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干身子,换好衣服,来到铜镜前面,照了一照,面如冠玉,鼻若悬胆,剑眉星目,器宇不凡,标准小帅哥一枚,如果再加点英气,那就完美了
抱着给自己换衣服的秋香亲了一口,李云睿哈哈大笑出了自己的房间。
先来到李景隆的房间中,推开门,看到两个眼圈发黑,身体略显憔悴的李景隆,李云睿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没办法,这本书必须李景隆手抄一下,送给梅殷,梅殷才会重视。
“老豆,怎么样了”李云睿有些讪讪的问道。
“我儿,稍等片刻,还有最后几十个字了”李景隆头也没抬,继续伏案疾书。
一晚上,四千五百多个字,李景隆参茶喝了几碗,硬顶着困意,熬了下来,剩下最后一页,不能功亏一篑。
李云睿悄摸摸地走到书桌前,看了看桌上到处铺满了手稿,按照顺序,李云睿一张纸排列起来,顺便看看有没有错误。
李景隆的学问高不高,不去评论,但李云睿不得不承认,李景隆的字写得真好,一手漂亮的瘦金体,骨力铮铮,端庄紧凑,动感十足,有宋徽宗七成的功力。
李云睿收拾完,李景隆也把最后一张写完了,完成抄书大业的李景隆,累得趴在了桌子上,一脸痛不欲生的样子。
“辛苦您老人家了,老豆高义您赶紧回屋休息一下,等我从瑾瑜家回来,再向您汇报战果”李云睿拿起最后一张,用嘴吹干上面的墨迹,放进了手稿中。
李景隆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示意李云睿滚蛋。
“忘记了,还有封面和扉页的字没写,劳驾您老再坚持一下”李云睿从手袖中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封面。
“怎么写”李景隆此时大脑已经彻底糊涂了。
“封面写昔时贤文,扉页写书赠伯殷兄雅鉴,你品你细品,然后签上您的大名即可。”李云睿在一旁,赔着笑脸,比李桑海还下贱三分。
“昔时贤文,好了”
“书赠伯殷兄雅鉴”
“你品你细品”
“然后签”
李景隆边念叨边说。
“停停停,老豆,错了”李云睿看着已经麻木的李景隆,有些欲哭无泪。让他签名,他居然把“然后签上您的大名”写了上去。
李景隆抬起头来,眼皮已经要眯在一起了,有些呆呆的看着李云睿。
在李云睿一字一句的提醒下,李景隆终于完成了扉页上的字。
扔下李景隆,李云睿回到房用针线缝了起来。
吃完早饭,李云睿仔细检查了自己准备的礼物,然后在脑海中推演了一下可能遇到的困难和应对的方法。
巳时三刻,李云睿交代好一些事情之后,整理了一下衣衫,朝着李桑海一挥手,六名护卫,二十名仆役,有担有挑,浩浩荡荡走出了曹国公府的大门。
等李云睿来到公主府时,门前已经是门庭如市,很多来给宁国公主祝寿的人,排着队等着递上礼单。
驸马梅殷虽然为朱棣不喜,但长公主朱云薇乃是朱棣的亲妹妹,是朱元璋的次女,但是嫡长女,正牌子的长公主这个身份无论是谁,都不敢轻视。
李云睿先让李桑海递上名帖,自己则站在大门口,闭目养神。
门口排队的,都是中低级官吏,一般由管家出面,送上一份礼单,递上礼物就可以走了;关系好的,会被准许进入长公主府,一般由夫人出面,给长公主当面拜个寿。
高级官员都是由夫人和孩子出面,带一份礼物,由长公主的子女、或者贴身嬷嬷出面接待,引入府中。
李桑海将名帖递给负责接待的管事之后,管事打开一看,愣了。
曹国公府世子李云睿。
梅李两家交恶已久,是长公主府上,谁都知道的事情,这都一年多没来往了,怎么突然间李云睿又蹦跶出来
这事管事做不了主,只能冲着李桑海歉然一下,拿起名帖冲进了长公主府。
驸马梅殷在正堂,与一些前来祝贺的亲朋好友、朝臣聊着天。
很多朝臣来长公主府,都是很为难,大家都清楚梅殷跟朱棣关系很僵,都想远离这个瘟神;但朱云薇的身份太过显赫,面子又不能不给。今天一大早,连皇帝都下了旨,送来各种各样的金银珠宝,作为生日贺礼。作为朝臣,牌面还能比皇帝脸大,不给长公主面子
梅殷当然知道这些,但今天是老婆大喜的日子,面子上的事情他还有顾忌的。
大家都在官场上混过,演戏都不差,所以现场气氛非常和谐,有说有笑。
管事从房外进来,走到梅殷跟前,低声跟梅殷汇报李云睿来了的事情,梅殷先是一怔,旋即想到了梅瑾瑜前两天的遭遇,没想到这么快,李云睿就上门了。
梅殷低声跟管事吩咐了一下,管事就出了门。
李云睿站在大门前,很是兴趣地看着人排队送礼,这个场面在前世,他没有看到过,就算参加同事、朋友的婚礼,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
毕竟,这个时代送礼和后世送礼差距太大了,后世比较直接,一个红包就解决了;但在大明,大都送礼物,身上穿的、头上戴的、脚上蹬的、嘴里吃的、家里用的,都在送礼范围之内。家境殷实地多送几箱物件、几挑绸缎;家境一般的更注重送礼物内在的含义,比如画幅画、写福字,都算心意。
正在李云睿饶有兴趣地看热闹时,长公主府中门大开,一个青年走了出来。
李云睿抬头一看,来人是梅殷长子梅顺昌,自己未来的大舅子。
“小弟云睿拜见兄长,兄长安好”李云睿赶紧超前疾走两步,掀起了殷勤。
梅顺昌今年二十三岁,作为长公主之子,现在在中军都督府经历司任经历,从五品官。
看到李云睿很热情,梅顺昌笑着说道,“云睿,一年多没见,个子长高了不少”
梅顺昌对李云睿和李家没有太多恶意,毕竟两家是世交,两家产生分歧只不过因为政治理念而已。在梅顺昌看来,自己的父亲太过执拗,朱棣已经成了皇帝,再跟他对着干,岂不是找不自在