文官,他们坟头的草,都已经三丈高了吧”
听了李云睿这话,李景隆脑门无数乌鸦飞过,他一直心存幻想,认为李云睿在危言耸听,毕竟他为朱棣开过门,他为朱棣带过路,他有功于朱棣。
不过仔细想想,开金川门的功劳,大都应该归于谷王朱橞。
建文元年,朱棣起兵靖难时,谷王朱橞奉诏带三千兵丁进京勤王,朱允炆也是个神人,让朱橞带着自己的三千兵丁守金川门,连点制约都没有。
当朱棣大军兵临南京城下时,朱橞一看形势不妙,就准备投降,所以就拉上了被撤免在家的李景隆,一起开了金川门。
谷王之所以拉上李景隆,原因无他,就是想拉个人一起担骂名,毕竟出卖皇帝这个名声,非常不好听。
李景隆当时只是个空架子的国公,也在为家族前途担忧,朱橞来找他时,两人一拍即合,做了带路党。
想到这里,李景隆有些悔不当初的感觉。
要是早知道朱棣这样对自己,当年应该殊死抵抗。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